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把魚目當珍珠,眼睛那樣瞎,有眼無珠,活該他後悔。”
厲梟的視線,一瞬不瞬凝在馬背上的傅安安身上,淡淡說道,“識人不清之輩,遲早會後悔。”
沈逸風順著厲梟的目光望過去,望見了傅安安颯爽的背影,忍不住邪魅一笑。
“厲哥,你趕緊加快速度,把傅小姐娶進門。
我簡直迫不及待,想親眼看見朱乾川後悔的模樣。”
厲梟沉默著,沒搭理他。
而坐在後兩排的朱乾川,被沈逸風胡攪蠻纏地說了一頓,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堵得厲害。
誠如沈逸風所言,他確實,從來沒有真正地去了解過傅安安。
喜歡她長的漂亮,家世好,父兄在軍政府職位高。
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裡有光。
他想過,就這樣跟她攜手到老。
卻在婚前,得知她失貞了。
那一刻,對他來說,不亞於天崩地裂。
過往那些年,她處處表現得對他情深義重,卻把清白給了彆的男人。
真是諷刺。
新婚夜當天,日本敵寇入侵,狼煙四起。
他竟覺得解脫。
連傅安安頭上的紅蓋頭都懶得掀,轉身跨出新房,換裳開車,隨軍作戰。
征戰三年,身邊的戰士,剛剛熟悉,又消失在敵寇的槍火炮彈中。
人命如草芥。
每天都商議著,怎樣才能多活一天,多打幾個鬼子。
某一天,他也被炮火炸爛了半邊身體,皮肉潰爛,鮮血淋漓,躺在簡陋的民房裡等死。
是喬曼放棄諜報局後方比較安穩的日子,趕赴前方不眠不休照顧他。
甚至和男戰士一樣,在生死存亡的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扛起槍英勇殺敵。
對喬曼的那份新奇和驚豔,在他心底,泛濫成災。
炮火紛飛的戰爭年代,惟有喬曼這樣颯爽的女子,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不至於拖累他。
兩相對比,傅安安就隻剩一張臉。
還有一副不潔的身子。
再後來,傅師長和傅長卿戰死沙場,不僅沒有戰功,反而背負了漢奸罪名。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整個少帥府,休妻另娶,是他當時最好的抉擇。
讓他意料之外的是,和離後,傅安安展露出許多他不知道的另一麵。
不僅擅長管理宅院,還精通騎馬經商。
可能,開車,射擊……她也精通。
想到這裡,朱乾川憤怒不已。
傅安安,欺瞞他這麼久。
無情在先,卻讓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忘恩負義辜負了她。
他騰地站起身,走出貴賓席,急不可耐要去找傅安安詰問清楚。
卻感覺到,身後有人猛地撲了過來。
朱乾川毫無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誰?”他斷喝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