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接頭時,丫頭突然死在黃媽腳邊。
黃媽當場被巡邏警察押進監牢。
上午進去,下午死亡。
黃媽一家人,悲怒交加,認定是阿曼找了警備司裡麵的人,弄死黃媽死無對證。
這裡麵,一環扣一環。
阿曼真能這麼算計,就不會被朱眉洛踹死肚子裡的孩子。
朱乾川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剛要開口讓副官把黃媽一家人勸說回去,就聽見身後,朱母發出淒厲尖叫。
“黃媽?好端端的人,怎麼變成這樣,誰乾的?到底是誰乾的?”
朱母在房內,聽到外麵鬨哄哄,左一句黃媽,右一句黃媽,心神不寧。
不顧喬曼的攔阻,拿起靠在床頭的拐杖,慢慢挪出房。
剛出門,就看見黃媽直挺挺躺在木板上,嚇得兩眼瞪得發直。
“天殺的!黃媽,是誰殺了你?”
朱母咬牙跺腳,轉身,抓緊拐杖朝喬曼惡狠狠砸過去。
“是你,對不對?你個攪家精,進門就鬨事,鬨到現在,孩子沒了,黃媽被你弄死了,是不是下一個,就該弄死我?”
“閉嘴!”喬曼咬牙,一把搶過拐杖,丟在身後,氣到要發瘋。
她隻安排黃媽找過柳清如一次。
朱眉洛被柳清如推下落窗後,她就收了手。
從四樓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總算出了口惡氣。
以朱眉洛刁蠻跋扈的狗腦子,隻會認定是自己喝多了酒從窗台墜落到街頭,絕對想不到是被人陷害。
但喬曼怎麼也沒有想到,黃媽還會找上流柳清如的丫頭,再次接頭。
那丫頭甚至當場就死了。
黃媽被抓到警備司監牢,王副司長被她拿捏了把柄,迅速打了電話到少帥府。
她接聽後,狠了狠心,乾脆讓黃媽因為急病暴斃而亡。
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剩下黃媽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能扛事。
隻能接受黃媽已死的事實,草草埋葬。
不曾想,這一大家子人,不僅拖著黃媽的屍體闖進少帥府鬨事,還尾隨了無數看熱鬨的老百姓,帶了相機的記者。
這說明,她暗中籌謀通過柳清如搞死朱眉洛的事,被人看破,又設了這個局來搞她。
等到記者明天無中生有大篇幅渲染了這件事,她的名聲徹底惡臭。
喬曼氣炸了,憋了一肚子火氣。
但朱乾川在,還有個恨不得吃了她的死老太婆,她不能發脾氣。
再憤怒也隻得暫時忍下。
喬曼看了眼怒氣衝衝的朱母,心裡頭厭惡極了,轉身出去,拉著朱乾川的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嗓音纏綿輕柔。
“阿川,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知道的,我做事向來擺在明麵上,坦坦蕩蕩。
我承認,朱眉洛害死我們的孩子,我確實想要她給我們孩子賠命。
可為了給死去的孩子積福,我不想雙手沾血。
我的身子還沒有養好,就通過黃媽搭上柳清如的貼身丫頭。
在朱眉洛邀請幾個小姐妹去大世界歌舞廳狂歡的時候,讓柳清如從窗口推她下去。
我就算計朱眉洛這一次,是生是死,看她的造化。”
“阿川,黃媽死在監牢,就算我想,我也動不了手。
警備司由督軍親自掌管,我插手不進去的。”
喬曼攥緊了手指,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嫩肉裡,疼出生理性的眼淚,淚水不停地往下掉。
她知道,不哭不鬨,就這麼安安靜靜掉著眼淚,男人都會憐惜。
朱乾川也不例外。
果然。
朱乾川靜默了一會兒,伸手輕輕地把她攬入懷裡,歎了口氣。
“你是什麼人,我自然清楚,你先回攬月居好好休養,一切交給我。”
喬曼點點頭,走了。
朱乾川打起精神,安撫好滿腔怒火的朱母,又花了幾百塊大洋打發掉為黃媽披麻戴孝的家人,被折騰得精疲力儘。
找了個清淨的涼亭,坐在木凳上,用力按壓脹疼的眉心。
少帥府鬨得再混亂,他隻能忍了。
他不想讓自己產生哪怕一絲後悔的念頭。
更不想被傅安安看了笑話。
他還等著傅安安跪在地上哭著跟他說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