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小流氓,麵麵相覷,都被朱乾川的狠厲嚇到了,一個個麵色煞白瑟瑟發抖。
明白惹上了不該惹的狠角色,氣都不敢多喘一口,拽起大黑痣男人的兩條腿,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灰溜溜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傅安安站在那兒,麵色平靜地望著朱乾川轉身朝她走來。
他跨步的幅度很大。
腰側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鮮血飛濺。
濺落到她的手背上,她想也不想,用力搓掉。
朱乾川沉默地看著她搓完後,白皙的手背一片紅紅的。
嫌棄他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他不覺得很生氣,反而愉悅地笑了,“走吧,先送你回傅公館。”
他不提傅公館就算了。
他這一提,傅安安滿臉的平靜幾乎繃不住。
“朱少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跟蹤我。”
臉色冰冽,語氣冷冷清清。
說完,她不再搭理朱乾川,徑直走向停車的角落。
朱乾川遙望她颯爽又決絕的背影,苦笑一聲,按捺住想要繼續跟上她的衝動,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相識多年,她真正的性格,他還是有些了解。
看似溫柔和順,其實骨子裡執拗得很。
她說從和離的那天開始,他在她心裡,就是個一刀兩斷的陌路人。
他信。
如果他還堅持要跟著她,她說到做到,絕對會毫不留情一槍崩了他。
愛他的時候,轟轟烈烈,掏心掏肺,甚至把她的命豁出去,都甘之如飴。
不愛他的時候,視他為陌生人,連看他一眼都嫌多餘,斷得乾乾淨淨。
“安安,你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朱乾川苦笑著,上車後,找了塊乾淨的帕子,堵在腰側的傷口,徑直開車去了法國醫院。
高鼻藍眼睛的法國醫生剪開他的西裝襯衫,仔細地清理傷口。
看清楚傷口深達兩寸,差一點就捅到腎臟,倒吸了口涼氣。
“少帥,這下手,太狠了點。”
腎臟一旦出了事,基本這個人就要玩完。
朱乾川反而不在意,“沒死就行。”
法國醫生搖頭晃腦,深深表示不理解對方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
清理完傷口,找了個女護士進來,為朱乾川包紮。
完事後,差不多晚上十點半左右。
大半夜的,朱乾川懶得回到少帥府,麵對喬曼那張令他無比厭惡的臉孔。
索性開了間單人病房,躺在狹窄的病榻上,將就休息。
明天還要換藥打吊針,這樣一來,倒省得他跑來跑去。
自從知道喬曼偽造假情報,騙走了他手裡近萬的兵力,徹底截殺了傅師長傅長卿以及他們手下將近六千個兵士的性命。
他對喬曼當初有多愛戀,現在就有多仇恨。
仇恨的同時,更加悔不當初。
為了個蛇蠍心腸的喬曼,休棄了待他真心實意的傅安安。
“安安,對不起。”朱乾川望向窗外搖曳的槐樹,輕聲歎息。
而傅安安回到傅公館,吃完晚膳洗頭洗澡,安安靜靜地睡了一覺。
翌日大清早,她正吃著水餃看報紙。
阿祥滿臉憤憤走進正廳,向她彙報了大門口吵翻天的喧鬨。
傅安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誰,誰在外麵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