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說得理所當然,那命令的口氣,看來剛剛的教訓,還是不太夠啊!
“工作?那麼喜歡,你們直接去要啊。”
“看看紡織廠,給還是不給!”
薑微懶得和這一家子扯皮,直接回到了她住的屋子。
靠在門上,那一陣陣的虛脫感席卷而來,頭有些暈,嘴角沁了幾絲血跡,額頭上的傷隱隱作痛。
兩天前,薑念給自己下了春藥,並且找了兩個街道上的混子,企圖毀了原主,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嫁給趙明國。
可誰都沒想到,自己平日裡懦弱,但是性子極烈,一頭撞到了電線杆子上,這才有了她的重生。
薑微閉上了眼睛,前世的記憶如同噩夢一般,一直都在牽動著她的心臟,讓她午夜夢回,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才能解恨!
猶記得……
還有三天,就是她和薑念十八歲的生日了,也是她要嫁給趙明國的日子,大紅的喜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大廳的角落裡,紅色的暖水壺和一對陶瓷盆子放在一邊。
她對未來滿懷期待,夜不能寐,想要查一查結婚的東西,沒想到……
“老薑,我這心裡不踏實呢!”不隔音的木門,傳來了薑母的聲音。
過了一會,薑父才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隻要那個死丫頭在十八歲的時候死了,我們的念念就能平安一輩子。”
“可是……”薑母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不會下不去手了吧?想想咱們的念念從小體弱多病,要是薑微不死,念念就要死。”薑父的聲音好像在談論天氣,而不是養了十八年孩子的生死。
“趙家那邊……”
“趙家那邊早就知道了,明國和念念的事,老趙也已經知道了,等那個死丫頭一死,我們兩家去紡織廠求一求,那個工作崗位就是念念的。”
……
她忘記自己怎麼回的房間,捂著自己的嘴,無聲落淚。
原來薑念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原來她隻是一個給薑念續命的工具。
她連夜收拾了東西,去黑市買了證明,買了最近一趟的火車,離開了這個城市,寺越城。
沒想到千逃,萬逃,費儘心機和心力,最終又回到了原點。
既然逃不掉,那就讓她毀了這個罪惡的地方,毀了這些人。
薑微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段段的噩夢,好像在不斷提醒她,她那悲慘的人生……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兒,此刻還沒睡著的兩個人,為著薑念發愁。
“老薑你說趙家那邊什麼態度,能不能讓念念嫁過去?”薑母用胳膊肘懟了懟薑父。
現在念念的名聲算是毀了,如果嫁進趙家還好說,可以說他們是自由戀愛,隻是年輕男女沒受得了衝動。
但是如果趙家不同意,恐怕念念的一輩子都毀了呀。
“睡吧,薑微那死丫頭要是不退婚,我打斷了她的腿。”薑父冷哼一聲,轉身睡覺了。
今日薑微的種種反常,他們都以為是被刺激了,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兒。
畢竟薑微已經逆來順受十七年,他們供她吃喝,把她養大,這就是天大的恩情,她就得報!
此時,趙家。
“你再說一遍?”趙父看著兒子。
今天供銷社盤點,他們下班時間推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好多人看他的眼神不對,他是一頭霧水。
可是家裡這個不省心的孩子,說的是什麼?
“我要退婚!”趙明國挺著脖子,大聲的說道。
趙父看著他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抄起桌子上的碗,就直接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