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也叫來了,先給船工敬酒。同時告訴大姑家船工,回去轉告大姑與姑夫,那種泡銅有多少收多少,價格大姑夫把握。等會本駙馬讓你們淼小姐先拿出一萬銀票帶回去。
賀家船工便說,老爺來時就交待,錢不用說,但可能有兩個麻煩。一是泡銅大量采購要有官府批文。二是,船工遲疑了一下,陳鏑說但說無妨,他才說,上栗縣令跟賀家不對付,擔心刻意發難。
陳鏑說不怕,如果那縣令敢發難,這是他在找死。如果出事了,你們趕緊派人騎馬從蓮花那邊過來通知本駙馬,不用一天時間就能到這兒。本駙馬等會寫個函給你帶回去,如果再為難就是跟本駙馬過不去,看他有幾個腦袋。
酒畢,陳鏑帶淼兒到她房間,寫了一封信給大姑夫與大姑姑,又開具了一個公函,大意是本駙馬為朝廷辦事,著江西賀銘君先生幫辦礦石與泡銅采辦事務,當地及沿途當鼎力相助,給與相應方便。讓淼兒拿出駙馬印與茶洲巡撫印蓋上,簽上李陳鏑的名字。現在淼兒是內管家了。並讓淼兒拿出一萬兩銀票,一齊封入駙馬公函中交給船工。
淼說她想午休一下,陳鏑說他沒時間陪她,要帶因知公子去教技術。
下午帶因知公子去水塬,先讓他看鎢鋼生產程序,再讓他看錳鋼生產程序,並當著解平的麵,告訴他們配方和主要技術參數。
讓解平他們摟程序操作,煉了兩爐鋼。讓因知公子見識了一下這兩種鋼的優點。
解平告訴駙馬,大爐明天可以點火煉鋼了。陳鏑讓解平將六個爐子三個煉鎢鋼,兩座煉錳鋼,一座煉矽鋼,讓解平弟弟們一人負責一個爐子,他與因知公子總攬全局,現在是因知公子為主,等因知公子調走,他就當總經理。工資他第一次領就知道有多少,反正不少。
解平說,駙馬爺,教他們這種好技術,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工資多少不重要,他們一定追隨駙馬爺,一起跟隨駙馬打回老家去。
淼兒等四個人一直陪著,陳鏑便讓淼與娟姑姑先回去,幫因知公子在書房開個房間,待招待所建好後,我們一同搬進去。
因知公子說,姑夫不用那麼麻煩,他就住廠裡,隨時跟解平大哥學習技術。解平北方人,更是大大列列的,說如此甚好,廠裡反正現在沒多少工人,讓他妹妹解芳收拾間屋子給因知公子。陳鏑覺得因知是個有事業心的孩子,就讓淼兒與其他三個美女一同去倉庫領兩套鋪蓋過來給因知用。陳鏑看解芳高挑大眼,膚色白皙,估計過不了多久,其中一床鋪蓋就是解芳的。
因知問,姑夫,另兩項技術呢?陳鏑說製酸都要用到電,現在電有些緊張,等雙溪電站建好了再來告訴你。硝酸我前麵試製了幾十斤,但沒有硫酸,無煙火藥也試製不成。
因知就問,無煙火藥是什麼?陳鏑告訴他就是點燃時沒有煙,而且威力比黑火藥大多了,同樣重量,爆炸威力至少是黑火藥的十倍,當然用做花炮就是浪費,也危險。
看到解芳一直跟著認真聽講,就問解芳認識字,會算數嗎?解芳說認識,也會算數,但比較慢。
陳鏑就讓解芳做特種材料冶煉廠的秘書,幫助因知和解平寫寫算算。算數與記帳,等有時間讓小雙教她,掌握了方法比她原來的又快又好寫。不再去爐前工作,這麼漂亮的臉蛋,被鋼水濺壞了,可有人心痛。陳鏑玩笑式地說。
