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痛死我了,這是哪兒’睜開眼睛的張村長隻覺得渾身沒有一處不痛,自己就好像用肉餡從重新組裝成的一個完整的軀體,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
‘娘,他醒了,拿炸彈炸魚的那個人醒了,’隻見一個臟兮兮的小破孩兒趴在自己頭頂看著,看見張村長勉強睜開了眼睛,扭頭屋外大聲喊。
吱扭一聲門響,從門外走進一個穿著黑棉襖的黑瘦女人,臉上紅彤彤的裂出了無數的小血口,趴到炕頭兒看著張村長的眼睛。
‘水’,這一個字是艱難的從張村長嘴裡說出,仿佛耗儘了全身的力氣。
‘妮子,給給他來瓢水,他好像渴了’,這個女人看到張村長睜開眼睛之後,隨口吩咐自己的女兒給村長來一瓢水。
‘哎,我這就給他弄水’,趴在張村長身邊看熱鬨的小女孩子,答應了之後急忙爬下炕,到外屋給張村長弄水。
不一會兒,這個臟兮兮的小毛丫頭雙手抱著半個葫蘆做成的水瓢來到了張村長身邊,直接把水瓢放到張村長嘴邊灌水。
‘水來了,你快點喝吧’,說完也不顧張村長是昏迷剛醒,直接往張村長嘴裡倒去。
‘咳咳,嗚’本來渾身毫無力氣,可以說喝水的力氣都沒有,小丫頭這麼一灌,水沒喝到兩口,直接撒到了脖子裡。
張村長用憤怒的目光瞪著小丫頭,這小破孩子一點都不會照顧人。好在兩口水下肚之後,身上頓時恢複了幾絲力氣。
‘彆動,我自己來,我會喝水了。’阻止了這小丫頭給張村長灌水的想法,強行扭動疼痛的身體靠到被垛上,右手強行舉著水瓢把半瓢涼水喝進肚子裡。
半瓢水下肚,瞬間解決了身體的饑渴問題,感覺到水源從胃部順著血液擴散到全身的個個位置,渾身細胞散發獲得水源的快感。
長長的打了個水咯,突然感覺渾身發熱發軟,一種從細胞深處散發出的饑餓感傳遍全身,顧不得身邊有一個好奇的小丫頭趴在身邊,急忙從個人空間戒指裡拿出大量食物放到炕上,撕開包裝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吃啥呢,好吃嗎’正在狂吃狂喝的張村長,頓時被這句話驚醒,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含著手指流口水的小丫頭,拿起一個雞腿,撕開包裝袋,遞到她的手裡。
‘好吃,你也吃,咱們比賽看誰吃的多’,這個雞腿兒散發出的誘人香味,看到小丫頭嘴角口水滴答滴答,落到了土炕的炕席上。
估計這丫頭從沒吃過袋裝雞腿,小手舉著雞腿兒放在鼻尖猛聞,扭頭衝外屋不知忙活什麼的母親大喊‘娘,炕上那個人他給我個雞腿,你看看能不能吃’。
快餓暈了的張村長,實在顧不得她了。麵包配小零食,雞腿,火腿腸午餐肉罐頭麵包和各種熟食,擺了足足有半炕,張村長就坐在零食堆大口大口的猛吃的。
正在外屋燒火的黑棉襖瘦女人,聽到女兒的大喊急忙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這個瘋狂的場景,傻愣愣的靠在門框上瞅著張村長猛吃。
‘娘,你嘗嘗,他說是雞腿’,小丫頭舉著手裡的雞腿,走到炕頭門框的位置,把手中不大的雞腿塞到自己親娘的嘴裡。
鼻中聞到的特有香味兒和嘴裡嘗到的油膩味道,頓時驚呆了黑棉襖女人,‘妮子,你快點兒吃,這真的是雞腿’,一年估計都嘗不到一次肉味兒的母女,為這一個小小的雞腿謙讓起來。
‘嗚,有點撐了’,坐在炕上進入瘋狂進食狀態的張村長,隨著胃裡的饑餓感消失,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靠在炕頭的被垛上,感受著身體在吸收胃裡的食物營養之後,傷勢在快速恢複。
冷靜下來的張村長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就見這兩個母女靠在一起瞅著張村長發呆。
‘彆愣著了,把炕上這些東西塞到澡堂裡,趕緊燒掉,這些東西讓外人看了,對你沒有好處’,張村長拿出一根超大的火腿腸,慢悠悠的啃著。
