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爺爺打完電話後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陳鏑,當玉兒與秀春都在的時候不知道稱呼他了吧?今後按雲公的說法,喊他伯父就行。
雲公前年正月突然離世,姑爺知道怎麼不通知他一聲。他們兩人可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陳鏑向他解釋當時的情景,秀春爺爺點點頭,對姑爺豎起了大拇指。
第三件事是雲公叁周年祭,他想派玉兒回去代他家祭拜一下。
陳鏑告訴他,本來計劃回去春節的,所有那邊的王妃全帶過去。那邊也準備好了。但媽媽不準,隻好明年正月先去江蘇拜年,然後飛回老家祭拜一下雲公。娟姑姑與權濤一家呢,可能年前送他們先回家,還沒跟權濤商量。
第四件事,那個霞妹已經有身子了,但她不肯回來住,天天呆在公司裡,讓姑爺勸勸她。
陳鏑說霞妹是個工作狂,我勸也沒用。乾脆從家裡派個嬸嬸過去照顧她的日常生活,而且真要有人盯著她過日子。這家夥忙起來可能一天也不吃飯,瘦成猴子,沒事時呢又吃個不停,胖得象豬。現在有孩子在身上了,可不能這樣。昨天還計劃這次帶她回古寨去,現在看樣子是帶不成了。當年在古寨時,我們幾個可沒少在她家吃雞。
第五件事,伯伯有些不好開口,但為了謝家,他這張老臉就豁出去了。
陳鏑盯著秀春爺爺沒說話。他喝口茶,瞄了一眼外麵,見沒有人,就壓低聲音說,姑爺,你一定要幫個忙,算伯父求你,還有四個沒有生育的侄媳婦與孫媳婦,她們又不肯成家,謝家隻能向姑爺借個種了。當年南南說你答應了她,應該也能答應其他幾個媳婦。
伯父,不行的。南南當年我動心了,是因為有個特彆的原因。就是拚了我的名聲也要成全她。可她們不同。因此還要請伯父諒解。
陳鏑話音未落,秀春爺爺就跪下了。
陳鏑趕緊去扶起他。結果他使上了功夫,陳鏑可不敢用功夫,可擔心他的老骨頭。
伯父你起來說話吧,這事過幾年再說,說不定這幾年她們找到了男人呢。如果沒有,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秀春爺爺才讓陳鏑扶了起來。
玉兒進來,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狐疑地看著公子。陳鏑問玉兒,如果我們今天不過來,你準備在娘家睡?
嗬嗬,我呀,準備撒回嬌,等到晚餐後再給公子電話,讓公子過來接我。誰知公子是個精怪,提前過來了。唉,撒嬌也沒機會了。玉兒一邊說,一邊往公子身上蹭。
伯父情緒穩定後,對玉兒說,小玉呀,姑爺說明年正月回古寨去祭拜雲公,你也過去,代我們家去祭拜一下,從前隻是幾代的朋友,現在可是親家了。我是不好意思回去,估計秀春也回不去了,我們家隻有你去代表了。
陳鏑告訴伯父,雲婷應該也回去。雲婷過年不回來,她的孩子全在高山公主家帶,讓她直接從高地飛南京。對啦,雲婷怎麼還有個雪婷和雨婷的名字?
玉兒就笑了,站了起來,用手先比劃著,從上到下突然停住,然後用手作雲飛狀再徐徐停住。告訴公子,雲婷嫁過來時叫雪婷,後麵改成雨婷,有次跟彰公子他們一塊對詩文時,她突然仰望天空,說她要改名為雲婷。隻有雲停的意境最美,雪停雨停都比較粗野。當時她還吟了兩句詩,依稀記得是‘雲停隨風靜,心歌向遠聲’。彰公子幫她更正為‘風靜雲駐足,心歌自聲遠’。雲婷就怔在那兒,魔症式地仰望天空,嘴裡‘聲遠’‘遠聲’地念叨著,我們以為她是在進行推敲,就沒在意她,從這天下午開始,她就不讓哥哥再碰她了,晚上還打了一回架,但雲婷功夫好,你知道她新婚之夜就把哥哥打趴下的故事咯。沒過多久,她早上起來跟家裡男人過招,讓南南的男人,呸,還不能叫男人,用鐵頭撞了肚子,沒多久家裡出事後流產了。
等會,公子,你的字就是聲遠,彰公子原來知道嗎?
