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洗漱完畢的張村長就在主屋的門檻兒上默默的發著呆,抬頭時猛然發現徒弟們都在擔心的看著自己,露了個笑臉之後扭頭回屋去了。
‘啪嗒’一聲,從主屋的門口兒處扔出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在地上滾了一圈兒,隨機傳出一聲大吼。
‘姚安,把這些東西給外麵的人送過去,告訴他們裡邊的黃金是補償給昨天死亡受傷的軍人了,誰要是敢貪了裡麵的錢,老子親手弄死他’。
看著姚安,默默地拎起黑色雙肩包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坐在實木太師椅上的張村長唉聲歎氣,正在一口一個葡萄珠兒的小亡靈王莎莎納悶的問。
‘大叔,你又咋了大清早的發哪門子邪火實在憋不住的話,擼一發也行啊’。
張村長沒好氣的瞟了一眼自己旁邊正在海吃海喝的王莎莎,嘴裡解釋到‘昨天門外來了一些人,我率先動手給打死了不少,誰知道人家是派來保護我的,你說這事兒鬨的,也實在太不講究了’。
其實這事兒也真的不能夠全怪張村長,畢竟昨天門外圍了那麼多的人,在小地圖上呈現的是一大圈兒的黃色斑點,其中夾雜著不少的紅色,證明裡麵有很多人對自己掛有敵意,甚至想殺了自己。
昨天那個自稱是自己堂兄的家夥,把自己引到一個無人處的小胡同裡說,他帶來的上千軍隊是來保護自己的。
本來這事兒張村長是不相信的,可是點開隱藏的名稱之後,發現對方的名字是代表友善的綠色,所以張村長夜裡鬨心了一宿,也沒睡好覺。
‘師傅,我把您的包兒給了對方的帶頭百戶,對方紅著眼一句話也沒有說,那小子接過我給他的包之後,立刻集合隊伍走人了’。
張村長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後繼續看著天空發呆,直到一個叫做魏小九兒的徒弟著急忙慌的跑進來說‘師傅,城裡出來好些人,吵著鬨著要見您’,說完之後這小子露出嘿嘿嘿的傻笑。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張村長就聽見院外傳來山呼海嘯的聲音,‘恭迎殿下回府,恭迎殿下回府’。
一口喝乾剩下的小半瓶康師傅礦泉,把塑料瓶子往桌上一扔之後,抬腿走了出去,推開自己所在小院兒的雙扇木門,就看到不寬的街道上跪滿了穿著華麗衣服的人群。
一個麵白無須的微胖老頭,看到張村長出來站到台階上之後,立刻快走兩步跪到張村長麵前磕了三個頭,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之後說‘殿下,您終於回來了,這五年來,殿下一向可好’
還沒等到張村長回答,人群中又跑出來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人,看到張村長兩米外的距離處仔細觀看,看了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才在眾人的炯炯目光中說。
‘我韓婆子可以拿性命擔保,這就是咱們家的殿下,說殿下一定是假冒的奴才,真應該活活打死’。
這女人對著張村長露了一個笑臉之後,趾高氣揚的吩咐跪下的人,‘你們這群奴才,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不快點兒把殿下的馬車趕過來,難道讓我韓婆子親自去趕車不成’
張村長站在台階上,看著下麵之人的表演,心裡是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從沒見過麵的兩撥人,現在卻表現的好像是十年沒見的親人一般。
王莎莎在後麵拉了拉張村長的衣袖悄咪咪的問,‘大叔,你可以呀,我玩個穿越變成了一個亡靈’。
‘現在你可倒好,直接來了個投胎,還變成了大楚國的一個殿下,實在太厲害了,讓人不服都不行了’。
隻聽見王莎莎悄咪咪的又說‘咱倆人兒一個穿越,一個投胎,放在一起把穿越網文的前兩項都站住了,是不是說明以後咱們兩個將所向無敵稱王稱霸呀!’
