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筱有些好奇太微長老到底提了怎樣的高要求,才能讓這一個個的天驕都苦大仇深的樣子,便看見那柳少主竟然從最後一排,挪到了她身邊坐下。
薑筱挑了挑眉:“&bp;柳公子,你這是…”
柳少主精致的小臉皺成了苦瓜:“薑姐姐你不知道,太微這老頭子嚴厲得很,我已經有好幾個符咒不會被他搞到我爹那然後被打手板了,今天要是按照他的要求我肯定也完不成,不過我知道薑姐姐你肯定很聰明,要是學會了之後可得給我講解講解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不想再被我爹打了。”
薑筱不由被她這古靈精怪的樣子,逗得撲哧一笑,但想起了聞人淵之前的話,還是收住了表情,淡淡道:“你們學了這麼久的符咒,都覺得難,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學會,柳公子就彆拿我開玩笑了。”
劉紹祖聽了這話卻拍著胸脯道:“不會的,你就是太謙虛了,我可知道你的能力,肯定能學得好。”
薑筱:“……”
薑筱前世今生聽得最多的都是彆人的惡意貶低,像這樣實打實不問青紅皂白就相信他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有點五味雜陳。
然而不等薑筱再說什麼,那原本酸溜溜的女孩子,立刻嗤笑一聲道:“師兄,你對浙江姑娘也太有信心了吧,要知道這太微長老的要求可是大白天給人下昏睡咒,不要讓人睡得死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憑他一個沒有主修過符咒的人,還想立刻就學會簡直癡人說夢。”
薑筱這才恍然大悟明白,為何之前這群弟子都苦大仇深的。他在古籍上也看到過,這昏睡咒就是在晚上使出來倒也不難,可是白天環境嘈雜,再加上有太陽的靈力為阻礙,想要光憑一張咒語征人徹底昏睡簡直難上加難。
薑筱心裡有些打鼓,所以並未反駁那女孩子的話!
柳少主卻不樂意了,“我說蔓蘿你今天吃槍藥了,人家薑姑娘也沒怎麼你,你乾嘛處處拿話懟人家?”
蔓蘿冷哼一聲:“我實話實說罷了,就算他是文人長老的弟子,那他也不是聞人淵長老本人還當自己天眾奇才不成?”
這話一出,還有另外幾個弟子便得低聲附和起來。
薑筱:“……”
她其實也算是看清楚,這些人心裡對她成為聞人淵徒弟有多嫉妒了,看著一個個的見縫插針就提起聞人淵。
不過聽了這些議論,薑筱要是更下定了決心要認真學,怎麼著也不能讓人覺得聞人淵收的徒弟給哋丟臉。
薑筱這麼想著也就微微笑道:“我有多大的本事不提,隻是如今太微長老,快要開始上課了,大家還是安靜些聽講比較好,對老師也尊重些,這樣也能學得更快。”
眾人聞言雖然還有不心服,但是在接收到太微長老的眼神時,還是都閉了,嘴一個個專心聽講起來。
太微長老,像是一點都沒注意到底下眾人的小動作,但是其實已經暗自留意到了薑筱。
心想著這丫頭倒不愧是聞人長老的徒弟,天賦怎樣不說,最主要是耐得住性子,這樣的個性對符修來說就很合適。就看他悟性如何了?
太微心裡自顧自的想著,也便沒再耽擱,抬手之間一張尚且空白的符紙便淩空飛起。
太微長老像是為了讓每個人都看清楚,這符紙怎麼畫,揮揮手之間便將紙張擴大了數倍。
太微長老伸出右手食指便開始在紙張上緩緩勾畫起來,薑筱仔細的看著,便發現太微長老在畫符的時候,靈力也開始源源不斷的順著食指往外輸出。
而那些靈力在畫每一個微小圖案時,好像都有所變化,薑筱看了一會後,似乎頓悟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半刻鐘後太微長老畫好了靈符,這才緩緩收回手。
“這婚說服說到底便是主要要靜心去畫,一個人若是想要睡著當然得在心最靜的時候。而怎麼讓他心靜下來,就得看你們畫符時用的靈力是不是也是靜的?想要自己的靈力變靜就得慢慢靜下心來。
當然了,人睡覺的時候要是做了美夢,那就更不願意醒過來,所以也不能一點起伏都沒有,你們的靈力也就得注意起伏。
記住敵人來找你的時候,或者你上陣殺敵的時候,可不一定是夜晚,所以若將昏睡訣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就得白天也能做到,這樣才是無可匹敵的。”
乾元宗的弟子們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半知半解,當然也有繼續苦大仇深唉聲歎氣的。
薑筱仔細品味了太微長老這番話卻像是悟到了什麼,已經開始拿起桌上地皇仔仔細勾畫起來。
眾人一見她這般模樣,一個個都驚訝的瞪大了眼,柳少主也是不住地把頭探過來這邊瞅。
薑筱卻全然不管他們的窺探,手指不停的在符紙上飛舞,眼神也十分的專注。
眾人瞧著他的目光便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佩服,但也有人忍不住酸溜溜的:“裝什麼呀,我就不信我學了這麼久都學不會的,她來了兩天就真的掌握了。”
“就是,故弄玄虛罷了。”
“……”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議論也不得不承認薑筱支付得心應手的樣子,的確激起了乾元宗許多弟子鬥誌,一個個的也不再抱怨神遊了,都拿起符紙開始仔細描摹起來。
就連一向懶散的柳少主這回也難得沒有偷懶,認真地畫了起來。
太微長老這般情形,不由挑了挑眉,捋了,捋胡須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來讓彆的門派弟子過來聽聽課也沒什麼壞處,起碼這些原本還在韓國很累的本門弟子就積極了很多。
太微長老這麼想著心中對薑筱倒是有了幾分喜歡。
一刻鐘後薑筱畫好了自己的符紙,收回了,靈力後便把她平鋪在桌上。
其他人雖然動作比她慢些,漸漸的也一個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符紙平鋪下來,眾人光灼灼的看向了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