牛挽挽回頭看了地上一眼,又轉過去滿不在意道:“以後桌上的東西擺擺好。”
“.......嗬。”
鬱黎被她這不要臉的態度給逗笑了,毫不客氣回道:“那也麻煩你以後走路的時候呀,長長眼。”
“就是。”
宋清然附和著。
她早就看這個牛挽挽不順眼了,整日裡沒事便抱著個習題來騷擾她的同桌,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兒熏死個人!
“你!
.....”
牛挽挽被懟的麵上無光,減了些氣勢。
“不跟你一般計較。”
鬱黎倒也懶得跟她計較,不想剛進了班就落得個咄咄逼人的標簽。
正打算彎下身撿起地上的文具,前麵林書卷的椅子往後一移,先一步彎下身將東西全部撿起還給她。
旁邊牛挽挽看著底下快要挨在一起的兩顆腦袋,不滿地跺著腳離開。
“謝謝你!”
鬱黎對林書卷道。
宋清然轉過頭憤憤不平:“梨子你彆理她,吃飽了撐的!”
鬱黎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她不知道對方這突如其來的敵意是由什麼引起的。
瞥見課桌裡放著的那把黑色雨傘,她忽然想起些什麼,問宋清然:
“我今天在辦公室的時候聽見老周說,陳言許之前是全市第一考進來的,真的假的?”
“那當然是真的!”
不等對方回答,江時就搶著開口道。
“想當初我大哥是何等地風光啊,那一下課班級門口是圍的水泄不通,就為了看他一眼!”
“那現在呢?”
“現在啊,算是連他們班主任都放棄了的存在吧。”
林書卷停下筆道:“高一時我跟他一起參加過競賽,他很聰明。”
宋清然犯嘀咕:“再聰明有什麼用,他都快兩年沒學了,天天不是逃學就是睡覺。
再聰明的腦袋也廢了。”
鬱黎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心中越發疑惑。
之前在小賣部時,她看見桌上擺著一本習題冊,邊角處微微卷起,明顯是經常翻閱才會有的痕跡。
所以是為什麼?
鬱黎按著太陽穴,腦袋有點漲。
陳言許真的是個迷。
偏偏她就是特好奇,就是想一道道解開這個迷。
........
心不在焉了一天總算是到了放學。
宋清然是住宿生,一打鈴就跑食堂乾飯去了。
鬱黎收拾好東西,拿著那把黑色雨傘道5班的門口,準備物歸原主。
誰知道座位上根本沒有人在。
她隨手抓了一名正要進教室的同學問道:“請問你知道,你們班陳言許是走讀還是住宿嗎?”
女生回頭打量了她一眼,“走讀啊,你是....?”
“謝謝,我是他朋友。”
鬱黎想了想大方道。
“朋友?”
那女生語調揚起,有些吃驚。
教室前排還坐著的幾名同學也都聽見了剛剛的對話,表情古怪。
鬱黎沒和她們多做解釋,道過謝後就離開,剛放學,應該還沒走遠。
雖然說去小賣部也能還傘,但她家在學校和小賣部之間,並不順路。
今天第一天開學,回去晚了薛慧肯定得逮著問東問西。
鬱黎一路小跑著下了樓,好在在校門口旁邊的公交站台上看見了陳言許的身影。
她又快步走過去,把傘遞給對方:“還你。”
陳言許低頭看了眼被折得平平整整的雨傘,抬手接過。
鬱黎看了看公交站牌,又問:“你坐公交是要去哪?小賣部嗎,還是回家?”
她沒做過公交,所以也不太會看路線。
陳言許沒理她。
公交正好到站,他三兩步跨上車門,隨車子一起消失在視野裡。
鬱黎待在原地有些出神,半晌後才抬腳。
看來要讓陳言許打開心扉,比登天還難。
“鬱黎。”
身後又一陣腳步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