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車廂內等她。
“謝謝。”傅安安含笑道。
朝阿玉輕輕揮了揮手,落落大方上了車。
一張英俊非凡的臉,映入她視線裡。
“督軍。”傅安安禮貌喚了聲。
厲梟頷首,掃到她手臂處,包紮傷口的白色帕子,染了點點鮮血,猶如紅梅飄在皚皚白雪中,頓時冷了一雙厲眸。
“喬曼乾的?”他問。
“是。”傅安安點頭,接著說道,“不過,我沒吃虧,還了她三槍。”
傅安安顧慮到胳膊上的傷口磕碰到,整個人沒有完全往後靠。
而是,大半邊身子,微微前傾,隻坐在後座的邊緣。
還沒坐穩,王副官長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猛然發動汽車。
汽車開出去的那一瞬,傅安安也跟著身子一歪,栽向了厲梟懷裡。
倉促間,她摸到他結實的手臂,下意識抱緊了。
男人的體溫很高。
透過春日的薄款軍裝,一陣陣傳入到傅安安的肌膚,溫暖如陽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依稀聽見他愉悅地笑了聲。
但很快,就聽不到了。
讓傅安安覺得,好像是她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兩邊的車窗,在她上來之前,被他全部搖下來。
陽光如水,灑在窗邊,有種煦暖的朦朧。
朦朧的光線,傅安安看不清他的眉眼。
隻聞到他悠長的呼吸,帶著她已經熟悉的鬆柏香味,一下,又一下的,撩撥她的嗅覺。
呼吸相纏交錯。
密閉包廂裡,氣溫越來越升高。
他的體溫,也越來越滾燙。
傅安安像是被燙著了,莫名心慌得很,臉龐發熱。
“督軍,我……對不起。”
她倏然從他身上彈跳起來。
一不留神,受傷的那條胳膊,撞在他堅硬如鐵的手臂上。
疼得她忍不住“嘶”了聲。
他的手臂,真硬啊。
傅安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剛才那一下,傷口估計又裂開了。
厲梟見她疼得臉色白了白,黑眸鋒利地射向王副官長,“怎麼回事?”
王副官長身子一震,回頭看了眼傅安安,小聲道歉,“傅小姐,對不起,剛才汽車經過了一個大坑,您沒事吧?”
“沒,沒事。”傅安安搖頭。
來的時候,她就是感受到這條道路太爛了,坑坑窪窪。
坐在車內,一路顛簸。
不是王副官長的錯。
傅安安沒計較,王副官長很感激。
聚精會神盯著前路開車,生怕再次震疼了傅安安的傷口。
身後兩道犀冷的目光,牢牢鎖在他身上,讓他如芒刺背,一動不敢動。
他知道,督軍在無聲責備他。
“彆繞路,往前開,直接去督辦處。”
王副官長連忙道了聲是。
雙手握緊方向盤,一路上,把汽車開得非常平穩。
傅安安本來想直接去法國醫院把子彈取出來。
但厲梟這麼吩咐了,她也沒反對。
她知道,他辦事極其穩妥,很有分寸。
很快,到了督辦處。
隻有沈逸風站在門口迎接。
其他地方,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厲哥,我都安排好了,為傅小姐醫治的醫生在樓上,全部到位。”
“好。”厲梟端坐在座位上,淡淡頷首。
車停穩後,他率先下了車。
繞到傅安安這邊,俯低挺拔的身軀,一寸寸靠向她。
“督軍,你……?”
傅安安驚愕得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