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遇到事了。嚴格地講是遇到人了。
從公主府到政府招待所並沒多遠,但有兩個拐角。陳鏑急匆匆地往前走,小雙帶著兩個衛兵在後麵跟著,左右掃視那些還在營業的店鋪。街道上行人不多,在第二個拐角處有一家小酒館,陳鏑快步掠過小酒店門前,轉到可以看到政府招待所大門的那條街道,兩邊店鋪都有燈籠,街道上也有行人,但沒有看到如是她們。心裡馬上就緊張起來了,但看到沿路街道上行人神情自若,也就想應該沒發生什麼事。
小雙的聲音在陳鏑身後響起,喊公子往回走,告訴公子如是她們在小酒館裡。從酒館臨街的窗戶其實能看到如是她們十個人。剛才陳鏑是太急於查看招待所前麵那條街道上有無如是她們的身影,因此沒往酒館裡瞧。
陳鏑與小雙走進酒館,兩個衛兵持槍站在酒館門口。她們全都怔著,因為陳鏑與小雙都持槍在手。陳鏑把槍插入槍套,對如是說,你們要喝酒,也應先打個電話告訴我,害得我們好擔心。
小雙趕緊讓衛兵回家,告訴高山公主這兒沒事,我們馬上就回。
如是解釋,看到闕姨一高興就忘記通知公子了。向公子與小雙介紹闕姨,並向闕姨介紹公子是她們的夫君,是饒姨的侄兒,介紹小雙是高台行政司司長。
原來這家小酒館的老板娘是如是媽媽的姊妹,跟饒伯母是同一批的姊妹,後來從良,為大房不容,多年前獨自到了高台,開了這家小酒館。夜晚送客人出門時,剛好看到如是、豔兒帶著一群姑娘走過,就喊柳姑娘、竇姑娘,是你們嗎?兩人轉頭一看,是斷了音訊多年的闕姨。就見禮,就被邀請進酒館坐,就敘舊,就準備喝酒,就忘記通知家裡了。
如是一臉歉意地站起,用身子膩在公子右側。豔兒解釋,本以為見一下就走,誰知闕姨熱情,一定要我們喝杯酒敘敘舊,一敘就把公子忘記了,畢竟我們這麼多年沒見麵,請公子理解。
闕姨也過來賠禮了。小雙就說,公子,你在這陪陪柳妃她們,她先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家,我們在家等大家討論事情。
闕姨想留小雙坐下來,陳鏑告訴闕姨,小雙在高地身份特殊,是不適宜在這兒喝酒。我呢,現在認識的人不多,再一個你是我饒伯母的姊妹,也是一個長輩,加上是我幾個娘子的姨媽,留下也有道理。
槿槿就對闕姨說,在政府工作是有些講究,雖然她剛來,認識的人也不多,但也要回避一些事的,因此她進來就選了個從外麵看不到的位置坐下。
闕姨一聽,知道是在為小雙解釋,就沒再堅持留小雙。陳鏑與如是出門送小雙,出了門,小雙就批評如是,柳姐,你不知道公子看到你們沒回時的著急樣子,出公主府的門就拔出了槍,你知道的,公子對危險有預知能力,當時我也緊張,從門衛叫上兩個衛兵就跟著走,下次可不行哦。
小雙走後,如是說,今天小雙生氣了,其實是心疼公子。對不起哦,公子。
回到酒館,菜已經上了,是一個拚桌。陳鏑為了緩解氣氛,就對大家說,大家看看,我們傳統的八仙桌是不是有局限性,一桌限定八個人,人一多拚起來,挾菜又不方便,而且隻能坐十二個人。槿槿你記著,下次我們的家具廠生產了產品,首先送幾套給闕姨的酒館。
豔兒就說,公子提得好,錢她來出,小時候沒少吃闕姨的零食。如是說,這錢該公子出,第一,饒姨與闕姨是最親的姊妹,饒姨是公子的伯母,又那麼疼公子。第二,闕姨她們疼過我們,現在公子收了我們好幾個姊妹,我們無父無母的,遇見個姨媽,表示一下不過分。第三,那些酒店用品都是公子的設計產品,送給闕姨試用,讓闕姨提提改進意見,對公子有幫助。
