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樅考慮的時候,陳鏑啟發樅哥,他讓虞妃投資藥廠,錢是一點沒問題。但他要給大家樹立一個投資典範,就是自己不投一兩銀子,全部從高台銀行貸款辦廠,也就是說,他要大家看到,隻要有過硬的技術,空手起家,也能做成大產業。
陳鏑招手讓雲婷過來,雲婷過來後,陳鏑告訴她高台銀行成立後,第一筆貸款就貸給敏兒,直接貸一百萬。用這棟公主府做抵押。這棟公主府值多少錢不用管,反正如果到時還不上,我們家再出資把公主府贖回來就是。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天下人知道新型銀行還有這個功能,辦實業還有這樣一種模式。你到時把公主府的房契交給銀行就是。一年後,那錢與利息就能還上,大家都不用擔心。雍雍到時在報紙上寫一個專門報道,讓高台人共知,還有這樣一種辦廠的方式。
嫣美一聽這公主府能抵押一百萬,就說,公子,呸,三駙馬,這舊房子能值這麼多錢?當年阿爸要給她,讓她的孩子姓高山,她夫家說,這破房子值幾個錢?後來阿爸給小美時才再加上了後麵的那些地。
豔兒突然過來說,原來嫣美不是公子的新王妃哦,難怪剛才公子拍嫣美時,臉紅了。
羞得嫣美臉紅到了耳根。
豔兒趕緊又說,她在京城聽那些對這邊有了解的人說,這邊高山王族有個習俗,就是嫁女兒必須配一個美女同嫁,看到這位美人也住在王宮後院,以為是素美家配的陪嫁美人。
如是就笑豔兒看到公子心思全在那事上了,沒看出人家嫣美是生過孩子的,她是素美家的大公主。
陳鏑轉換話題,就說這房子呀,應該是你們高山王府的後宮,就是高山王,你們爺爺及上輩高山王王妃住的地方,我估計後來讓西洋人艦炮轟掉了王宮,隻剩下這後宮還能用,就修繕了一下,讓你們在高地讀書時住。對不對?
嫣美點了點頭。
你知道這房子的材料有多貴重嗎?將來隨便取一根木料下來,就可以在高地買一棟房子。何況這是王府,是無價之寶。大公主後悔了吧?
管家把篷篷帶了過來,看樣子在裡麵做了思想工作,做通了才出來。陳鏑對篷篷說,管家阿舅要出去幫我們辦家具廠,家裡的事就全讓她負責安排。平時呢,主要照顧一下幾個在這邊做事的王妃,我們過來呢隻是多了些吃飯的人,廚房裡反正搞得贏,因此沒壓力。管好家,管好家裡做事的人,把家裡收拾乾淨,就行。
篷篷告訴三駙馬,她原來是專門收拾公主房間的,事本就不多,還有兩個手下。
陳鏑馬上說你們三個人,後麵還要收拾所有在這兒住的王妃房間,還有大公主的房間,她們的衣服要幫她們洗。
篷篷說洗衣有兩個專門的洗娘洗。嗬嗬,公主的排場蠻大呢。好吧,家裡的事我就不說了,一切你安排,有不懂的地方,你問阿舅。
阿舅你坐下,陳鏑說他過去敬杯酒再過來繼續跟你講。阿舅你讓廚師再添點下酒菜,今天本駙馬開心,陪你們多喝幾杯。
謝二嫂原來也是做如是這行的,隻是在小城做,就沒她們那樣多道道。但她與那些姑娘一溝通,就有共同語言。因此一會兒就混得熱絡起來了。
陳鏑過去一敬酒,她們喝完一杯,就不讓王爺走,說,你六二嫂要不要單獨敬一杯?二嫂說,要。
一個看上去不怎麼大,但她說她與徵兒一般大,按年齡是柳妃、竇妃與槿妃三個王妃的姊姊,敬一杯應該吧?豔兒隔著桌子,說,要,她過來陪一杯。
又說,她們是王爺幾個王妃的姊妹,到了高台王爺的家裡,陪她們一杯,應該吧?二嫂說,那必須的。
其實她們不是要喝酒,要的是有男人跟她們鬨。
如是就過來說,我家公子還有正事要說,喝酒有的是機會。才把陳鏑從那桌解救出來。
回到原桌,正好添加的菜上來了。就敬了一杯給管家與謝樅哥。告訴管家從明天起,帶個手下去山上找木工與油漆工,順便訂些木料,要訂那些硬木的,粗的原木。將來還可以從南洋與南美進材料。
敏兒說,順便幫她們收購些藥材。奶媽就說,虞王妃,這個不用哥哥出麵,到時她讓那些師姐妹出麵去收購。嫣美就解釋,三公主的奶媽是學過藝的,在族裡各部落都有師姐或師妹。
