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師聽說有證明鬆了口氣:“可以,下午讓人給您送去,您留個地址。”
楚妗安留下地址,將錢付好,哼著小曲出門啟動車朝市場行駛。
行到半路,等紅綠燈時,手機發出輕快的鈴聲。
“大小姐,已經送過去了,貨下午可以送到農場。”
楚妗安抿唇:“厲特助辛苦。”
兩人客套一番,很快掛斷。
這位厲特助是一直跟在她媽媽身邊的人,那次出差,他被派出辦事,沒有在那班飛機上,如今集團換人,他現在已經是她父親的特助。
楚妗安看著天邊展翅高飛的燕子,萬裡晴空的樣子,周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情侶們拿著奶茶挽手而過。
她莫名有點難過。
外頭熱鬨非凡,而這四四方方的小車,仿佛是被這世界所遺棄的小角落。
這時手機再次響起來,楚妗安以為厲特助還有什麼事情,拿起手機,看清來電人後,眸子驟然閃過一抹暗芒。
楚妗安接通還沒說話,得意揚揚的聲音便從手機中傳出。
“姐姐,被趕出家門的感覺不好受吧?爸爸接我回家,嫌棄我的房間太小,讓我搬上二樓,去姐姐的房間住,姐姐不會生氣吧?”
好膩人的碧螺春老陳茶!
楚妗安將車駛到路邊停下,把手機貼在耳邊,漫不經心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叫我姐姐?戶口上有你嗎?有你媽嗎?”
她父親李亮雖說已經和繼母領證,但卻不敢將李婉言認進門。
她隻跟楚妗安差一歲,而李亮剛上位,需要穩住自己的位置,維持口碑。
他不敢。
“我生氣的話,你們一家都得滾蛋。”
“我好心勸你換個房間睡。”
激將法。
當初她媽媽結婚時,他爸不過是從鄉下走出來眼比天高的大學生,結婚的房子還是外公置辦的。
這個房子從始至終就隻有媽媽的名字,後來有她,房產證上便多了她。
如今媽媽去世,這個房子的使用權在她這。
最重要的是,媽媽結婚前在外公的強烈要求下,將房子公證了,屬於婚前財產。
若不是她接手外公的農場,這農場便被她父親李亮給賣了。
沒錯,她爸還是過門女婿,她跟媽媽姓。
李婉言氣急敗壞地吼:“你得意什麼?你媽活著的時候為了集團沒有離婚,你有本事把我們趕出去啊!
你媽媽一死了都盯著集團呢,集團的死活你都不管了是吧!爸爸說得沒錯,你不配做楚氏繼承人。”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楚妗安聽她急了,哎~突然沒那麼急了。
她盯著手機,冷不丁笑出聲。
李婉言今年才17歲,上高二,跟她媽比起來道行太淺,心思更好猜。
她撥弄著通訊錄,輕點了下,放在耳邊,另一隻手打開車窗,從懷裡掏出一根香煙點上。
渾渾噩噩這麼久,又被農場催債纏身,家裡那些妖魔鬼怪的確被她忽略了。
這才幾天,就迫不及待蹦她麵前來了。
電話很快接通。
楚妗安吐出一輪煙圈,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隨意搭在車窗旁:“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