闕姨笑著說,小如是依然是那張嘴,一開口就理由一條條的。你們小時候疼你們,是因為我們小時候受過那種苦,知道你們的苦,疼你們,其實是在疼自己的少年時光。聽到王爺是西妹的侄兒,我真的感到親了。你們也知道我當年跟你們西西姨的關係,我們兩人是同一天從良的,西妹跟著王爺的伯父去了京城,我跟我家老爺回了泉州。後麵才斷了聯係。不管王爺認不認我這個姨,反正我是認定了西妹的侄兒就是我的侄兒。
喝完一杯酒,槿槿就說,公子,我們回去吧,家裡還等著呢。如是就對闕姨說,我們回去還要討論一個事,今晚就到這兒,這段時間,我與公子一直在高地,到時再聊吧。
陳鏑對如是說,乾脆把七個姑娘這段時間的夥食安排在闕姨店裡,先掛賬,到時一並算。姑娘們在這兒吃既方便又放得開。她們不一定每天都能準時一塊到,因此在這兒吃就不成問題。
如是一聽覺得這提議好,當場指定那個負責的姑娘跟闕姨勾通。我們四個人往公主府走,她們七個往招待所走。
回到家,坐下來,敏兒首先發言,說她把家裡人過了一遍,覺得能派過來的人有兩個,但婆婆都不會答應。一個是家裡的管家大叔,做事忠誠紮實,但婆婆用了這麼多年,家裡已經離不開管家大叔了。如果過來,家裡會長時間不適應,會因小失大。第二個就是二婆婆,二婆婆來了,婆婆就會感到孤單,遇到點事就少了個商量的人。
至於王妃,楊子與秀春,阿芬與阿芳,不是做這事的料子,在家照顧孩子卻是最佳選擇。幾個西域王妃呢,也不用考慮,還有幾個小的,下半年要去讀書。本來鳳飛姑娘可以,但還在軍隊服役,不能因家裡一個廠子而從群姐那裡抽走一個得力助手。因此家裡真的沒人可用了。
我的藥廠呢,我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我的一個嬸嬸,因為她本是藥鋪人家的女兒,在虞家一直掌管藥房,這次過來做藥廠廠長是最好人選,但缺個管財務的。
雲婷說,敏兒,管財務的我幫你找一個吧,絕對的忠心可靠,就是不太愛與人結交,就是我二婆婆,對不起,是我在謝家的二婆婆。生了個女兒,在屬地銀行做事,我正準備把她挖過來,幫我在高台銀行做事,如果這樣的話,二婆婆肯定會過來。到時敏兒在廠裡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她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廠裡呆著,廠裡的內家她也會主動幫你當了。我們謝家莊園,就是她默默地叫人打理的。
敏兒說,正好。雲婷你明天給家裡去電報,讓你前二婆婆隨她女兒一同來高地。我那廠區正好有棟小彆墅,是沒收前西洋人的,明天招幾個傭人,收拾一下,你前二婆婆過來就住進去,正好可以負責廠房建設。
如是說,是哦,我那廠區也有幾棟西洋人建的房子哦,也可以利用起來。公子明天幫我去看看,能有什麼用。
素美說,公子,我推薦個人管家具廠?
陳鏑說行呀。大姐夫還是二姐或二姐夫?
都不是。是我姨媽,就是那晚上跟公子坐的那個姨媽。她是另一個小部落的公主,公子沒發現她跟我們長得不一樣吧。如果她來了管理廠子,那麼她娘家部落的人招來做工就好管理了。如果要去她家部落裡收購木材也方便,還有敏兒的藥廠,去她們部落裡收藥也方便了。
你阿爸舍得不?