嫣美說,她估計藥廠駙馬是不讓彆人入股了。她家要在家具廠入股。如果夫家不願意,她拿私己錢來入股。問三駙馬要多少錢一股。
管家阿舅就說,駙馬,投資不用考慮材料錢,憑他的老臉,材料中木材與生漆肯定是先用後付錢,就是等家具賣出去後再付錢,工具不用考慮,因為那些木工與油漆工有工具。
陳鏑告訴阿舅,材料頭一批可以不付賬,但第二批進時,就要付第一批的錢,其實貯存些木料是賺錢的事,因為後麵木料肯定比現在要貴。既然阿舅你有這樣的人脈,也是投資。一共一百股。給兩股給阿舅,算是對阿舅照顧我家素美這麼多年的感恩,不用掏錢,送。其他的每股五萬兩銀子。大姐回去跟姐夫商量一下,來多少股,也可以動員二姐來些股,否則到時大家分錢,她心裡有意見的。樅哥你跟兩位嫂嫂回去商量一下,貸多少款參股。另外在工業區選一塊地,靠近能修個小碼頭的地方,便於運木材和向大陸運產品。明天就開工建廠房,趁我們在這兒有人管理。阿舅,那些木工與漆工的工具可以帶來,但基本上沒用,我們全部采用電動機械生產,我要的是他們對木材與油漆性能的掌握,他們來了,我還要培訓他們。因此早來的將來是師傅,後來的隻能是工人。你跟他們說好。
小雙明天跟行政司的那些工作人員開個會,問他們有沒有投資的興趣,如果有,先從家具廠開始,每人限投一股,加謝樅哥,兩位姐姐家,不得超過四十九股。我們家至少五十一股。銀子我讓因知打過來,在他夫人那兒有一大筆銀子從沒要過。你可以跟你那些同事說,絕對不虧本,贏利呢,我其實有大概數字,但你不要說出去,謝哥也不要多問,反正不會讓哥哥虧本。我現在最傷腦筋的是從家裡派哪位王妃過來管理。等會我與大家討論一下,你們現在就在心裡幫我盤盤。從明天起,如是跟我開始畫圖,有蠻多機械要造。
謝樅問,九弟,真有那麼賺錢?
陳鏑對謝樅說,哥,你先敬我一杯酒,我再說。大嫂說,九弟,這杯酒我們一家來敬。喝完酒後,陳鏑對謝樅哥說,我說之前,還要規定哥不能超過六股,也就是不能超過三十萬投資。因為我要讓小雙更多的部下分享一下這分紅的快樂。大姐與二姐家總共不能超過十二股。能做到嗎?
他們答應後,陳鏑說,先講生產效率。原來將一根一尺大小的圓木鋸成五分厚的板子,兩個人要半天時間,如果是硬木,可能要一天。如果用機械去做,十分鐘,也就是一個時辰至少可以鋸十二根圓木。而且木板更平整。另外,我把所有的家具都分解成一個個小配件,每個小配件當成一道小工序,每個木工小組隻做一個工序,也就是隻做一個配件。如椅子的腳,是不是很快呀,何況都是電動機械做,就更快了。最後一套工序就是組裝起來。
油漆也是一樣的,做底漆的專門做底漆,刮麵漆的專門刮麵漆,打磨用電動機械去打磨,效率是人工的百倍以上,而且相當輕鬆,女工就能做。因此那些工匠的妻子也可以帶來,男人身邊沒老婆,也是難受的事。
站在陳鏑身後聽講的如是就用手拍了拍說,公子正經點。
我說的是實話,你們又說我不正經。做人真難啊。陳鏑嬉皮笑臉地對如是說。
我們就賺到這生產效率提高的錢就不少。如原來做一套桌椅要二十個工,現在二十個工人一天可以生產十大套,那麼我們就賺了一百八十個工人的工資。何況,從原材料到產品的過程本身就增值。
再說市場。本土南方人家,前麵家裡是有家具,但不是損舊就是過時的,這幾年政通人和,自然要添置新家具。更何況,我們在呂宋與人合夥開的酒店用品公司,已經在江南酒店裡為大家樹立了一個樣板。大家已經知道這些家具既美觀大方又經濟適用。那些人在酒店裡看到桌子好用,是不是要在家裡換上一套呢?還有床呀衣櫃呀碗櫃呀。
在北方人家,由於前麵一二十年時間,不是韃子搶掠就是賊軍燒殺,有家的已經是家徒四壁了,現在穩定了,要不要添置家具呢?要添置是請人打造不好看的,還是去買式樣新,價錢又不貴的呢?我不是看低本土那些手藝人,隻知道按師傅傳下來的尺寸與式樣打造,精致的純粹是在堆積人工。人工少的很粗糙,純粹是浪費原材料。何況平原地區也沒我們這邊這麼好的原材料呀。
如是應該是完全聽懂了,端著個空酒杯趴在陳鏑背上,問,公子,聽你這一說,家具將是高台的第一大產業了?
