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還識人不清,娶了個蛇蠍女人,害死了她傅家滿門。
喬曼該死。
朱乾川也不無辜。
跟他的姆媽朱老夫人一模一樣,毫無感恩之心。
都比不上她的旺財有情有義。
傅安安冷笑了聲,最後拍了拍旺財的腦袋,摸了把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旺財不舍的汪汪叫聲中,離開了。
她的左胳膊受了傷,不方便開車。
在傅公館門口,叫了輛黃包車,直奔法國醫院。
到了傷口要換藥的時間。
換完藥後,傅安安拎著後續還要換的幾副藥,準備回莊園。
新營房正在開始建設,馬上要擴招到一千五百個女郎。
還要建立中醫藥廠,研製中藥成分的消毒藥丸或者消毒粉末。
事情太多,都是迫在眉睫的緊急事務。
她沒時間特意來法國醫院換藥。
在莊園裡,直接讓春雀給她換藥即可。
傅安安行色匆匆,軍靴踩在青石地板上,噔噔作響。
冷不防,下樓梯拐彎處,差點與人撞上。
傅安安連忙說道,“抱歉。”
抬頭,對上一道複雜難言的眼神。
“安安……!”
朱乾川盯著傅安安,心頭說不出的各種滋味,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不願意相信,喬曼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更不願相信,傅師長和傅長卿以及他們手下的五千多名兵士,都慘死於喬曼之手。
那些汙蔑和殘害,喬曼到底有沒有做過,他要親口問清楚。
可這會兒,遇見傅安安的刹那,他莫名地心虛了。
傅安安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優柔寡斷明晃晃的幾個字。
沒有搭理他,乾脆利落往旁邊挪了兩大步,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拾級而下。
朱乾川望著她渾身透出冷漠疏離的模樣,沉默了。
回到特護病房。
喬曼還在昏迷中。
法國醫生給她打了兩針消炎藥水,手腕上紮了針,正在吊鹽水。
護士走進來,手上端著托盤,擺放了大量的消炎藥和紗布。
朱乾川接過托盤,“謝謝,我來吧。”
醫院裡,人多嘴雜。
喬曼身上很多隱秘的傷口,不便示於人前。
他親自給她清洗上藥。
清洗她身上的血腥,倒了一盆盆血水,才勉強洗乾淨了。
擦洗到她兩腿之間血汙的時候,喬曼慢慢睜開眼。
“阿川,我身上好痛……好痛啊,你來了,真好。”她的聲音喑啞難聽,眼神充滿了憤怒仇恨,“是傅安安那個賤人,夥同諜報局的顧斯銘,把我傷害成這樣。”
“男盜女娼,一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喬曼壓抑了許久的憤懣情緒,在朱乾川麵前,終於徹底爆發出來,“傅安安,顧斯銘,你們都等著,我不一槍崩了你們,誓不為人。”
朱乾川擦乾淨了她身上最後的血垢,擦了消炎藥,再拿起紗布,給她全身都包紮完畢。
才在水盆裡,洗乾淨雙手。
走到喬曼病榻前,眸光冰冷得可怕。
他猛然彎腰俯身,五指成爪,惡狠狠卡緊她的脖子。
“你告訴我,福廣戰役中,是不是你汙蔑傅師長和傅長卿為漢奸?”
“那些所謂的投敵情報,也全都是假的,是你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