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
彭文山把他叫住了,“關海那邊有新的消息嗎?”
阿浪轉身看過來,疑惑地搖搖頭,“沒有。”
謔。
你這是臥底臥了個寂寞呀,你大佬要死了都不知道。
彭文山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內,等著彭欣建的解釋。
“文仔,阿浪沒法回頭了。”
彭欣建歎息道。
“怎麼了?”彭文山不懂。
“阿浪從小到大最討厭疊紙鶴,他跟我講,每次殺一個人就會疊一個紙鶴。”
“可是他現在住的地方,滿屋子都是他親手疊的紙鶴,阿浪殺人太多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彭欣建神色有些鬱悶。
如果當初他沒有找阿浪做臥底,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的內心也不會如此的不安。
“所以呢?你要幫他就是害了你自己。”
彭文山不滿道。
“傻仔,你當我白癡呀。”
彭欣建冷笑一聲,“阿浪的資料我全都刪了,隻要我不承認,沒人能證明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反過來說,隻要我承認,隨便哪個人都能叫阿浪,一個臥底警員。”
彭文山略一思索,“你想找人冒充阿浪,李代桃僵?”
“沒錯,而且必須是個永遠沒法開口的人。”
彭欣建的語氣陰森森的。
“至於嗎?”
彭文山有點不以為然。
“唉,算是我欠他的,好歹跟著我乾了那麼長時間的臥底,他想走我就幫他一次。”
彭欣建話鋒一轉,吩咐道:“這件事你幫我把首尾處理乾淨。”
“啊,為什麼讓我來?”
彭文山不願意了。
“憑我是你的老爸,還是你的長官,行不行?”
“沒問題,sir。”
彭欣建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欣慰地笑了笑。
“你跑現場的機會多,找那種沒法辨彆身份的屍體就說它是阿浪,有我背書誰能否認呢?”
“不算難為你吧?”
彭文山鬆了一口氣,“就這?”
彭欣建點頭,“其他的交給我。”
“好吧,你心善,那我隻能試試咯。”
彭文山敷衍了一句。
至於怎麼幫,還不是他說了算,反正不能讓彭欣建在這種事情上栽了跟頭。
“對了,你答應過我,以後不準再來天台跟人見麵了。”
“煩不煩呀,放心吧。”
彭文山回到辦公室,一邊等著張美琪的電話,一邊思考彭欣建的舉動。
他始終覺著對方的行為有些不妥。
做臥底確實很難。
這些人生命朝不保夕,每天提心吊膽地遊走在深淵的邊緣,稍不注意就會跌的粉身碎骨。
三年又三年,沒有一天能過上舒心的日子。
可這不是臥底撈黑金的理由,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就代表著著臥底失控了。
更不是警務人員給他們提供方便的理由,因為臥底接觸的人太多,知情的也多,有些事很難隱藏。
一個不能掌握在手中的臥底,沒有紀律和底線,將來一定會出大事,搞不好還會被反噬。
想要給臥底一個好下場,那就給人家升職,臥底自己過不了心裡的關卡,那就不要乾一線,去內部做個文職也可以呀。
反正他不會幫阿浪跑路的,總覺著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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