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薑筱心中一陣惡寒,白瑩瑩永遠都是這副姿態,將自己放在弱者、受害者的位置上,博取同情和幫助。她從前不明白為什麼白瑩瑩會如此喜歡扮演這樣的角色。
白瑩瑩的眼神充滿了委屈和無辜仿佛所有的不幸都降臨&bp;在了她身上。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她的目光落在地上,不敢看任何人,仿佛自己做錯了事一般。
看著白瑩瑩的表演,薑筱不禁感到有些可笑。無論是今生前世,她對白瑩瑩的這種行為早已習以為常。每當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會偏向她這邊,縱容著她。
薑筱神色定定的看向聞人淵,她直覺聞人淵與他人是不同的。
白衣仙人衣絕翩翩,光風霽月,眉目似畫中人,更襯幾分仙風道骨。
可偏偏這樣的不染俗塵的人每每一出現,強大的威壓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聞人淵並不喜歡旁人打斷他說話,況且是眼前這個一眼便能被他看出隱藏在這副楚楚可憐外表下那充滿**和野心的少女。
他的弟子,就是敗給了這樣的人?
聞人淵聲音冷如冰泉,帶著刺骨的寒意:“你當本座的破妄峰是兒戲?”
強大的威壓瞬間籠罩住白瑩瑩,她頓感脊背發涼,冷汗涔涔而下。恐懼迅速爬上她的神經末梢,讓她渾身顫抖不止。
刹那間,白瑩瑩恍然大悟,這裡並非玉衡峰,而聞人淵也絕非玉衡真人。
白瑩瑩無法承受這種威壓,雙腿發軟,一瞬間跪倒在地。
她何時當著薑筱這樣的狼狽過?她連忙認錯道:“弟子不敢,隻是師姐畢竟......”
白瑩瑩咬咬牙,薑筱絕對不能離開玉衡峰。為時尚早,薑筱身上有太多東西,她還沒有得到手,怎麼能放薑筱輕易的離開!
她眉眼低垂,這個角度,聞人淵正好可以看見她纖長的睫毛,欲落不落的眼淚,白瑩瑩道:“師姐自小在玉衡長大,雖一時犯錯,可若她誠心悔過,師尊怎會忍心將她逐出師門?師姐在瑩瑩心中,亦是長輩,瑩瑩不惹看師姐一錯再錯!求聞人長老成全,讓師姐隨我回玉衡峰!。”
這幅景象在落到聞人淵的眼中,確是醜態百出。
他輕笑一聲,眉眼間的冰雪融化,更襯其俊美無儔,風華絕代。
白瑩瑩愣住了,一股妒恨之意自她心中萌發出了芽,如果聞人淵是他的師尊就好了。
憑什麼?憑什麼薑筱會得到聞人淵的另眼相待?憑什麼聞人淵要收薑筱為徒?而不是自己?明明薑筱哪裡都不如她!
聞人淵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他開口道:“薑筱從前如何本尊不管。但如今她本尊的弟子,便輪不到你來汙垢。”
白瑩瑩有些著急,嘴唇喏囁道:“聞人長老,我不是這個意思......。”
聞人淵卻不想聽白瑩瑩絲毫的辯解,不堪其煩地皺了皺眉頭,隻淡聲:“你師尊玉衡都不敢對本尊指手畫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們竟賴在本尊的破妄峰不走,那本尊便送你們一程,回去告訴玉衡,讓他管好自己的徒弟。”
言語間,一道青光乍出,江景澈和白瑩瑩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茫茫破妄峰內,此刻隻有薑筱和聞人淵兩人。
薑筱眸底清亮,她看向眼中的真誠多了幾分:“弟子多謝師尊,若不是師尊出手,弟子當真不知這兩人還會在這裡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