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艾麗西亞要和他騎馬。
卡文迪許露出笑容。
她用著湯,隨口問著,“信裡說的什麼?”
她會給他念自己父母的信,當然隻是能念出的部分。
念信讀書是最常見的家庭娛樂。
德文郡公爵脾氣溫和,對這位女婿挺平淡。
隻有慣常的問候和客套的親近。
公爵夫人挺喜歡他,可也隻是對堂侄的關心,和對他新身份的適應。
卡文迪許折起信件。
他不想拿這事來煩擾艾麗西亞,他討厭責任和義務諸如此類的詞。
他們茲一出生就要被這點捆綁。
“我母親表以對你的問候,艾麗西亞,她想知道你蜜月期過得怎麼樣。”
“一切皆好,另外替我向戴安娜夫人傳達謝意。”
兩人官方地來回了一番。
卡文迪許寫了回信,
“親愛的媽媽,
我反思了一下,我應該對艾麗西亞再友好一點。”
是啊是啊,都怪他對他堂妹太冷漠了。
“你看的那封呢?”
他客套地回問了句,涉及到這些時他們又陌生起來&bp;。
這讓卡文迪許有些發愁。
他們隻適合單獨相處,沒有彆人。
艾麗西亞很坦率。
“是哈麗特姑媽的信。”
嫁給她外叔祖的小姑姑。
卡文迪許不準備聽信的內容,無非是對他客氣的誇讚,和日常生活的詢問。
比如啊你們每天散步那麼久,還一塊讀書可真是太好了。
哈麗特跟姐姐喬治亞娜不一樣,有著卡文迪許家女性參政的習慣,相反她對此很厭倦,但很樂於和親人寫信交流。
她是個很獨立有想法的女性。
和兄長長嫂關係一般,後者政治上太激進,意見相左,行事高調。
這促使她在母親死後,有了出嫁的願望。
但很喜歡這個小侄女。
艾麗西亞順口念了出來。
卡文迪許越聽越不對勁。
什麼叫,“男人在這方麵總是有過多的興趣,也許一開始會造成困擾。”
“你寫了什麼?”
艾麗西亞念完,“……但不要高估他們的新鮮度,最多三個月就會退卻,那時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信裡冷漠倦怠的口吻。
她抬眼看他。
概括就是艾麗西亞在給姑姑的信中,說她丈夫過於精力充沛,和在房事上很熱衷。
卡文迪許扶著頭。
哈麗特不過27歲。三年前結婚,婚後不久生了長女,現在又懷孕處於臨產階段。
她丈夫,格蘭維爾勳爵,從年輕到現在,一直有個好色的名聲。
總之,他不敢想象,他在那些女性親屬眼中的形象成了什麼樣。
這對於卡文迪許簡直是重大打擊。
她已婚了,和長輩討論這些很正常。
他看著艾麗西亞,在回信中,幫她姑姑選好,如果是女孩以她母親和姐姐的名字喬治亞娜命名,男孩的話,就用格蘭維爾吧。
他撫著臉,心想自己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名聲,終於還是完了。
威廉.卡文迪許拆著父親的信件。
卡文迪許勳爵在信中告誡兒子,不要耽於情愛,今年下半年的選舉在即,希望他能在威斯敏斯特選區勝出,另附上一份報告,他最晚要在十月底趕回倫敦。
祖父伯林頓伯爵樂嗬嗬地問孫子孫媳相處得怎麼樣,讓他彆理他父親派的任務。
“蜜月期一生隻有這一次。”
德文郡公爵委婉地跟女兒說,植物園裡移栽了新品種,她要不要回倫敦看看,還是去德比郡的莊園過完秋天的狩獵季。
公爵夫人表明她最近手頭上的事務終於能完成,關於倫敦監獄的改革和退伍軍人的安置。
人們都在打聽她女兒的婚後如何。好奇這項婚事下,公爵是和對方達成了什麼協議,財產又會怎麼分割。
他們互換著信件,被家人的問候,和將來要麵臨的難題給淹沒了。
……
總算能一起騎馬,遨遊在綠色的原野上。
艾麗西亞的馬術很好,騎馬大概是她最喜歡做的事之一。
她騎著小銀馬,矯健地越過他。
自信地回頭,眸子裡綻滿笑意。
每到這時,他就一愣,隨即跟了上去。
他把她拉倒在草地上,陽光紛飛下滾在了一起。
她難得地笑著。
“好了,卡文迪許。”
他停住,半撐在那,撿起她頭發沾的草葉。
他們對視著,親吻。
好想就停留在這一刻。
……
就像夜晚的時候,他等候著她,他滿是緊張,他想問她愛不愛他。
朦朧中,她披了件外袍,散著金子似的長發,站在月光之下。
她的外袍上是蝴蝶的印花,展開像翅膀一樣。
她就這麼隨意脫下,裸露著,渾身潔白,踏步著向他走來。
如同夢裡的,他幻想的那樣。
艾麗西亞靠過來低頭吻他。
“你怎麼了?”她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