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眸光微閃,沒有耽誤時間,把所有收撿完畢的文件資料都放進特大手袋裡,裝了信紙的信封放進貼身口袋裡,迅速出書房。
上了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督辦處。
王副官長站在厲梟辦公室門口,剛喊了句“傅小姐”,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
傅安安好像一陣風,從他身邊刮過,推開辦公室門疾步走進去。
厲梟背對著門,正在打開的保險櫃裡找什麼東西。
一塊青翠欲滴的方形玉佩,就擱放在他手邊,正麵雕刻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字體。
恰巧被他弓起的手肘擋住了。
傅安安覺得玉佩的形狀和水頭有點眼熟,卻突然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打緊的事。
“督軍。”傅安安喊了聲。
厲梟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一對非常漂亮的熊牙吊墜。
熊牙辟邪,祥瑞的象征。
厲梟把一對吊墜放在手心,輕輕地摸了摸。
看起來很看重它的模樣,讓傅安安有些意外。
她猶豫了一下,正要把信封交給他。
卻看見他鄭重其事把那對吊墜塞進她手裡,眸光裡有很多的情緒,隻是極為隱晦,“幾年前,你和長卿在北郊森林裡,獵殺了一頭黑熊,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傅安安點頭,想起那時候意氣風發的大哥,紅著眼睛笑了,“我開了兩槍,一槍射中黑熊的眼睛,另外一槍,射中黑熊的心臟,大哥誇我的槍法,百發百中,比他還厲害。”
“你的槍法,確實勝過長卿。”厲梟微笑,指了指她手中的吊墜,說道,“這就是從你獵殺的那頭黑熊嘴裡,拔下來的熊牙。長卿留了一對,另外一對,他送給了我,現在,物歸原主。”
傅安安默默地摩挲光滑的熊牙,好一會兒才道,“獵殺完黑熊,我和大哥正往回趕,卻碰到了槍擊混戰,我閃躲不及,被流彈擊中後受傷昏迷,沒想到大哥還拔了幾顆熊牙作紀念。”
厲梟目光落在她臉上,凝了很久,緩緩問了句,“昏迷時發生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傅安安蹙眉想了片刻,搖了搖頭,“我隻記得醒了以後,人躺在法國醫院,是朱乾川在一個山洞裡找到我。”
朱乾川還說她昏死躺在山洞裡,衣衫不整,手裡握有一塊……玉佩。
被春雀收進嫁妝裡,刻著“永樂長安”四個字的那塊玉佩。
傅安安心神微動。
剛才她看見了厲梟的保險櫃裡,也有塊翡翠玉佩。
她忽然想湊過去仔細看一眼。
卻驚訝地發現,那塊一眼掠過的玉佩,不見了。
估計是被厲梟收起來了。
傅安安如是想。
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全海城就那麼幾家最頂尖的翡翠珠寶店,品種式樣都差不多。
很容易就購買到款式相似的翡翠玉佩,不足為奇。
厲梟聽了她的話,眸色複雜地看著她。
她什麼都不記得,他便不好再多說什麼。
明明是他抱起昏迷的她,把她安放在一處隱蔽安全的山洞中,又不得不離開山洞,把那些追殺他的人引開。
臨走前,他再也隱忍不住心底翻湧的情愫,摘下隨身的玉佩,輕輕塞在她手心裡。
打算殲滅掉所有追殺他的人之後,再回到山洞送她去醫院治療。
沒想到,朱乾川搶先一步帶走了她。
厲梟斂了斂眉,收回心緒,視線落在她手裡的信封上。
“什麼東西?”他問。
傅安安揚起手,把信封遞過去。
“督軍,在我阿爸書房裡無意中找到的,你看看吧!我有預感,破譯出了寫這封信的人是誰,就能確定喬曼背後的幕後黑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