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北,落馬洲分區,廢棄倉庫。
電視裡正在播放影星龍威翻拍的精武門,一個肌肉健碩的長發卷毛男,模仿著龍威的動作。
他的全身流淌著汗水,一拳一腳虎虎生風,震碎汗珠掉落在地,洇濕了腳下的水泥地。
“龍威,你不可能那麼厲害。”
“我一定會跟你打一場,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真的那麼好。”
房門打開,兔子走了進來。
這人帶著墨鏡,在光線昏暗的廠房裡顯得很突兀,一看就不是正經兒人。
他嫌棄地捂住鼻子說道:“滿屋的汗臭味兒,拜托你開窗呀。”
“算了,喪邦,我哥讓你過去一趟。”
喪邦一句話都不說,快速衝洗了一下,穿上最愛的迷彩服,蹬上軍靴,跟著兔子來到車間。
一群神色凶悍的雇傭兵,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散坐在周邊,簇擁著身穿西裝、戴著領帶的‘醫生’。
‘醫生’是個代號,指的是一個男人,他和治病救人的醫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醫生摟著靚女站在桌子旁邊,盯著印度裔黑客製作假身份,個人資料、條紋識彆碼等等信息一一搞定。
“嘀。”
邀請函新鮮出爐,製作精良,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醫生拿著邀請函走了幾步,環視跟著他出生入死的手下說道:
“大家都聽著。”
“後天晚上,在君度酒店樓宴會廳,將要展出三件俄國皇室珠寶,它們價值連城。”
“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那些珠寶,成功以後分到的錢足夠我們退休了。”
雇傭兵們各個喜形於色,舉著武器歡呼叫嚷。
他們是一群真正的亡命徒,多年以來一直流竄在各個國家,從事綁架勒索犯罪活動,收到贖金後直接滅口。
兩年前在大陸乾了一票大的,炸死了一車幼兒園小孩,帶著贖金潛逃,在東南亞躲藏了一年多。
錢花的差不多了,又準備出來做事了。
“安靜。”
醫生見手下精神高昂,心裡挺高興。
畢竟最近一年,這些人每日紙醉金迷,他還擔心人廢了呢。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互相監視,不準單獨行動。”
“我們之間有叛徒,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同黨,但是你們很了解我,隻要發現一個就殺一個,直到殺光為止。”
“你說對不對呀?”醫生冷冷地盯著一個人。
那人神色平靜,“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而是他。”醫生伸出手,指向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平頭。
平頭見暴露了身份,竄到靚女身邊,拔出槍指著人質的頭說道:“彆過來,不然我就把她給殺了。”
“你殺呀,既然菲菲跟了我,就得準備為我死。”
醫生根本不在乎,他又不缺女人。
平頭慌了,他知道醫生的脾氣,真的不關心人質的死活。
菲菲也慌了,醫生說到做到,從來不打折扣。
她的命得靠自己掙了。
好在她能混跡在雇傭兵裡也不是花瓶,長腿一甩,一字馬踢在平頭的臉上,擺脫了控製。
平頭遭到攻擊,下意識開槍,子彈打傷菲菲的左肩膀,菲菲在彆人的幫助下用匕首殺了平頭。
醫生看著坐在地上的菲菲,詢問道:“沒事吧?”
菲菲捂著傷口,擔心自己沒用了會被滅口,強笑道:“骨頭沒事,一點皮肉傷。”
“君度酒店新開業,正好缺人,你去應聘服務人員,查看一下環境,到時候接應我們。”
相比女友的健康,醫生更關心珠寶。
中區警署。
陳家駒樂滋滋地坐在沙發上吸煙。
“喂,家駒,你把我的辦公室當成吸煙區了呀。”彭文山正在給他倒茶,看對方舒服的模樣,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