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兩人走了段,鈴木突然走向酒館,穀野趕忙將鈴木從酒館門前拉走,轉身進了旁邊一家小店。
兩人一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台前有些鶴立雞群的沈文斌,不僅因為其衣著有彆於旁人,更因為其身上那獨特的氣質。
灑脫中帶著一絲憂鬱,高貴中又有些平易近人,書卷氣中夾雜著果決,很奇妙,莫名的吸引住人的目光,感覺這人不一般。
灑脫,是沈文斌從小養成的,畢竟家中有錢,父親又是個不靠譜的,沒受到多少束縛。
憂鬱,是這段時間的遭遇,讓其感受到了壓力,同時也有對進展不順的擔憂。
高貴,這是日本人才會感受到的,畢竟沈文斌學了正宗的日本禮儀,有意融入到日常舉止中,本人又有氣質,高貴是日本人對此的感覺。
平易近人,沈文斌都與書童處成兄弟,從小與鄰居孩子一塊兒玩耍,沒什麼少爺架子,本來就不難相處。
書卷氣,一讀讀到大學,嚴格算起還是在校大學生,身上自然不缺這東西。
果決,一個為逃生敢於直接跳江,在股市縱橫謀利的家夥,怎麼可能不果決?
小店生意很好,穀野與鈴木倆人,見隻有沈文斌旁邊有空缺的位置,兩人不像普通人那麼怯場,直接坐了過去。
沈文斌無所謂,他來到這家小店,隻是無意發現此處菜品味道很正宗,才來的,吃好後就會去旁邊的小酒館,那才是特高科中層人員時常光顧的地方。
不過吃喝著,聽到剛來這倆人的交談,發現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目標——特高科的人,聽口氣還不是普通成員。
“先生,可以討杯酒喝嗎?”
沈文斌還在盤算著如何與倆人搭上話,旁邊的鈴木,就開口向沈文斌討酒喝,沈文斌順勢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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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鈴木君有傷在身,飲酒會加重傷勢的。”一旁的穀野趕忙替鈴木謝絕。
此時沈文斌已經倒好一杯酒,聽聞此言,從台上拿下小小一個杯子,倒好端到鈴木眼前。
“受傷喝酒傷身,確實不是件好事,但凡事要講究一個量,就像毒藥有毒,但微量摻入香中,可成蚊香,中醫中也有用少量毒藥殺滅寄生蟲的療法。
所以說,拋開劑量談毒性是很不科學的,喝酒也是同理,雖然受傷,少量飲用也並無大礙,也好解解饞,免於整日惦念。”
“先生高論……”鈴木笑著端起酒杯,敬了沈文斌一下,便一飲而儘。
這次穀野沒有再阻攔,隻是有些奇怪的看著沈文斌,最後還是詢問道:“聽先生口音是關東,為何不夾雜了漢語?”
沈文斌聽聞,笑道:“無須先生先生稱呼,說起來,我可能還比你們小不少,稱呼聲源桑就好。
語言之事說來話長,先向兩位道個歉,我七八歲時就隨父來華經商,後又去了南美,再後來又前往了美國留學。
因多年在外漂泊,很少能遇到同胞,慢慢的也就生疏了,想來你們在華也曉漢語,就夾雜著用來交流,慚愧慚愧……”
“無礙,聽先生自稱,您是源姓之人?”穀野笑著擺了擺手,問出了自己感興趣的事。
“是啊!在下姓源,名朝仁,可惜家道早已沒落,辱沒了身上所流的血脈。”
“源先生見笑了……”
“是啊是啊……”
聽到沈文斌這番話,穀野與鈴木熱絡起來,沈文斌自然求之不得了,態度不卑不亢,不過在兩人眼中就是平易近人了。
待沈文斌點的酒,被他與穀野喝光,穀野主動提出,上樓繼續,沈文斌沒有拒絕,點好菜與酒,便一同上樓落座。
“源先生,不知此次到上海,所為何事?”
聽到鈴木這話,沈文斌一臉的悲傷,見此穀野趕忙道:“源先生,很抱歉,說到您的傷心事了。”
“無事……”沈文斌有些落寞的擺了擺手,苦笑道:“漂泊在外,本就會遭遇諸多不順,不曾想讓家父家母遇上,客逝他鄉。
此次本是經上海中轉回國,讓父母落葉歸根,不曾想出了些事,滯留在了上海,直到現在,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沈文斌嘴上說著無事,卻邊說邊將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還擠出了幾滴淚水,一副悲傷過度的模樣。
穀野與鈴木,一邊安慰著沈文斌,一邊拍著胸脯,問什麼人要動沈文斌,他們把人抓來收拾了。
兩人是難兄難弟,鈴木執行任務雖撿回一條命,但折損了全隊人還沒成,責任雖有人替他擔了些,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穀野倒是沒執行任務,但一個諜報網被破獲,還出了浦西路的事情,整個上海特高科,個個都得擔責,他也是前途灰暗,不然也不會同鈴木出來散心。
正好遇到了頂著貴族身份的沈文斌,自然起了心思,想結交一番,看能否在往後拉他們一把。
“也不能怪彆人,隻能怪我自己,你們在上海,應該經曆了紙幣之夜吧!我也是其中一個。
我在美國學的經濟類專業,心高氣傲的,正好碰上紙幣之夜,想著大賺一筆,便把父母留下的全部家當投了進去。
賺是確實賺了很多,誰曾想那臨時交易所的人,卷錢跑了,錢全成了廢紙,一夜間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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