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抬了抬眼。
朱眉洛人已經關押在警備司監牢裡,還能攤上什麼大事?
厲柔也很好奇,柔軟的目光,看向顧雨菲。
春雀更是高興得笑彎了眼睛,“顧小姐,你快說說,那個沒腦子的朱小姐,她又鬨出什麼笑話了。”
“好嘞,聽我講給你們聽。”
顧雨菲摩拳擦掌,在春雀柔嫩的臉上捏了一把,笑眯眯說道,“朱眉洛在監牢裡關了幾天,天天發大小姐脾氣,不吃不喝鬨著要出來。
朱師長心疼極了,找督軍好幾次想要求求情把人先放了。
但是呢,督軍每天軍務繁忙得很。
直到今天上午,督軍才給了朱師長一點臉麵,答應放人。
放人的條件,就是朱師長必須拿出十多萬塊大洋交到軍需處,緩解軍政府的經濟壓力。
朱師長沒辦法,狠狠放了一回血。
朱眉洛終於逃出生天,可不得好好慶祝嘛。
約了幾個臭味相投的好姐妹,去了大世界歌舞廳喝紅酒打牌跳舞。
結果,喝酒喝過了頭,從臨街的包廂窗戶一頭栽倒在大街上。
當場摔得頭破血流不省人事,到現在,快兩個小時了,人還在法國醫院急救室搶救。”
顧雨菲越說越高興,眉飛色舞道,“囂張過了頭,老天都看不下去,喝個酒都能從包廂裡砸到大街上,簡直是全海城年度最大的笑話。”
“就是,活該。”春雀點頭附和。
幾個人咯咯笑成一團。
傅安安卻覺得有點奇怪。
朱眉洛再怎麼驕縱跋扈沒腦子,也是朱太太堆金砌玉養出來的世家名媛。
該懂的禮儀和規範,還是有的。
大年初二那天,赤身露體和一堆男人屍體摟抱在一起,又被關押到警備司監牢裡,已經丟儘朱家和朱眉洛的臉麵。
花費一筆巨款,才從監牢裡麵撈出來。
再怎麼鬨騰,也不可能喝多了酒,從包廂裡直挺挺摔出去。
朱家丟儘臉麵,朱眉洛不可能再丟一次大的。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喝酒的那群姐妹們裡麵,有人暗中陷害朱眉洛。
傅安安略有所思,“雨菲,跟朱眉洛一起慶祝的小姐妹,你知道都有誰嗎?”
“知道,全海城的名媛,大大小小,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顧雨菲笑盈盈,說了四個女郎的名字。
然後,又跟傅安安講清楚,哪個女郎是哪位高官家的女兒。
傅安安仔細地聽著。
聽完了,她說出其中一個女郎的名字,“就是她,把朱眉洛暗中推下去的。”
“啊,不可能吧?”顧雨菲錯愕,“柳清如可是朱太太哥哥的女兒,朱眉洛的親表姐,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腦子有病還是發癲了?”
“不是腦子有病,也不是發癲。”
傅安安揚起紅唇笑了笑,說道,“如果有人告訴柳清如,隻要把朱眉洛搞臭了,最好搞死了,柳清如就有機會成為督軍身邊唯一的女人呢?”
能跟著朱眉洛混成好姐妹的女郎,要麼脾性相投,要麼,目標一致。
幾人當中,朱眉洛身份最高。
跟著朱眉洛參加各種社交場合,總能找到一兩次機會,與督軍碰上麵。
而且,那個往督軍身上生撲過去,卻被踹斷了五根肋骨的女郎,正是這個柳清如。
上流權貴圈,隻知道有這麼一件事。
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女郎不怕死,生猛地往督軍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