公子你傻呀。如果姨媽肯出來,你教會她開車,公子不是送了台車給阿爸嗎,姨媽就可以天天晚上開車回我的莊園咯,阿爸舍不得,就會跟媽媽長住我的莊園,還幫我把莊園管理好了。
你阿爸不要回部落管理事務?
公子你一開廠,部落裡就會有蠻多人出來做事,孩子去上學了,部落事務有專門的人管理,其他酋長吧,拜訪阿爸可以直接去莊園裡拜見就是。部落裡還有大媽二媽三媽四媽,阿爸這大酋長當得可比公子省心。
等等,大公主是你大媽生的,二公主呢?陳鏑問素美。
二姐是三媽生的呀,我是五媽生的,來做廠長的是六媽。公子,你答應了我們的孩子姓高山,你提出什麼來,阿爸都會答應的。若我們運氣好,生個兒子,阿爸可能現在就什麼事都讓你代他作決定。阿爸什麼都不缺,就是缺男孩。說這麼多乾嘛,我給姨媽打個電話問一下。
一通族語,反正其他人一句沒聽懂。放下電話,素美一臉高興地告訴陳鏑,姨媽答應了,阿爸也答應了,讓我們明天晚上回莊園吃飯,阿爸說他要為辦家具廠出點力。
豔兒說,本來有個事要跟公子去床上說,乾脆現在說了算了。
如是就說,豔兒,你們乾脆床上去說,我們回房間休息了。大家散了吧。
到了安排給豔兒的房間,豔兒說,公子我們是先說呢還是先那個?同時進行吧,你沒看到你柳姊今晚那神情呀。
執行中,豔兒說,公子,上次去極西區布點沒注意,這次去極西區檢查工作才發現,極西區的航空市場潛力蠻大,兩引擎飛機最好。因此想成立極西航空分公司,把兩引擎飛機大部分調往那邊。問題就出來了,管理人員欠缺了。能不能把四個西域王妃全給她,她們在那邊管理,有諸多優勢。
豔兒,我對你就不隱瞞我的想法。我原本想讓她們替我多生幾個孩子,因為你們有幾個人肯定生不了。多婭上個月已經懷上了,其他三個我準備這個月讓她們懷上。既然你這樣說,人家已經都生兩個孩子了,幫我生三個也足了,你有時間嗎?有啊,那好,你明天飛呂宋,她們在那邊,把她們四個全帶來,我這幾天幫另外三個全懷上,你就帶走。如果沒懷上的,下次你安排一下,一定要讓她們懷上,否則媽媽那關不好過。讓維婭做分公司經理,她是貴族,在西域影響力大。生活上安排好,保姆全用漢族人,彆讓她們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了。培訓期間,你關注一下,如果沒懷上的,看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補救?請人幫忙?嘻嘻。
你胡說,如果沒懷上的,你就想個法子,讓她回趟太子島咯。
不是還有四個西域小娘子嗎?
她們要送去讀書,至少四年不能懷孩子。四年後,剛好家裡現有的孩子都讀書去了,她們再生。要不要讓一個孩子跟你姓?
不用,我是家裡把我賣出來的,我對家裡隻有恨。柳姊王姊包括槿妹,都是家裡沒人了,彆人將她們賣到培養院的,還可以接受。我是父親為了討好小妾,媽媽過世後,把我賣進培養院的,我還幸運,活了下來,通過兩位姊姊跟了公子,可以說是苦儘甘來,孩子們又對我那麼親,這輩子總算扳回來了。姐姐與妹妹,都被客人折磨死了,尤其是妹妹,點兒大就接客,沒兩年就沒了,直接死在客人肚皮下。姐姐還多活了幾年,後來身體不行,強撐著接客,也是死在客人肚皮下。
她們不是在培養院?
