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鎢絲燈那發黃、又略顯微弱的光線下,有些斑駁的解剖台上,一具被打開了胸腔的男屍,內臟散落在一旁。
配合牆邊發黃的骨架、人體肌肉內臟模型、各種人體器官全剖半剖示意圖、以及正對麵那一架子的瓶瓶罐罐,這幅場景,著實給了林默不小衝擊,胃部忍不住翻湧,劉震山也板著個臉,顯然也不太適應這場麵,隻有鄭君山在一邊偷樂。
“刷刷刷……”伴隨著窗簾的拉動,光線照進室內,原先壓抑、詭異的氛圍被一掃而空,林默兩人總算舒服不少。
“抱歉了兩位,我這地方條件有限,一拉上窗簾,就顯得有些詭異,但不拉窗簾又不行,就怕人不在,誰從窗口走過看到嚇著了。”
好歹是情報處人員,林默也有些尷尬,趕忙岔開話,道:“宋法醫,這副骨架,看著像是真的人骨吧?”
“是真的……”
宋明點點頭,介紹道:“這是我留學時的導師,在畢業時贈送與我的,為了把它帶回來,當年可廢了我不少功夫。”
“那這模型、示意圖,還有瓶裡這些……”
“模型、示意圖是我自己製作出來的,我不是還得為新法醫授課嘛,這些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至於瓶子內,除了一些動物器官標本是真的,其他的也都是些假的,是用來讓新法醫適應一下。”
問到這,林默沒在多插嘴,因為宋明已經穿戴完畢,可以繼續對屍體進行檢查。
“怎麼樣?剛剛是不是嚇了一大跳。”林默在四處打量時,鄭君山賤兮兮的湊了上來。
“你也不提醒下?我好歹也是個殺人都不眨下眼的,但剛剛那詭異的感覺,還是搞得我這心砰砰直跳。”
“我看不止心跳加速那麼簡單吧?”
“看破不說破……”哪壺不開提哪壺,林默白了鄭君山一眼。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可被嚇得更慘,當時心急嘛!也顧不上敲門什麼的,過來一把直接推門。
當時屋裡情景,就和剛剛是一樣的,不過當時老宋,麵對著驗屍台屍體正在那喝咖啡,我推開門,他還當個沒事兒人一樣喝了口。
你是不知道啊,當時老宋側對著我,我正好能看到杯裡的液體,燈光暗又看不清,還有一滴從嘴角流出來。
嗞嗞……當時直接把我給嚇蒙了,蹬蹬兩步,一個屁股蹲摔在地上,現在還疼呢……”
林默沒搭話,繼續打量著解剖室,時不時還湊近了仔細看看。
見林默毫無所動,鄭君山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我說的就那麼無聊?
“老林…看啥呢?”鄭君山狐疑的跟著林默四處打量,最終忍不住開了口。
“看下解剖室需要的東西,我們不可能一直來此解剖,等辦公地點找好,到時肯定要弄一處自己的解剖室。
那地方,往後我們可能少不了要打交道,我準備先看看需要些什麼,得給他弄好囉!不然受折磨的還是我們自個。”
“嘿……我怎麼沒想到這層?還是你老謀深算啊!”說著,鄭君山也學著林默打量起來。
“你這話……”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邊閒聊一邊把解剖室看了個遍。
大致弄清解剖室需要些什麼工具設備後,兩人也來到解剖台前,觀看解剖,第一次林默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強忍著看到最後。
“好了,前段時間其所受的傷這些都對上了,屍體上還有一些陳舊的刀傷、槍傷可追溯到十幾二十年前,不是本人可能性很低。”
宋明說完,一邊把舊傷指出來為幾人講解,一邊讓林默用照相機幫其記錄下來,從解剖到講解完畢用了近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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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不是讓你把他頭給卸了嘛?怎麼還連著……”劉震山有些不滿的質問宋明,這事他可一來就說過了。
宋明聞言,看向林默兩人,不過林默兩人都沒反對,兩人又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更何況這人還禍害了不知多少愛國誌士,卸你個頭怎麼了?不把你五馬分屍就是仁慈的了。
見這種情況,宋明便不在遲疑了,直接手術刀伺候,其實他也非是不願,隻不過是例行問下兩人態度。
“有新發現,這頸椎骨上麵卡了東西……”宋明說著,用手術刀指了指,讓林默拍照。
林默拍完,宋明便一點點將肉剖開,最後從中取出一顆黑黑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小托盤上。
宋明又是刮又是量,花了十多分鐘才停下,道:“是一顆彈頭,應該是駁殼槍的,可以肯定最少在屍體內停留了十年,以我的經驗,粗略估計是二十年左右。”
“子彈頭怎麼會在這個位置?剛剛怎麼沒發現這東西?”林默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宋明聽了,思考了下,開口解釋道:“屍體耳下那處槍傷,我之前不是說讓流彈傷的嗎?
這顆子彈擊中人時,應該已經沒有多大動能了,隻是穿過軟組織並未形成空腔,而且因為角度問題並未傷到動脈這些重要部位,最終應該停在了頭骨下某處。
因為這片區域比較複雜,我之前也覺得子彈應該留在了裡麵,進行了詳細解剖卻沒找到,我還以為他是找了某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將彈頭取出了,想不到居然跑到了這裡。”
宋明說完,鄭君山聽得是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道:“彈頭不是應該在頭骨
宋明聽了,緩緩解釋道:“目前有兩種可能吧!第一種是子彈射入之後,軌跡與我所考慮的有極大不同,最終到了目前位置。
從理論上來說,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的,因為子彈進入人體後,軌跡並不是保持不變,更彆提子彈穩定性已受到破壞的流彈。
不過從醫生角度看,這顆子彈目前所在位置,其實很容易取出來的,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有可能是當年這人的醫療條件受限,導致醫生未尋到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