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上海的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也不知道是這個時候是一天溫度最低的時候,還是什麼原因,瘋狂了一晚的人,已經慢慢清醒了過來。
可是看著空空的雙手,這些人的情緒又從瘋狂轉變為了憤怒,情緒又再次失控。
“碰……”在一個臨時交易所內,一個人突然把一樣什麼東西砸向了舊時拚湊的交易櫃台,這下子徹底引爆了在場之人的情緒,打砸迅速蔓延開來。
櫃台後的交易人員見狀,立馬從後門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交易所的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賭紅眼的人們衝進去後,才發現裡麵隻留下零星一些財物,至於他們為了方便交易而存進來的錢,早被人卷著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下子,這些人是徹底瘋了,連打算偷偷溜走的酒館店主,都被這些人抓住,直接被打了個半死。
至於錢,眾人除了從他身上翻出一堆借條外,什麼也沒有找到,而店主還像瘋了一樣,抓著他的那堆紙不放。
這夥人見這裡翻不出錢,頓時衝向了街道,亂子開始從這個交易所蔓延到了全城,到處是追打來不及跑的攤主的身影,有些已經開門的早餐店,也嚇得連忙閉門。
不過這些也沒能囂張多少時間,畢竟交易的這些地方,基本都在租界裡,租界怎麼可能讓他們亂來。
此時的租界巡捕房,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到處都是拿槍拿棍的人,對著這些人進行追打。
而與巡捕房密切相關的青幫,也沒有閒著,手持木棍跟著巡捕房的人,瘋狂追打這些人。
其中最積極的,就數被鈴木等人用槍指過的那夥人,此時那個為首之人,正帶著手下,怪叫著追打這些人。
當然了,這些人追打,也不是漫無目的的,如果從空中往下看,追打的人,一直在把這些人往虹口區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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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上海城放的一間大院裡麵,停了三輛卡車,此時又有一輛卡車開了進來。
這些卡車,車廂都被帆布緊緊的蒙住,根本不知道裡麵到底放著什麼東西。
新開進來的這輛卡車停下之後,開門下來一位中年男子,這時院中走出個大塊頭,笑著向中年男子問道:“大哥,怎麼樣?你們弄到幾具?”
中年男子聞言,笑道:“運氣不錯,弄到十一具,你們呢?”
大塊頭聽了,有些失落地開口道:“我們隻有五具,其他人一輛車找到六具,另一輛有三具。”
中年男子聞言,拍了拍大塊頭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五具已經不少了,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有什麼可以比的。”
大塊頭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問道:“大哥,你說他們讓我們去收屍體,這是要乾什麼啊?”
中年男子聽了,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是替他們做這些事的,既然吩咐了下來,我們做就可以了。”
說完,中年男子對著不遠處一個瘦削的男子,開口道:“老三,開始吧,按照上麵的要求,處理一下吧,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弄得一晚上,已經累得不行了。”
被喚作老三的人,聽了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便開始帶著人,把帆布揭開,頓時露出了車廂中的屍體。
中年男子見了,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疊小本子,放到了一邊的桌上,此時那裡已經放了不少同樣的小本子,看著應該是日本人的證件。
中年男子叫宣國良,是這群人的大哥,大塊頭叫匡大才,是老二,廋削男子叫謝長慶,是老三,他們都是在暗地裡替林家做事的人。
謝長慶帶人從車廂中將屍體卸下來後,便有人對著屍體進行拍照,拍完後謝長慶便對著屍體一陣搜身,將屍體身上的東西全部搜了出來。
接著,便有人將屍體身上的衣服全部去除,你們檢查起屍體上的特征,一邊還有人將特征記錄下來。
緊接著,便又有人拿來硬麵團,放到對方口中,將牙齒的形狀拓印下來,還有人將牙齒的特征也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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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上海城區,此時的亂子已經平息了一些,不過這亂子也隻是從租界這些地方,被趕向了虹口這邊。
隨著亂子的平息,租界也開始恢複正常,普通市民也開了門,街上又人聲鼎沸起來。
而這個時候,隨著報童報亭等一切售賣報紙的人和地方開業,今天的報紙像顆隕砸在平靜的湖麵,頓時在上海掀起了巨浪。
“賣報賣報,日元紙幣貶值,日本僑民跳樓嘍……”
“來一份……來一份……”街上行人聽到報童的喊話,頓時圍了上去,紛紛搶購報紙,沒多大一下,報童手中的報紙頓時被哄搶一空。
“賣報賣報,昨夜紙幣貶值,無數人一夜傾家蕩產……”
“來一份……”聽到又有新的消息,頓時一夥人又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