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此定下,紫陽真人便起身離開了,隻是走之前卻不忘訓示天選中的所有弟子:“你們以前為尊,不擇手段都要增進修為這在修真界並不是什麼錯,但是要記住絕不能傷害自己的同門,明白嗎?”
眾弟子聽著這威嚴的聲音心中都是一凜都恭恭敬敬答應了,而後便是紛紛彎腰行禮恭送掌門,便零零散散地離開了。
薑筱跟聞人淵就行了多日的路,如今正是疲累的時候在紫陽真人走了之後就也循光而出打算回破妄峰修整一下,隻是他們才剛回到山腳下身後卻傳來了周燁寒有些急切的聲音:“薑筱師妹,你等一等。”
薑筱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聞人淵也是沉下了臉色,兩人枕頭往身後看去就見周燁寒手裡捧一捧鳳煙花就朝他們循光而來。
聞人淵眼神閃了閃,淡聲道:“看來你這出去一趟,你之前師門的人都挺想你的,如若不然為師便先走一步,讓你們敘敘舊?”
這話說的湘是十分豁達,笑意卻不達眼底,薑筱甚至從那語氣中聽出了淡淡的冷意,薑筱思索著應該是聞人淵可能有點疑心她顧念之前的師門,沒有安下心來做她的徒弟,所以這才冷了臉。
薑筱現下好不容易跟聞人淵相處的好,自然不願意,讓他心生芥蒂趕緊解釋道:“師父這話說得,我自己還能不知道我自己的人緣嗎,之前那可都是狗都嫌的,現在之所以讓人惦念著,是因為我成為師傅的徒弟。我跟師傅之間可是最親近的,你有什麼好回避的呀?”
聞人淵:“…原本看著你還是挺嚴肅丫頭,現在倒是越發貧嘴了,不過你竟然這麼說,那為師就陪你虐站一站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聞人淵看著薑筱這眼神倒是溫和了,可是看向周燁寒的眼神卻依舊冷冽,這話也帶著微微的冷意!
薑筱因為沒多想,所以並沒聽出來剛剛走近的周燁寒卻是被聞人淵的眼神壓迫身體都僵了一下,等他仔細看去卻又發現聞人淵養老的目光和平日裡彆無二致。
周燁寒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匆匆給聞人淵行了個禮後,便把鳳煙花遞到了薑筱麵前,聲音溫和道:“師妹,我知道,因為小師妹的緣故,你這次肯定是受驚了,我們師兄妹們也是很過意不去的,這鳳煙花素來有鎮定安神補養精氣的作用,就送給師妹當做賠禮吧!”
周燁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花遞給了薑筱,薑筱卻沒有接,隻是挑了挑眉:“周師兄,不必如此客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鳳煙花應當是你母親給你送來的生辰禮吧,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可不敢受。”
“萬一伯母要是知道了,到時候早上我就不好了。”
說實話,薑筱對周燁寒竟然能把這麼一大捧的鳳仙花都給她,心裡頗有幾分意外,但無功不受祿何況這還是周燁寒的東西,他自然就更不會要。
畢竟當年就因為他拿了周燁寒一些靈花靈草周燁寒母親就親自來中門給他沒臉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薑筱想到這眼神都冷了幾分,周燁寒聞言心中掠過一絲羞愧,但很快又調整過來,咬牙道:“姊妹,何必跟我如此客氣呢?我母親之前本就喜歡你,我把鳳煙花送給你他隻會高興,你不必如此客氣的。”
薑筱看著他情真意切的模樣不由冷笑出聲,要是自己沒經曆過前世的事,倒還真的信他兩分,可如今他卻是半分都不信的。
薑筱如此想著,便冷聲道:“不必了,我並沒有需要用到風煙花的地方,師兄還是留著吧,你要是有什麼彆的事情跟我直說就是了,沒必要如此。”
薑筱自問前世結尾道理好歹同床共枕幾年,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比自己更了解周燁寒,他可不是個一時心血來潮,自認為自己有愧於人就能輕易舍得下臉麵過來道歉之人,如此低的姿態必然是有所圖的。
果然周燁寒聽了這話臉色蒼白了一瞬,還想再解釋些什麼,聞人淵一個冷眼卻撇了過來:“本尊的徒兒還不缺這三瓜兩棗的,你所謂的鳳仙花在他的納絨你連中的草藥都不算,你不用拿來這裡惺惺作態,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趕緊滾。”
聞人淵平日裡自己也是個淡然如仙的人,但也不知為何今日心火特彆旺尤其是看到周燁寒對著薑筱一臉的情意綿綿欲言又止,他隻覺得自己心尖被刺了一下,不明顯,確實實心實意的痛。
聞人淵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往更深想下去,隻是想著自己應該是不願意讓這個彆有用心的人跟薑筱再多接觸,讓她避免以前被欺負的事情。
周燁寒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聞言也知道他心中真的動怒了,一時間心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不忿起來自己認識薑筱的時間恐怕都比聞人淵久,薑筱當時也不過一時賭氣才拜入了聞人淵的座下他憑什麼不讓薑筱跟自己親近,又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他們玉衡山的人。
周燁寒想著自己師妹以前是個多麼溫柔,和善的性子,自從跟聞人淵修煉之後就變得不近人情冷漠刻薄,聞人淵簡直就是在害了她。
周燁寒心裡失去紛紛雜雜,但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聞人淵的對手隻能低下了頭,掩蓋住眼裡的憤怒,而後卻還是說出了自己來這一趟,最想要的事。
“師妹,小師妹那邊對於傷害你的事特彆愧疚,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的,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去看看她,跟他說說話,好歹讓她不要那麼愧疚了,師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呀,一向最是多時多慮了。”
薑筱:“……”很好,豫橫山的人又一次刷新了她對無恥的認識。
薑筱不如嘲諷的笑出了聲,而後冷聲道:“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活菩薩嗎,他把我害成這樣,你是怎麼有臉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