張村長揉了揉這丫頭的腦袋,直接把她的小丸子頭弄得亂亂的,直氣的王莎莎在張村長身後咬牙又跺腳,可是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敢丟了張村長的麵子,隻的是一邊兒生氣一邊兒看張村長的故事。
可惜的是張村長就是那麼麵無表情的站立著,等到一個老實木訥的中年漢子趕著一輛雙輪的實木華麗馬車過來,才在幾個明顯是太監打扮的人服侍下,表情嚴肅的坐到了車廂上。
木質的華蓋下,張村長仔細盯著小地圖上兩個明顯是紅點兒的嚇人,把他們的穿著打扮和樣貌細細的記在心裡之後,才輕輕的一拍車上的華蓋木支柱,做了個出發的手勢。
等到張村長乘坐的雙輪木馬車走遠,王莎莎和身邊的姚安對視了一眼之後,立刻率領手下的師弟們緊緊的跟了上去,跟在那些小步快走的宮女身後,直接從北城門進了大楚都城。
閉目養神的張村長,雙手輕輕把玩著手中的無柄青銅短劍,仿佛要把青銅劍上的每個花紋兒都牢記在心中一般。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壓在青石板上嘎噠嘎噠直響的雙輪木車,駛到了大楚皇城西邊的一條街道上,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張村長睜眼一看,頓時表情喜笑顏開起來。
隻見這條寬闊的街道上張燈結彩,無數穿著新衣服的宮女們如花蝴蝶一般站立在道路兩側,看到張村長在車上睜開了雙眼,立刻整齊的拾起了一個禮,輕起櫻唇說道‘歡迎殿下回府,殿下遠遊辛苦了’。
張村長左右看了看之後,角立刻帶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在一個年長宮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左右看了一眼遠處看熱鬨的人群,抬腿向打開中門的府內走去。
這個地方不錯呀,左右各有期間的倒房,中間是敞開的朱漆大門,看著門房和大門的寬度足足有30米開外,典型的是一個王府級彆的建築。
順著青石板路走進湖裡之後,就看到路兩邊跪滿了年輕的宮女和太監,一個個把額頭緊緊的觸碰在地上,仿佛在迎接什麼超級大人物一般。
從沒被這種場麵迎接過的張村長,此刻有些亞麻呆住了,強裝鎮定目無表情的跟著領路的宮女往裡走,一路上被各種建築和花花草草晃瞎了狗眼。
‘歡迎夫君回府,奴奴這廂有禮了’,被一陣暖暖語音驚醒的張村長立刻回過神來,就看到門廊下一個穿著白紗的俏麗女子在四個宮女的攙扶下,正在給自己施禮。
張村長嗯了一聲之後,直接從她身邊走進了屋子裡,等到在屋中的實木太師椅上做好之後,張村長的嘴角瘋狂的抖動起來。
原來在那個女人施禮的時候,張村長的心頭突然突突跳了兩下,默不做聲的點開小地圖看了一下,麵前離自己不遠處這個女人竟然閃現出妖異的紅色,而且在頭頂上還有一個帶著鮮血的小刀子。
玩過遊戲的人都知道,隻要出現紅名都是怪,要是紅名的頭上出現一個滴血的刀子,那就說明對方是自己的生死仇人,而且還是殺過自己的那種。
對麵的這個女人到底殺沒殺過自己來自地球的張村長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嬌媚漂亮,極具氣質的年輕女人,就是殺死原主的凶手。
我操,原來遇到了個潘金蓮啊。
亡靈世界的白骨王可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好身份,看來那個老王八蛋許諾的剩下那些好處可不好拿呀。
就在張村長坐在實木桌子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桌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異香撲鼻的茶盞,一個聲音糯糯的說‘夫君,請喝茶,努努親手給夫君沏的好茶’。
看著麵前一根一根直立的茶葉在水中漂浮,淡淡的茶香湧入自己的鼻腔,張村長咽了一口唾沫強行說‘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嬌媚的臉龐,心中則在暗暗歎息,‘你說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為什麼要當潘金蓮呢簡直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