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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老大、郭老大都帶著人,湊在林默幾人打過去的弄堂口,陳老大臉色難看,倒是郭老大卻在那裡樂嗬嗬的瞎咋呼指揮著。
“大哥,小九、軍子都讓人打死了,江子還剩最後一口氣,已經送醫院了,一起的,還有四位好弟兄,臂骨、腿骨、肋骨這些斷了不少,其中有位弟兄腹部挨了一記重擊,可能裡麵出血了,估計也不行了。
至於其他的,都是些軟骨頭,彆人還沒打呢!這些家夥便自己趴地上去了,彆人走了都不敢起來,還任由九哥他們,就那樣躺地上,簡直該死。”
開口男子,一臉橫肉,言語間目露凶光,散發著濃濃戾氣,脖頸上,一條蜈蚣似的傷疤,襯托得麵容可憎。
“大哥,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這個決定了,這種事兒,真不是咱們夠格參與的。”陳老大身邊一瘦削男子,低聲開口勸諫。
“三哥,你到底是哪邊的?老九他們都被弄死了,你還儘長彆人誌氣……”
對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讓凶戾男子聽到,立馬大聲嚷嚷起來。
“…老五…”陳老大給了他一個眼神,男子立馬熄火,不情不願的隨陳老大走到後麵去講。
凶戾男子口中的三哥,是團夥的三號人物,可以稱三當家、三老大,當然,現在混的是幫會,應該叫老三或三哥,是幫中軍師一類人物。
至於凶戾男子,排第五,是陳老大的心腹,也是幫中頭號打手,人口買賣、逼良為娼、印子錢、強買強賣等等活計中,提供暴力保障的便是他,可以說惡事做儘。
“三哥,老九剛死在眼前,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什麼我們不能摻合,當年我們到處搶劫,有誰能把我們怎麼……”
三老大明顯不想聽這些,抬手示意其停下,見其仍不閉嘴,不住低聲怒斥道:“能不能彆再提這些了?不是這些泄露,我們會被逼著給人當炮灰嗎?”
見老五閉了嘴,三老大才轉頭看向陳老大,麵露苦澀,道:“大哥,我們現在已不是曾經,那個四處流竄,沒有後顧之憂,不用管死後洪水滔天的人了。
現在的我們,有家有業,有弟兄有手下,甚至有小妾有老媽子仆役伺候,難道我們真放棄這些再像曾經一般亡命天涯?我們可以去為老九報仇,但他那幾個路都走不明白的孩子也帶著?
他們之間的爭鬥,下手太過狠辣了,都是你死我活的,這次老九幾人死了,對方都算留手了,不然這裡的弟兄,我們現在都得替他們收屍,都是家裡頂梁柱……”
老五越聽越不得勁,忍不住開口道:“三哥,你怎麼儘扯這些媽子媳婦的,再說我們又不是還像以前一樣亡命天涯。”
“有什麼不一樣?”老三冷冷的問了句,道:“你不老拿彆人媳婦孩子相威脅?你以為那些人的手段會比你乾淨?你以為他們不會有你狠?沒聽活下來的弟兄說嗎?三二拳三二棍直接給你弄死弄殘,彆人這還留手了,不然拿槍給你直接突突了,你讓我們拿什麼去跟人去鬥?”
老五有些語塞,但明顯並不服氣,眼中厲色一閃,道:“大不了我們把那些槍拿出來……”
“閉嘴!!”陳老大與老三幾乎同時開口,這種事能提嗎?是嫌他們死得不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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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大死死瞪著老五,直到他縮了又縮,才轉頭對老三道:“老三,我們也是無路可走啊!他們拿著以前劫掠的事威脅我們,這些事我們可以不怕。
因為曾經的苦主,估計早就沒了,就算還剩,我們也有了不小的勢力,至於官門,估計發個通緝令也就是極限了,哪會為那些猴年馬月的事找不自在?
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掌握那些事呢?就算現在不掌握,我們一忤逆一不順從,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那些事刨出來?所以我們哪怕再不情願,也得做啊!”
老三聞言,麵無表情的點頭,但他心裡很清楚,哪怕沒有這些,也會有其他的理由。
就像當年啊!他們這些苦哈哈沒人要的,僅僅因為眼紅彆人家吃得好,便被他各種鼓噪著去搶了人家,最後還故意搞出人命,逼著他們一起隨他一起四處搶掠流竄。
可惜等他看明白,已經再沒了退路,今天也一樣,也隻能跟著對方了,可那是一條絕路啊!估計不止一個老九,他們這些老兄弟,怕是要全成他的墊腳石了。
老三心裡淒淒涼,但麵上表現得卻是有些苦澀、無奈,扭頭而走的背影,略顯佝僂。
“三哥就是在這花花世界迷失了骨氣,整天不是媽子媳婦,就是兒女家業的……”
見三哥一走,老五的嘴,立馬咕嚕咕嚕抱怨起來,頗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