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示意兒子續水。
彭文山抽抽嘴角,也沒廢話,把杯子添了七分滿。
“第一,臥底的腦子要活,反應要快。”
“第二個是冷靜,第三要有毅力,最後一點,這個最重要,一定不能為了升職去做臥底。”
彭欣建瞥了兒子一眼,繼續說道:“沒有使命感,根本做不了臥底,有了使命感,沒有腦子、冷靜和毅力的本事,就是去送死。”
“明白了。”
“老爸,你說的使命感,就是那種傻乎乎的,跟被人洗腦了一樣,不求回報地為英國女皇奉獻的衰仔,是吧?”
彭文山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總結道。
“出了這個門,不許你在外麵胡說。”彭欣建瞪眼。
“哈哈哈。”
父子兩個大眼瞪小眼,一起笑出了聲。
彭文山點了一根香煙,吸了一口,緩聲說道:“最近感覺匪徒越來越多了,港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水底下卻是暗流洶湧。”
“嘁,談判結束了嘛。”
“本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鬼佬不但無心治理香江,還會在暗中培養勢力破壞秩序。”
“你等著吧,社團、幫派也該露頭了,哼,到時候反黑組有的忙咯。”彭欣建一臉的雲淡風輕。
彭文山打聽完消息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棋譜拿出來研究窩心炮第一局,上次看過的全都忘了,再次從頭開始。
窩心炮講究的是猛攻中路,配合盤頭馬,用馬換雙相,用車助攻。
棋勢凶猛,非常符合他的棋路,看的津津有味。
宋子傑敲響房門。
“什麼事?”彭文山放下棋子問道。
阿傑掃了一眼桌上犬牙交錯的棋盤,假裝沒有看到,笑嘻嘻地說道:“來問問李海添的事,彭sir是怎麼說的?”
“關心這個做什麼?”
彭文山起身泡了兩杯茶,遞給宋子傑一杯,讓他在沙發上坐下。
“習慣了。”
“你也知道我經常跟警署裡的師奶們打聽消息,這次涉及高級督察,在師奶們麵前說出來,很威風的。”
“如果她們問起來,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丟麵子的嘛。”阿傑露出討好的表情。
呦。
宋子傑有點變化呀!
原來那個鬱鬱、倔強的盛世美顏,性格變得圓滑點了。
彭文山略一沉吟,把李海添作死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我懷疑,李海添是在殺人滅口。”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從見習督察嘴裡說出來,說的還是一個高級督察,是要受到紀律處分的。
因為沒有證據,這屬於誹謗和汙蔑長官。
他在故意試探阿傑,想看看從前那個偏執的警員到底改變了沒有。
如果宋子傑的回答不偏不倚,跟他打官腔,那麼彭文山就不會再拿對方當自己人了。
“文哥。”
“你怎麼看出來的?沒想到李海添竟然是這種人?”
宋子傑聽完李海添的死因,非常的詫異,雖然他為人機敏,但仍然想不出彭文山判斷的依據。
不過這家夥倒是很相信彭文山的判斷。
他跟著彭文山破過好幾個案子了,從來沒見對方失敗過,而且彭文山真的拿他當兄弟。
這讓在警隊備受質疑的宋子傑非常感動,從心裡把彭文山當做了可以依靠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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