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傅安安,早就形成水火不相容的局麵。
他不能為了一個恨他的傅安安,拉整個少帥府陪葬。
再說了,主動去救傅安安,不如等她心生後悔主動來求他。
諜報局,殺人不眨眼的魔窟,男人進去不死都得脫層皮,何況是細皮嫩肉的傅安安呢?
不出三日,她必定後悔,哭著求他去救她。
到那時,他出手相救,傅安安隻能回到他身邊,任由他羞辱,贏回被她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的臉麵。
還是喬曼想的周到。
朱乾川權衡利弊後,柔情地摟住喬曼腰肢往回走,“剛才早餐沒吃飽吧?還想吃什麼,我讓副官現在就去給你買。”
喬曼隨口說了句想吃白俄人蛋糕坊的栗子蛋糕,德國方角包,還有東海咖啡廳的香腸卷。
“好,買買買,都買。”朱乾川滿口答應。
喬曼便得意地笑了。
不管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傅安安都不是她的對手。
尤其這次,背負漢奸罪名,傅安安死定了。
傅公館名下所有商鋪田莊,也即將全部歸屬於她喬曼了。
傅安安經營得再好,也是為她作嫁衣裳。
很快,副官買來了兩大包蛋糕麵包香腸卷,喬曼極度高興之下,吃撐了。
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摸著肚子,沿著後花園的林蔭小徑慢慢走。
明明懷孕犯困得眼圈都紅了,卻興奮得睡不著。
她在等,等傅安安的死訊。
……
海城的瀘南車站,沈逸風撐把黑傘站在獵獵北風中,也在等人。
他等厲梟從中央軍政府趕回來。
昨天晚上傅安安捐贈了十萬塊大洋到軍需處,得知消息後他第一時間打給厲梟。
傅安安做了利國利民的好事,厲梟卻斷定她有大麻煩,要他馬上安排副官長去傅公館走一趟。
果然,晚上沒出意外。
翌日大清早的,傅安安就被諜報局的戴奎笙強行帶走。
副官長隻帶了幾名士兵,見戴奎笙人多勢眾,沒有上前攔阻,匆匆跑回督軍辦公處向他報告情況。
聽完之後,沈逸風一身冷汗。
進了諜報局,傅安安還能活著出來?
他趕緊給戴奎笙打電話,對方卻十分狡猾,用彆的話搪塞過去。
“沈參謀長,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傅安安?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人,您等我把下麵的人都過問一遍,再給您答複。”
沈逸風,“……”
最後,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戴奎笙的複命。
這是被當成猴子耍了。
沈逸風怒極反笑,偏偏軍務繁忙脫不開身。
忙碌完後,他帶上親衛兵火速趕往位於海城中心的諜報局。
督軍辦公處坐落在海城郊區,距離諜報局三四十公裡,開汽車過去,將近一個小時。
沈逸風憂心如焚。
到了諜報局,卻被戴奎笙一群烏泱泱的下屬攔在門口。
戴奎笙狡猾到一直不露麵。
沈逸風氣笑了,“戴奎笙,你媽的有本事一輩子彆露麵。”
仗著有個在中央軍政府擔任兵工署軍械司長的娘舅,除了督軍,誰的麵子都不給。
沈逸風留下親衛兵與戴奎笙的下屬對峙,挑了兩輛性能最優越的汽車,立即趕往瀘南車站。
戴奎笙那條殺人不眨眼的瘋狗,也該知道,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
視線裡,陡然映出厲梟清冷矜貴的俊臉。
軍裝的黃銅紐扣泛著森寒冷光,一絲不苟扣到脖頸處,軍靴聲嗒嗒,氣勢肅殺。
“厲哥,快上車。”
沈逸風快手快腳把厲梟迎上車,把受到戴奎笙的諸多刁難,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說完後,又添了句,“厲哥,打狗還需看主人,戴奎笙這廝輕狂的,快要不把你放在眼裡。”
厲梟眼尾一沉,眸底閃耀刀光劍影,“諜報局的站長之位,該換個人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