淼兒幫因知公子向陳鏑討要一匹馬,陳鏑說你家已經有兩匹馬在我這裡了,一匹漂亮的母馬,一匹小馬駒。給因知公子騎還用討要嗎。
一語雙關,笑得娟姑姑彎了腰。
彭家莊送鐵過來了,說,他們老板彭天明讓轉告駙馬,送過去的工具好用,從沒見過這麼硬度的工具,防水火藥威力大了不止一倍,現在是滿負荷生產狀態,但問題是運鐵的能力不足,讓駙馬爺想個辦法,而且駙馬爺肯定有辦法。
轉告你們彭老板,從彭家莊到古寨這兒有一條小圳,如果把電站下來的水引一部分到小圳,就能用小船運了,豈不是很方便。
是哦,我們咋想不到呢,駙馬爺你又沒走過這一條線,咋知道的呢。來送鐵的人說。
過了幾天,真的用小船運鐵過來,人輕鬆,運量又大。但運了一天,彭天明就過來告狀說有個仇家說不讓運鐵船通過他家田邊的小圳。
還有這等事?陳鏑讓權虎帶一隊新軍去解決問題,不讓過,就打。還不讓過,就殺。擋我者,是鬼殺鬼,是神殺神。
權虎一去就解決了,不僅打了人,而且把小圳也打直了。原來權虎帶隊一去就開打,打得那家夥滿地找牙。權虎就說,你不是說不讓從你家田邊水圳過嗎?好,成全你,隻是要麻煩你從你家田的中間開一條新圳,取直小圳,便於我們運鐵。立即、馬上、開乾。硬生生把一丘五畝的田挖成了兩丘二畝半的。
終於等來了漢壽商人。原來他們家初八有人結婚,辦完喜事就往這邊趕。簽好合同,多給了一成,也就是說他們家三成,駙馬技術三成,權濤兄兩成,公主兩成,公司取名叫“美麗公主石油公司”,所有產品都叫美麗公主牌。陳鏑讓淼兒代權濤兄付了十萬銀票,可權濤不願去漢壽,陳鏑隻好說你先帶二嫂去那邊搞幾個月,等找到合適人選你們再回來。這個生意要有人盯著的。
權濤說,那你二嫂的煤炭生意咋辦?嗬嗬,煤炭生意純是當時送給你與知府的人情,這生意要人管嗎?躺著數銀子的乾活。
來時一條船,去時兩條船,兩套設備,一條船一套裝著,已經教會他們操作,回家直接生產。把生產的煤油燈全部裝上船,半兩銀子一盞,賺翻了。還送了四盞馬燈給他們放在船上用,這東西陳鏑估計在洞庭湖區更有市場。先讓有需求者餓著,後麵好開價。設備與煤油燈都是錫匠們手工製作的。
講定一個月一船柴油送到碼頭。對方家主蠻大方,當即表態這次是免費的,表達對朝廷的忠心。這話說得是相當的有水準。
權濤兄離開後,雲伯晚上讓廚師特意炒了幾個菜送到左棟跟駙馬他們喝酒。在背後把權濤罵了一個該死。估計這一夜權濤的耳朵發燒咯。把一張二十萬兩的銀票拍在桌子上,一定讓陳鏑收下。陳鏑說雲伯,何苦呢,他說了他是這棟房子裡的後代,那肯定就是。既然這樣,我們的錢就是一個家庭裡的錢。他幫權濤出那十萬兩,不就是給他自己出十萬兩一個意思嗎?何況雲伯還一直在用祖上積存的那些銀子在支付。
淼兒說,公子的家她在當,她說不收就不收,雲伯你收好。我們錢少了,她回去要,何況我們在瀏陽有分紅呢,家裡連孩子的奶水錢都預備了,怕什麼。
駙馬公子辦事風格才是我們家的傳承品性,那個蠢子權濤好象是彆人家的種。
陳鏑說,不過呢,我們家隔幾代出個權濤哥一樣性格的人也不是壞事,我們家的人太過豪爽了,豪爽多了,或許有時會拖累家庭甚至家族。
