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知怎麼的,他對眼前這個此刻身心俱疲,狼狽不已的少女,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他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聞人淵:“你自己的弟子,你管不管?”
聞人淵緩緩地飲了一口茶:“管什麼?”
雲塵替他著急,他不可置信的開口道:“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這個做師傅的就這樣視而不見?!?”。
一旁的紫衣道人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開口道:“恕我多插一句嘴,這一切難道不是薑筱自己咎由自取嗎?”
紫衣道人是天玄宗的八長老,青衍真人。
雲塵瞪著紫衣道人道:“與你何乾?!”
青衍真人並不氣惱,反而笑嗬嗬道:“與我何乾?你前些日子用靈力將我峰裡的花草,移到你的峰裡你了,導致我的紫雲峰現在大半個山頭都禿了,你怎麼不說與你何乾?”
雲塵吃撇,有些心虛道:“這般小氣......我又不是不還你。聞人淵,你快說說,你什麼一看法?”
聞人淵瞧了瞧這倆人,道:“我的徒弟,若是這點本事也沒有,乾脆早點出師,不然耽誤我,也耽誤她自己。”
雲塵無語道:“我和你們這群無情道的,怎麼就在同一個宗門?”
話如此說,但雲塵記得玉衡的那道打像薑筱的掌風確是被聞人淵化解了的。
青衣道袍的道長見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施了點法術。
“肅靜”。
一道威嚴至極的聲音,頓時鎮住了在場所有的弟子。
這時,眾人才聽清了此刻薑筱究竟說了什麼。
薑筱聲音此刻無比虛弱,又帶著決絕的堅定:“弟子沒有推白瑩瑩。”
人群中有一個聲音暴起。
“眼見為實,在場幾千個人都看到了,你說你沒有推他,誰他娘信?”
“對啊!他們娘的騙傻子傻子都不信!”
“大方點承認我還能敬她薑筱是一條敢做敢當的好漢,如此行徑當真是貽笑大方!
......
聞人淵嗤笑一聲:“聒噪。”
無形中,眾人隻感覺自己的嘴巴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似的,一點兒都發不出聲音。
場麵頓時算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雲塵一見便知道是聞人淵的手筆。
頓時樂了,先是大家心知肚明便好,不必明說。
青衣道袍的道人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親眼所見,你將同門師妹推下懸崖,可如今卻說自己未曾乾過,你可有證據證明?”
薑筱的肩膀顯得十分的單薄纖瘦,她努力的仰起頭,繼續道:“有。”
脆弱蒼白的臉蛋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通紅的布滿血絲的雙眼帶給人一種病態的美麗。
她此刻身上的道袍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可以算是一件血衣。
而她的身下,也激起了一小灘血液。
誰都沒有想到。
這場大比,會發生這樣一件事。
這對天玄宗這樣的大宗來說,無異於是十分丟臉的。
薑筱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挽起了袖子,一枚晶瑩剔透的石頭掛在那節沾了血跡的雪白的皓腕之上。
她笑得十分淒慘:“留影石,無靈力者,無法催動。本是做一個飾品在我手上掛著,所以她在我身上並沒有被收走,但若是靠近有靈力的人,便會驅動記錄。”
白瑩瑩未曾料想薑筱還有這樣一招後手。她此時心中充滿了不安,這樣的不安逐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