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勤看著龍，隻覺心給揪了一瞬。
這種感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最壞的可能性還是發生了嗎？
一股名為憤怒的情緒久違的在吳勤胸腔迸發，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立刻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
並不是為龍的遭遇而感到憤怒。
更像是一種對一切不可言狀生出的憤怒。
對自身處在無法掌控一切未知因素的處境而感到憤怒。
對一切的不可言狀形成自己不願看到的局麵而感到憤怒。
對不知是否存在的操控者布局者規則創造者生出的憤怒。
“在十九節車廂裡？”吳勤看著龍，低沉問道，眼中帶著憤怒和複雜。
“對...”龍一臉崩潰絕望，看著吳勤，眼中似乎還帶著祈求。
“怎麼得知的？”吳勤繼續問，聲音更為低沉，眼中的複雜似乎在抹殺一些不必要的情緒。
“聲音...提示聲音...說我成為了新的鬼，讓我活下去，並隱藏身份...”龍的聲音都在發顫，此刻的模樣無助的像一個孩子。
明明...
明明眼看著就要通關了。
為什麼？
“沒了？”吳勤漸漸散去了眼中複雜的情緒，恢複冷靜。
“沒了...”龍痛哭流涕，目光落在第二十節車廂內鼠的身上，神情變得更為崩潰絕望。
第二十節車廂內。
兔看著兩人站在那兒不知在說什麼，吳勤擋住了龍，看不到龍的臉。
張文娟也抬眼看去，眼眸輕顫了兩下，意識到了不對勁。
很快，不知道兩人又說了什麼，龍似乎擦了擦眼睛，就跟著吳勤進入了第二十節車廂，可見龍眼眶通紅一片，神情的異樣也是肉眼可見。
“爸爸。”鼠看到龍，雀躍跑來，小臉兒上帶著開心和欣喜。
龍瞳孔輕顫，蹲下抱住了鼠，手都在發抖。
兔見狀，盯著龍的臉，看著他這副異樣的神情，本放鬆的臉上湧現詫異愕然。
張文娟亦是輕輕皺起了柳眉。
“爸爸？”鼠小聲開口，還不知道自己父親現在在經曆什麼。
“可可...好好聽媽媽的話...”
“以後少惹媽媽生氣...要做個乖寶寶...茁壯成長...”
龍沙啞開口，眼眶又抑製不住地湧出淚水，咬緊牙才沒有哭出聲音。
“知道了爸爸，咱們回家吧，我好渴好餓。”可可看不到他的神情，乖乖應答。
吳勤看著這一幕，臉上已然沒有了複雜的情緒，僅是殘存著些許憤怒。
鬼，找到了。
下場，可想而知。
龍擦乾眼淚，又跟鼠囑咐了幾句後，抬眼看向吳勤，眼中滿是絕望和崩潰。
吳勤輕輕點頭。
“可可，你先跟哥哥待一會，爸爸馬上帶你回家。”龍起身，轉過身去。
鼠小臉兒帶著些許懵然。
“可可，過來，哥哥帶你回家。”吳勤麵露柔和，蹲下衝著鼠張開雙臂。
鼠轉身看著吳勤，小臉兒上突然多了幾分難過，搖了搖頭：“我要跟爸爸回家。”
“我是鬼！鬼已經找到了！結束吧！”龍背身對著四人，痛哭流涕，大聲喊道，聲音都在發顫。
一臉愕然詫異的兔眼睛瞬間睜大了，看著龍的背影，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張文娟眸中也閃過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