進培養院條件蠻苛刻的。姐姐是年齡大了,妹妹是長得象爸爸,不象我與姐姐,長得象媽媽。我爸爸就是個畜牲,當年勾搭上媽媽,連生我們三姊妹,又勾搭上另一戶人家的小姐,家道本已經衰落,還強撐著麵子,自己隻知道尋花問柳,結果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人家就開出條件,必須把我們娘四個處理了,他家的小姐嫁過來做大,否則就告官。媽媽說是氣死的,我懷疑是爸爸弄死的。有些話,我一真存在肚子裡,跟公子才敢說,例如媽媽是如何死的。還有,姐姐的苞我也懷疑是這個畜牲開的,因為把我們賣走前一夜,我好象看見他在床上壓著姐姐,說,花讓人折了,我於心不甘。第二天瘦馬院過來接人,媽媽一看姐姐那個部位就說,大妞年齡大了,二妞可以,三妞如果肯做丫環,就去。但丫環錢少。媽媽就把我接走了,在路上跟我說,姑娘,你那父親比嫖客還無情,你放心媽媽對你比你家裡還要好還要疼。你爸爸還托我把你姐姐與妹妹送樓上去。大妞呢反正那個了,小妞還那麼小,也舍得。媽媽一路氣憤憤地說著。我當時不知道是乾什麼去,以為去戲班子學唱戲。到了那裡,果然象是學唱戲,後來教我們如何侍候男人,才知道。第一次學這事時,王姊還讓媽媽打了,公子知道嗎?
知道,你王姊全給我講了。因為那次打,你王姊就跟你們的媽媽及姨沒你們親熱,你發現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那功夫如果用來侍候自己喜歡的人,也真是個好功夫。公子,我來好好地侍候你一回?
一通侍候後,感覺確實非凡。豔兒承認,這是第二回用這功夫,上一次是柳姊說的出軌。說完一再保證,從跟了公子後,她不會讓其他男人沾邊的。
陳鏑說相信她,讓她洗個臉再照一下鏡子。
回來後,豔兒說,公子,我怎麼感覺自己的眼神要柔和了些呢?下次沫兒看到我不會再躲了吧?
陳鏑告訴她,這次去呂宋,你看看沫兒會不會躲,不就清楚了。
幫公子用溫水毛巾擦好後推公子去如是房間。如是勸公子控製,她隻是思念著想,完事後讓公子趕緊去雲婷房間,結果雲婷說,她想清楚了,近三年不要孩子。先把事做好。隻好繼續控製,終於在素美房間放鬆,才一身的痛快。
素美突然說,忘記了,敏姐試配了苦酒,讓公子去試。到了敏兒房間,問她配了苦酒?她說配了,但不敢讓公子試。乾脆等田克鈞的結果吧。藥肯定有效果,但彆把公子累壞了。
擁著敏兒入眠。早上起床後,上班的都走了,豔兒自己開台車去機場了。如是在涼亭拉二胡,陳鏑與敏兒去早餐,奶媽給三駙馬端出一碗湯來,說是為三駙馬特意煲的。
陳鏑一邊早餐,一邊跟奶媽說,今天一起去藥廠看看?奶媽說,三公主已經吩咐家裡人除一個廚師在家做飯外,其他的人全去廠裡那彆墅打掃衛生。
吃完早餐,陳鏑先給通訊公司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個人來公主府,跟我們去廠子那邊裝電話門子。對方問是不是工業區?如是工業區的話,那邊預留了門子,可以直接裝電話。那就過去直接裝電話吧,掛麻雲雲的名下。
你是王爺姐夫?嗯,怎麼喊姐夫了,雲雲王妃好像沒妹妹呀。原來這個女孩是雲雲在宮裡的朋友,京城之變時讓賊軍破了身子,後來流落在京城,再後來投奔了雲雲,被雲雲派到高地做前台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