嗯嗯嗯,駙馬公子說得有道理。
嗬嗬,原話可是他自己寫進家譜的,按時間推算,應該就是這一年的秋天寫的。陳鏑
在心裡偷笑。
雲伯不用擔心錢的事啦,今年彰公子保守估計能替我們賺回一千萬兩銀子。彰公子性格是我們家性格吧,你到時看,他連工資都不支取,全部打到淼兒這兒。明年及以後就不用說了。因此,錢,已經不是問題了。你老不用操心。
“錢可能不用我操心,其實我還有一個心病就是小娟,爸媽丟下她,我做哥哥的當然要負責。你們沒有回家之前,一年比一年孤僻。你們回來後好多了,笑也多了,話也多了,人也胖了些,臉也紅潤了,上次竟然肯跟你們一起去瀏陽回門。但越來越大了,找個婆家我就放心了。”雲伯說。
淼兒說,跟她沒了媽媽後一個樣子。
娟姑姑說,哥哥不用操心,她自己心裡有數。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公子,我們一起敬雲伯。小雙說話了。
陳鏑把雲伯送到大屋,回來讓娟姑姑給他煙鬥與煙絲、火柴,在左棟前坪抽著煙鬥,踱著步,想著事,突然想起因知公子今天才到,舉目無親一個人在水塬,會不會有悶,便進入屋裡,問淼兒想不想去看看因知?
“你是神仙呀,我剛才突然有這念頭你就進來了叫我去看知知。牽馬,走起。我跟公子騎一匹馬,可不可以?”淼兒是問小雙。
五個人四匹馬一隻狼狗一溜煙就到了水塬特種材料冶煉廠,嗬嗬,有廠牌了呢,肯定是因知的傑作。
老遠就看見他與解平一家人,還有工人在兩座小爐子前喝酒聊天。我們下馬,他們全都起身迎接。
陳鏑把淼兒抱下馬,她就嗬嗬地笑了,說,知知,姑姑還擔心你有悶,便讓公子帶我們來給你送點吃的,你大老姑姑從江西送過來的。你不錯嗎,有人陪,有酒喝。
因知趕緊向他姑姑解釋,他們準備今晚小爐不熄火,明天大爐子點火就直接將紅炭投進去,既節省時間又節省煤,還能利用今晚多煉幾小爐特種鋼,三利之事。隻是大家要輪流值班。
讓陳鏑感動,就問淼淼身上有銀子嗎,給因知百兩銀子,算是明天開新爐的紅包利是。陳鏑說他明天要去洲城辦事,可能得有幾天不在家,你們注意安全,鋼水溫度高。
解平說,駙馬放心,一切儘在掌握中。駙馬有如天人,啥事都有神助,順利是必須的。
回來淼淼不肯坐公子懷裡,讓公子坐在小群後麵或讓小群坐公子懷裡,她騎馬。小雙問這是什麼鬼道理。
她不羞不臊地說,她怕等會睡不覺,群姐今晚怕睡得覺。
回到家,洗漱好,上床,跟小群一邊說明天去洲城的事,一邊輕重緩急地乾著,完事後,小群讓公子去淼兒房間,她保準留著門,陳鏑說不壞規矩,他有想法就再跟她來一回。
小群說,那就抱著她睡吧,喜歡公子在路上前幾天那樣,開始老實,一睡覺了就把手伸過來了不摸著不安靜。
在小群輕撫晨勃中醒來,例行早操。其實午夜陳鏑聽見狗吠,醒來時有想要,但看見小群睡得香甜,就把心思去偵聽狗吠的原因上去了。後麵要讓新軍站崗,以防萬一。
五個人五匹馬一匹狼狗直奔洲城,到了洲城,直奔駐軍軍營,到了軍營直接去了巡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