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應聲倒下,躺在血泊中。
傅安安麵色一冽,循聲看過去。
漏風的木質窗欞,有道黑影一掠而過。
外麵警笛聲瘋狂鳴叫,尖銳刺耳。
傅安安不再耽擱,收了槍,穿過滿地的屍體,走到牆角,蹲下身,把春雀扶起來,輕聲喊道,“雀兒,醒醒,醒一醒。”
“小姐……”
春雀悠悠醒轉,慢慢睜開眼睛,對上傅安安關切溫柔的眼睛,喜極而泣。
轉眼間,就變了臉色,焦急地推著傅安安往外走,“小姐,你怎麼找到我了?他們殺人不眨眼,還說要糟蹋我,你走,你快走。”
這個時候,生死攸關,她寧願舍了自己的命,也要保小姐平安。
傅安安反手握住春雀的手,“他們都死了,我們安全了,你現在能走嗎?
剛才我開了槍,警笛聲長鳴,很快就會有警備司的人趕過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小姐,我能行。”
春雀在傅安安的攙扶下,站起身,猛然看到一地的死人,嚇得臉色蒼白。
“彆怕,死人不可怕,活人才最可怕。”傅安安說。
最後一個活口被滅了口,這一次,又是死無對證。
喬曼確實是條心機詭密的毒蛇。
片刻後,傅安安帶上春雀,站在了汽車前。
阿祥坐在駕駛位上,急匆匆下車,“傅小姐,怎麼回事?”
“碰到點麻煩,已經結束了。”
傅安安沒有多說,把春雀扶上後座後,看向阿祥,不慌不忙地吩咐道,“你留下來,找到顧站長和顧雨菲,告訴他們,我和雀兒先回了傅公館。
另外,巷口儘頭的破房裡,死了很多人,督軍必定會在場,你告訴顧站長彆沾手。”
整件針對她和春雀的陰謀詭計,由喬曼和朱眉洛聯手籌謀。
一旦顧斯銘沾了手,恐怕會被喬曼、尤其是被朱宗昆仇恨上。
於公於私,她都不想給顧斯銘帶去更多麻煩。
那兩個穿著軍裝假扮成兵士的地痞流氓,大搖大擺踏進老宅院,並且光明正大地擄走春雀。
這般猖狂,隻有讓督軍親自來處理,最合適。
傅安安剛離開,那棟衰敗的破房子裡,悄無聲息進了幾個人。
沈逸風隱藏在暗處,把最後一個男人一槍斃命後,帶上身後的兩個親衛,把陷入昏迷的朱眉洛,扔進了死人堆。
厲哥吩咐過,不留一個活口。
死人比活人更方便留下百口莫辯的鐵證。
隨後,挑了挑眉,對兩個親衛吩咐道,“把這些死人的軍服扒光,貼上朱宗昆旗下兵士的標記,再把朱眉洛外麵的旗袍弄得淩亂些,速度。”
“是,參謀長。”
兩個親衛齊齊叩靴敬禮。
幾分鐘後,一堆白花花的**,疊放在一起,朱眉洛仰麵朝天,昏睡在最上麵,旗袍翻卷到了腰間,兩條細白的腿,耷拉在地上。
“乾得漂亮,收隊!”
沈逸風順手把蓋章公文和老宅院圖紙、塞進丟在地上堆成一堆的軍服口袋裡,打了個響指,率先走出門,帶著兩個親衛,在狹窄的小巷裡七拐八拐。
警笛聲呼嘯長鳴而來。
沈逸風帶著人拐出巷子,站在汽笛聲聲的街道上,眉飛色舞道,“厲哥,接下來,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