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
究竟是誰在說話?
那些手停止掙紮湧動,逐漸沒入了血海之中。
很快,無數的濃密的發絲從血海裡浮現了起來。
薑筱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佩劍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
眼前的發絲開始流動,一張張臉浮現了出來。
薑筱瞳孔猛地一縮......這一張張人臉無一例外都一模一樣,這些人臉她再熟悉不過,竟都是她自己!
那浮腫的臉蛋透著灰白不是活人的氣息,密密麻麻&bp;的一張張臉無限的湊近到薑筱的眼前。
“咣當”。
是手中佩劍落地的聲音。
血液從眼眶中流了出來,一張張人臉逐漸的扭曲,麵部猙獰,似哭似笑。
她們在對她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逐漸的逼近沉淪,暗色逐漸席卷她的眼眸。
薑筱覺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要被抽了過去,渾身在痛,每個毛孔似乎都要滲出血液來。
她此刻卻隻看得見無數張在的嘴巴,鮮紅的舌頭在裡麵蠕動,她們都在問她:“為什麼?!”
薑筱也想問,為什麼?
感覺自己逐漸的快同眼前的人臉交融,神識逐漸變淡。
就在此時。
一道青色的劍光閃過。
人臉消失。
薑筱看見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是她的師尊——聞人淵。
薑筱動了動嘴唇。
卻被聞人淵先一步開口,他嗤笑一聲:“打坐入定都能走火入魔,真夠能耐啊。”
薑筱神色有些遊離,隻是茫然道:“徒兒有愧師尊的教導。”
聞人淵看著她眼底慢慢退下去的猩紅,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
他隻是神色如常道:“本尊可未曾教導過你什麼。你若是這樣進了宗門大比,介時先不說能不能拿到天機草,你莫要對外稱你是本尊的弟子。”
薑筱眨了眨眼睛,抿嘴道:“弟子定不負師尊囑托。”
聞人淵覺得有些無趣。
若不是自己留了一絲神識在這裡,這丫頭現在恐怕已經生死難料。
這丫頭先前的時候,可看著不是個善茬。
怎這會兒如此的老實?
他一刻鐘之前看到了自己這徒弟所臉上的痛苦迷茫不像是一個20歲的少女應該有的神情。
她不停的在求救,不停的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在她的心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人淵覺得如今的自己並不需要知曉這些,若薑筱拿不到天機草,他們這段塑料師徒情即刻會破碎。
他不會花費無意義的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身上。
拂袖而去之前,他隻是淡淡的掃了薑筱一眼,冷漠道:“你最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