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安驚得仿佛被定在原地,她曾隨母親出席過各類宴會場合,見過當今炙手可熱的偶像小生和清冷影帝,也見過世家的富豪公子哥。
可這些人加起來,甚至都不及祁淵的千分之一。
祁淵額骨飽滿,下顎線鋒利得仿佛能將她割傷,鼻梁高挺,纖長且根根分明的睫毛濃密,在他眼瞼下投下一層陰影,光暈染在他臉上,讓他宛如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子。
麵若冠玉,唇若施脂。
楚妗安不禁讚歎華夏的科技,這視頻清晰得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絨毛。
好在楚妗安也算見過大世麵,這般小場麵,她還能穩住。
祁淵從未想過能見到神女的真容,他原以為信中所講,若是通話頁麵關閉,就會顯示信息行列。
他的信息欄裡隻有神女一人。
他想看一眼神女有沒有掛斷,誰知剛拿起,黑漆漆的屏幕中映出一位妙齡女子的身影。
她頭發隨意挽起,身著薄紗長裙,脖頸處大片肌膚裸露。
隻一眼,他便移開了視線。
楚妗安看向他耳畔,耳朵尖已然泛起紅暈。
古人害羞了。
楚妗安忍俊不禁,突然生出一絲壞心思:“為何不敢看我?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既然當她是神女,那她可要開始搞點花樣了。
祁淵不禁逗,聞言猛地轉過頭:“未曾做……虧心事。”
他眼神飄忽,還是不敢看向楚妗安的方向。
楚妗安笑得前仰後合,嘴巴根本合不攏,眼底閃爍著淚花。
在祁淵眼中,她笑起來美極了,笑起來時發釵墜子輕輕晃動,那驚豔的模樣讓他移不開眼,一時沒忍住也跟著上揚了嘴角。
楚妗安笑夠了,擦去眼淚,看著祁淵,仍覺得神奇,她竟然真的跟不知幾千年前的古人視頻通話了!
她深吸一口氣,回歸正題:“如今還有多少人?”
祁淵:“不足八百人。”
楚妗安又問道:“婦孺老人多嗎?”
祁淵略微思索一番,說道:“不多,婦孺老人兩百人。”
楚妗安拿出小本本將他說的記錄下來,餘光瞥了眼旁邊的手機,手上動作不停,問道:“你咳嗽多久了?”
祁淵身子猛地僵住,他之前從未想過向神女索求太多,他這種病連郎中都無可奈何,她能出手相助給予糧食,已是大恩。
更何況,今日他見到了神女的真容,她那般純淨美好,不想讓她知曉這些糟心事。
祁淵輕聲道:“無事,許是吹了風,這才……”
楚妗安“啪”地放下筆,麵無表情地盯著屏幕,她不笑時極具攻擊性,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氣勢:“首先,我是因你才送出物資,你若不在了,這物資便斷了,你的將士和家眷們難道要啃雪喝西北風嗎?”
這頌缽彆人拿不起來,她在手機裡聽得一清二楚。
除了他們二人,再無第二人可用。
祁淵抿唇,片刻後回複道:“神女教訓得是,祁淵記下了。”
之後祁淵向楚妗安講述他如何從宮中的那場大火中假死脫身,又是如何帶領眾人走到鳳陽城,毫無保留。
楚妗安邊聽邊記,原本士兵有五千餘人,但他外祖名號過盛,蠻人得知北騎將軍被大齊皇帝判斬首,北騎軍群龍無首,便想將其殲滅,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