看到小丫頭流著口水盯著自己,直接掰了拳頭大的一塊兒遞給她,女人看到這塊兒火腿腸眼睛瞬間閃亮了一下。急忙慌手慌腳的炕上的各種食物包裝袋用雙手抱著,塞到堂屋的澡堂裡焚燒。
張村長手裡抱著的這個火腿腸很大,直徑0厘米,長度足有半米長那種,要是普通人足夠吃半個月,當女人把炕上的所有包裝袋放到灶坑裡的時候,這個超大的火腿腸已經被張村長消滅了大半。
女人站在旁邊摟著自家的女娃,靜靜的看著張村長也不說話,懷裡的小丫頭雙手抱著張村長給的火腿腸啃個不停,啃的火腿腸上麵都是口水。
張村長把吃剩的小半截火腿腸遞給黑瘦女人之後,就靠在被垛上看著母女倆抱著火腿腸啃個不停。
‘喂,你是不會說話嗎這麼半天了,沒見你說出一句話呀。’頗感無聊的張村長和兩三歲的一個小女娃也沒啥聊的。
‘咳咳,餓的沒力氣說話,等我吃飽了,你想說多長時間我都陪你說’,這個低頭抱著火腿腸猛吭起來。
圍著食物下肚,話多的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和張村長說起話來,主要是這個話癆小丫頭再說,張村長自己傾聽。
原來上午的時候,實在餓的受不了,母女兩人想去河邊尋找點兒小魚小蝦什麼的,雖然這個季節不是捕魚的好季節。但是村外不遠處的小河裡,冰層下麵經常出現被凍死的小魚,隻要用斧子把冰層敲開,就能獲得不多的食物。
張村長可以想象,一個瘦弱的女人把自己從村外拖回家中費了多大的力氣,決定自己走的時候,給他們母女留夠足以度過災荒的食物。
忍著下腹的尿意出去撒尿,在路過堂屋的時候,看到鍋裡燒了滿滿的一鍋開水,冒出的水蒸氣讓堂屋煙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
走到簡陋小院兒的西南角,放出廢棄液體之後,然覺得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可是又感覺不出來哪裡不對。
看著小院兒中的木質雙輪板車,原來女人就是用這個車把自己拉回來的,真是難為這個女人了。
回到東屋的炕頭躺好,院中板車上的劈砍痕跡卻回想在腦中久久不散,小院牆角的帶斧頭,木板把車上的劈砍痕跡和外屋鍋裡燒開的水,無不提醒著張村長這裡發生了什麼。
目光掃了一眼摟著女兒躲在炕角的女人,對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自己發現什麼。
算了吧,對方總算把自己從野外弄回了家裡,就算有些邪惡的想法,終歸是沒有實行。
其實張村長不知道的是,對方早已經動過手了,不知道是手中的武器不好用,還是女人沒有力氣,或者是張村長強化之後的身體不好弄,才沒有對張村長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喂,你把我弄回來,不是想吃了我吧’張村長一句話,嚇得摟著女兒的女人渾身瑟瑟發抖,低垂著頭不敢回話。
我靠,原來自己的猜想全是真的,看著瑟瑟發抖的女人,張村長不知道如何是好。
‘喂,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們母女倆跟我走,我管你們飯吃。二是我給你們留夠一年的食物,你們母女倆留在這裡自求多福’,張村長手一伸,炕上瞬間出現了幾袋糧食,用手輕輕一撕包裝袋,晶瑩剔透的大米順著口子流到炕上。
女人撲過來抓起一把大米放到眼前仔細觀察,抓起幾粒米放到嘴裡輕輕咬了一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俺跟你走,俺們娘倆都跟你走’,黑瘦女人迫不及待的說。
張村長嗬嗬笑了起來‘你就不怕把你娘倆拐走賣掉’
誰知女人哈哈笑了起來‘俺們娘倆估計都沒你這一袋米值錢,現在都快餓死了,俺娘倆還有啥可怕的再說你要害俺,現在就直接能動手了,根本不用等到以後’說完用倔強的眼神看著張村長。
看到這個女人把最後的前途命壓在自己身上,張村長直接露出一絲苦笑,這下可好,又多了兩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