陳鏑聳了聳肩膀,在如是左右磨蹭了兩下,看得對麵的奶媽笑了。說駙馬是有點不正經。
陳鏑告訴如是,今年年底,家具廠將要成為高台的最大產業,後麵可就不一定了,因為敏兒的藥廠利潤相當高,可能是一塊錢進去,收回來就是一百塊。虞家呢在江南的名氣是實在太響。加上那個大變故,更讓江南人對虞家有好感、有信任、有同情。因此,隻要把握了質量關,市場蠻大的。另外,早些年韃子作惡,害了我們大明許多男人,如你們的公公,馬伯伯,饒姨的老公謝伯伯。我想那個苦酒對他們有用,我喝過兩回,應該有發言權。
奶媽說,駙馬又不正經了。
奶媽,這個真不是不正經,真是對這苦酒的讚美。對了,敏兒,在南美那管家給我煲的那湯,你看了,那配方也可以借鑒一下。
嫣美說,駙馬,那苦酒你喝過兩回?你姐夫喝一回就出笑話了。
奶媽說,駙馬來的那晚,她配的,看到駙馬文文靜靜的一個書生,就配得淡些。第二晚在莊園,你姨娘配的,她看了虞妃帶回來的,就濃了。應該跟當年大駙馬喝的一樣。早知道駙馬這麼不正經,第一晚就配堂妹那樣濃,讓三駙馬也鬨個笑話。
素美過來了,說,奶媽,我家公子肯定不會鬨笑話的,你看身邊有多少王妃陪著。
嗬嗬,還說我不正經,我在這正正經經地講如何賺錢,奶媽你們把話題引到那事上去了。回到正題,樅哥,你說能賺錢不?
謝樅哥沒正麵回答,隻是篩了一杯酒,說,九弟,不說,一切儘在酒中。喝完酒,還是說了,說當年路遇九弟是我們這八個哥哥的祖墳冒青煙了。官大的做到了次輔大臣,最小的是我吧,也是行政司副司長。賺錢呢,估計我白手起家,過幾年就超過老家所有兄弟了。
雲婷關心的是這個賬如何走。陳鏑告訴雲婷,你可能要在這邊多呆幾年,因此這個賬你要單列。為什麼我不從家裡支錢辦這個廠?我為什麼要辦這個廠?是有考慮的。
首先呢,小雙做這裡的最高行政長官,我要幫她做好,做到老百姓滿意。謝哥記得咯,當年碰見我們時,小雙還是個小姑娘。因此接下來一個月,我要根據高台的情況,想辦法做些賺錢的規劃。
另外,做了高山族的駙馬,人家把這麼好的公主嫁給我,自然要回報高山族的族人,回報不是說一兩句好聽話,不是拿點銀子給個紅包,要幫他們闖出一條可以持續賺錢的門路來。我之所以要五十一股,是要永遠擁有這個廠子的控製權。給阿舅兩個股份,感謝阿舅這麼多年照顧素美不過分。其餘的,你每年打一部分到教育廳嫣美名下,嫣美到時到銀行開個戶頭,專款用於高山族孩子的教育。算是我對高山族養育素美的一份回報。
到時因知打過來的錢不少,雲婷你隻劃二百五十五萬給家具廠,其他的另有用處。
其實吧,敏兒那個藥廠,從因知打過來的款中可以支付的。但我要讓大家看到不從家裡拿錢,有技術同樣能賺大錢。這個剛才說了,我不是喝大了說重複的,是為下麵的話作鋪墊。那個廠,給二成利潤給奶媽,有奶媽的技術成份,也有對奶媽這麼多年待親生女兒般待小美的感恩。另兩成,要給虞家,為沫兒留下一點基礎。虞家對大明,其實也是為了我,付出不少。作為虞家四重身份的姑爺,替虞家考慮一下,實屬人間常理。
嫣美說,等等,我聽糊塗了,那個四重身份的姑爺是什麼意思。她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