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京城附近秋高氣爽,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白雲,拄著一根鏽鐵頭破長毛的小兵卒子王二毛,百無聊賴的依在南城門的城牆垛上發著呆,不時的嗅一下從北麵傳來的煙火氣,空氣中隱隱約約飄來的飯菜香味兒,讓饑餓的肚子頓時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南方傳來的黃土塵煙引起了王二毛的注意,右手在眼前搭著涼棚仔細觀察了片刻之後,扭頭朝著正在城牆陰涼處睡覺的小旗大喊了一句。
‘李小旗不好了,白玉京方麵那種奇怪的四輪鐵車子又過來了,這次過來的數量還特彆多,他們要想進城門的話,咱們攔不攔呀?’
城牆陰涼處打盹的李小旗爬起來看了一眼南方的方向,打了個哈氣之後又伸了個懶腰,看著越來越近的汽車隊伍,嘴裡發起了一陣牢騷。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些開著鐵車子的白玉京士兵,經常三五成群的到城裡來閒逛,每個人花起錢來大手大腳的豪氣無比,也不朝廷給他們發上多少糧餉,讓這幫丘八這麼花’。
隨著這十幾輛汽車越駛越近,城牆下麵排隊進城的百姓本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個驚慌失措的往路兩旁閃避,冷眼旁觀著頭皮卡上麵那十幾個小孩子的狂吼亂叫。
‘朱月月,這就是你說的家裡親戚住的城市嗎?正陽門,這幾個字寫的真不錯,比咱們老師寫的毛筆字還要好看呢。’
站在第1輛皮卡車鬥裡麵,正在擺動著重機槍的清秀女孩朱月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伴,一雙大白眼珠子直接甩給了對方。
‘咱們老師的字還你還敢說好看,在我看來醜到爆了,隻是在李老師的麵前的時候,我不好意思說而已,和我父王的字比起來,簡直有天地之彆,差到不知哪裡去了’。
坐在一個綠色彈藥箱上的同伴【李小年】聽到朱月月的話之後撇了撇嘴,小聲的輕聲嘟囔著,雖然說是輕聲嘟囔,可這小子天生嗓門賊大,嘟囔出來的聲音可以說是震耳欲聾的響亮。
‘你又吹牛,天天說自己是魯王家的郡主,誰家的郡主和你一樣是個野丫頭,瘋瘋癲癲的比我們這些男孩子還野,好幾年了也沒見你回家一趟啊。’。
剛把一塊餅乾塞到嘴裡的【李小年】抬頭看到朱月月正用一雙大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把剩下餅乾一把塞到嘴裡之後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正看笑話的同伴說。
‘石頭,把你的電腦本給我看一看,上次那個等拯救大兵瑞恩的電影,我剛看到一半就被派出去出任務了’,說完還不等同伴答應,就自己伸手到同伴身後倚著的巨大雙肩包裡麵掏了起來。
十幾輛汽車駛到正陽門外的時候,看到守城的士兵們緊張到。縮在城牆對麵後麵小心翼翼的張望著,城門口的士兵早已經躲得遠遠的,巨大的南城門大開著,正有無數個百姓,沿著城門口的城牆向東西兩邊急忙跑動的,各樣的家物事撒了一地。
一個手推的單木輪車傾倒在路邊,上麵馱著的兩個柳條編的大筐蓋子不知道哪裡去了,一隻紅翎大公雞從柳條筐裡麵跑了出來,正在地上咯咯噠噠的叫著,看到緩慢駛來的第1輛長城皮卡之後,扇動著翅膀跑到了旁邊。
【小石頭】轉動著長城皮卡後鬥裡麵架設的重機槍,槍口隱隱約約對準了護城河對麵城樓的附近,看到對麵城樓上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話,這小子輕蔑的笑了笑之後,不停地拉動了重機槍的槍機。
這支隊伍中的帶隊連長看到這種情況之後,推開車門跳了下來,站到地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之後,蹲在地上把鬆開的皮靴鞋帶係好,手中的紅塔山香煙叼到嘴裡,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金屬打火機直接伸到了香煙旁邊。
‘呼’,狠吸一口煙氣的玩家把嘴裡的煙柱吐出了足足有半米遠,扭頭看了一眼剛才給自己點煙的小子,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你這混蛋,上次還說自己不會抽煙,現在怎麼金屬打火機都出來了,你就不怕副連長找你小子的麻煩嗎?’
大約初中生年紀的黑瘦小夥裂開嘴裡的白牙嘿嘿嘿的笑了幾聲之後,用手摸著自己後腦勺說,‘我這不是看您有煙沒火順手就掏出來了嗎?副連長又不抽煙,我哪能主動把打火機掏出來了,您說是不是呀?’
在大明皇家陸軍輜重團裡當了兩年少校營長的玩家【錢大拿】,歪頭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黑瘦小子,用夾著香煙的手點著他說。
‘跟你們這些孩子說過多少遍了,香煙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尤其是你們這個年紀,身體還沒發育好的時候抽煙,老了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這支後勤輜重連的一排長朱月月滿臉不開心的走了過來,努了努嘴朝著城牆上麵無一人的位置示意了下,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怪不得大明的朝廷軍隊以前在劍奴入關的時候一觸即潰呢,這些穿著軍衣的孫子,看到了敵人連頭都不敢露,還能指望他們和敵人拚命嗎?守衛京城的軍兵都是如此表現,這大明朝要是不亡國,都是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