不可能知道咯,我回古寨前,彰公子根本不知道我們家有我這麼一個人,但我對他們都清楚。
嗬嗬,正月回古寨時,我一定要問問雲婷當年在那裡魔症似地念著‘聲遠’與‘遠聲’時,是不是心裡就有了公子這個人。
伯父,我帶玉兒去外麵走走。走在外麵,陳鏑說玉兒今天的行為很可疑,怎麼不先回家而是先回娘家。玉兒燦爛一笑,說,反正所有的秘密都瞞不過公子,她就乾脆實話實說了。先回娘家有三個理由,第一個是代公子送年節禮。第二個是伯父給她電報了,讓她回來後一定回娘家有事。但什麼事,現在伯父還沒有說,說晚上公子到了才說。三呢是試一下公子心裡有沒有她,看她回來不回王府,公子能否感應得到。
第一件事做得好。前麵還真忘記了。明天抽時間給敏兒、子節家送一份過去。
第二件呢,我知道是什麼事。
第三件呢,我今天下午回到家,特彆地想來看望伯父,就去找秀春,讓她陪我過來。我以為玉兒你最早明天才能回來。
添添要二十九才能回,槿槿在那邊陪著,我陪了一上午,想公子想得不行了,下午就飛了過來。跟她們說的借口是伯父讓我回娘家,可能是有事。槿槿正好趁放假在寫她們與公子的愛情故事。要趁春節時發表在公主報上。昨晚上槿槿寫著寫著,突然哭了起來,我在盤家裡的賬,添添勸解好一會,槿槿才止住哭泣。
玉兒你說的她們是指如是徵兒她們?
嗯,槿槿說,這些姊妹,隻有她對每個人的身世與悲慘遭遇清楚,因此如是與徵兒交待她執筆寫。
嗯,那邊的財政收入與家裡的收入情況如何?
淼兒沒跟公子說呀?今年政府財政太子島依舊是老大,南美老二,增長最快。我們呂宋第三,但隻比高台多一點點,明年高台可能會超過我們,我們壓力蠻大,毛司長說,你們公子在那個行政司待的時間長,那個行政區的財政增長就快,明年你們幾個王妃要加油,多膩著你們公子在呂宋,否則我們就要退到第四去了。
北美第五,占城第六,非西第七,扶桑第八,馬島第九,非南和半島地區沒有上報。
家裡收入那塊,淼兒讓我們把技術提成與投資分紅分開來算。我昨晚才算好,準備今天報淼兒。估計南美第一,那邊的醫藥與器械收入太猛,呂宋應該也是第三,昨晚跟添添嘀咕了幾句,她說家裡第一賺錢能手是公子與如是組合,第二賺錢能手可能是添添、苑芷與雁雁組合,第三賺錢能手是公主、敏兒與蘭茜組合。第四賺錢能手是徵妃她們辦報的。有一個問題,就是徵妃的報業收入,有些姑娘不是王妃,收入也全打入了我們賬戶。另外豔兒、鵲飛、子節與三個西域王妃組合的收入我們不清楚,雲雲那邊的收入我們也不清楚。還有公子在恩恩明亭那裡的收入是多少不清楚。反正錢多得數不過來了。因此建議公子拿錢去做慈善。我們要這麼多錢乾嗎。
說到收入,槿槿說了一件事,今天要提醒柳姐。公子是不是在上海時弄了個電力紡織機,讓柳姐一個姊妹去做了?那個姑娘跟槿槿關係好,上次特意飛到菲城玩,抱怨柳姐這麼多年一直不去跟她家算數,搞得家裡賬麵上要付給我們的銀子數額蠻大。我提個建議,把這個款子提出來,就放在本土搞教育投資。例如,雨雨原來的那個公學,我們可以投資去擴大規模,修繕校舍。還有就是在茶洲建幾所好的中學與小學,我動員伯伯把我們家的房子全捐出來辦學校。原來由雲伯打理,現在雲伯不在了,如果沒人打理,用不了幾年,房子就完了。
在古寨呢,我們把駙馬第捐出來,辦一所學校,再在茶洲城辦一所中學。
看陳鏑在沉思,玉兒說,公子,這次回老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她的女兒紅挖出來,讓公子喝個醉。
好好好。
正說著,媽媽她們過來了。陳鏑喊如是與雨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