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正合白瑩瑩的心意,她原本就打算著要趁著薑筱回來之前把那魔獸的屍身也給處置了,到時候他就算回來說出當時情況,因為連最基本的物質都沒有,大家也不會相信她。
而薑筱就連魔獸屍身煉製的丹藥也得不到,隻能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才真叫解氣呢。
白瑩瑩心裡這麼想著,立刻就從袖子裡拿出了葫蘆,打開瓶塞輕輕念了一句口訣,便將瓶嘴對準地麵隨著一陣微風吹過,七零八落的魔獸身體出現在了地麵上。
所有人看著那即使已經被炸成了幾塊卻依然無比龐大的屍身,都是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不光是弟子們在議論紛紛了,就連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幾位長老,看向白瑩瑩的目光都是複雜難辨。
若初長老便歎息著對玉衡長老道:“之前我們還討論說聞人收徒的眼光不錯,此時看你那也是獨有一番見解的,能光憑著這麼小,小年紀就能對付魔力如此高深的凶獸,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其他長老也忍不住低聲附和了幾句,就連雲塵長老這個因為跟薑筱關係好,有些看不上玉衡長老偏心的,此時看著白瑩瑩的目光裡也摻雜了兩分欣賞。
白瑩瑩就這樣在眾人的讚賞中笑顏如花,跟玉衡長老站在一起,師徒倆都是風光無限。
玉衡山的其他幾位弟子,因為確實經曆過,這次跟魔獸的混戰,此時看著眾人都向弄不清情況一味誇讚白瑩瑩心裡便忽然都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一向活潑好動的陸銘並且還保留著一些少年的天真,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對薑筱還說不公平。
陸銘抿了抿唇還是站了出來,低聲道:“其實各位同門跟長老都誤會了,這魔獸是……”
陸銘沒說完,就看見白瑩瑩朝著他拚命死了好幾個眼色,目光中滿滿都是哀求,陸銘到了嘴邊的話便說不出口了,神色也有些猶豫起來。
眼見著周圍看向陸銘的目光越來越多,白瑩瑩心裡簡直要氣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陸銘就會在這個時候想要拆她的台!
這要是讓全宗門的人知道她在撒謊,那他們對自己的好感度肯定是急劇下降,到時候她靠彆好感吸取旁人氣運的方法,那可就未必行得通了。
白瑩瑩想到這眼神都帶了一些凶狠,但他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在這種時候失態,否則這真露出破綻了。
白瑩瑩用了傳音術,衝著幾個師兄道:“師兄們,我知道你們都不想師姐的功勞被抹殺,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們想想自從師姐離開了玉衡山之後師父他老人家就沒怎麼開心過,現在她對我們寄予厚望,其他人也覺得這魔獸就是咱們降伏的,但是現在說出真相,那師父肯定也跟著丟臉,事到如今,咱們就先彆刺激他了,成不!”
玉衡山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對不住薑筱,但是也覺得白瑩瑩說的有道理。
更何況就算這魔獸並不是白瑩瑩親手所殺,那她也是幫了不少忙的,甚至還被那麼瘦,也給抓傷了,所以就算領了這份功勞,那也不為過。
玉衡山動員思量一番後,便決定不再把此事說得太明白了,眼見著陸銘還站在原處不動周燁寒跟他的同胞兄長玉衡山二弟子陸澤就都一起上前來,把他拽了下去。
周燁寒歎了口氣:“百善孝為先,師尊到底教導了江師妹多年,為了他老人家能夠舒心一些養好身體,此事就是讓薑師妹受些委屈,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陸澤也跟著勸道:“可不是嘛,而且雖說薑筱沒了這製服魔獸的響亮名聲,可是他因為參與了任務也還是會得到一些零食作為獎賞,那也不算是委屈了她了。”
玉衡山嗯的,其他人也趕緊附和者開始勸誡陸陸銘。
陸銘雖然心裡還是有過意不去,但也被他們說動了,歎了口氣後還是點了點頭,乖乖的,又占回來人堆裡。
白瑩瑩見狀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然而她不知道玉衡山的人會袖手旁觀,有人卻絕對不會縱著她。
聞人淵原本回宗門弟子楊長老梳理好真氣之後,心裡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總掛念著薑筱他們在雪山上的安危。
聽了白瑩瑩所說的一番話,在看到那熊獸龐大的軀體心裡的不安就更甚了。
他可不信就憑著玉衡山這幾個小囉囉能對付的了這樣修為高深的魔獸,想到她離開之前便跟薑筱兩人到了雪山腳下,聞人淵就大致猜出他們肯定也是跟那魔獸珠死搏鬥的了。
想到那雪山魔獸的凶猛程度,跟自家徒弟那柔弱的身軀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聞人淵整顆心都有些揪了起來。
他一時間並未有心思跟他們爭論什麼,而是趕緊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窺天鏡開始查看自己給薑筱的各種靈寶有沒有被使用過。
等察覺到那護身靈符已經被使用了,文人園心裡這才長長舒出了一口氣,此時看著白瑩瑩紅光滿麵的嘴臉,就怒從心頭起了。
“本尊瞧著那魔獸的屍身,分明是用火靈係數法傷的,而且那魔獸藏著單住的地方,正式被我徒弟的芝情劍給連砍了幾十刀,而這位白姑娘也不過是在魔獸的傷腿處是長了幾招水靈術法而已,怎麼就這麼厲害?直接把這魔獸,你弄的四分五裂的呢?”
聞人淵話說的不輕不重,然而話裡的冷意卻是半點不少,看著白瑩瑩的目光也宛如,看著一直在不停表演的跳梁小醜。
白瑩瑩臉上的笑一僵,支支吾吾的便是半句辯解的話都憋不出來。
畢竟,她原本以為這麼瘦,被炸得四分五裂了,肯定沒人看出他身上的傷口是怎麼樣的,卻沒想到聞人淵竟然如此慧眼如炬,一時間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裡也飛快閃過一抹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