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鬆仁環視在場的所有人,表情嚴肅。
“林sir說的沒錯。”
“這件事很簡單,涉及到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彭文山到底有沒有在行動之前製定行動計劃。”
“但它又很不簡單,因為你們雙方都沒有證據。”
“不過今天必須要有一個結果,黃sir的工作很忙,沒時間處理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誰說謊了,自己站出來。”
“黃sir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否則,絕不留情麵。”
這番話可以說的上是聲色俱厲,高級警司的威勢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一時間辦公室裡落針可聞。
關悅城的喉嚨聳動了一下,悄悄地吞咽口水,眼神略帶驚慌地看向威廉。
威廉沒有分心,站在原地非常的淡定。
“鄭sir。”
彭文山往前走了一步。
所有人齊齊扭頭看了過去,彭欣建眼裡閃過疑惑。
這件事本來和他沒有關係的,以他的職級也輪不到他在場,不過彭文山是他兒子,黃炳耀是他大佬,特殊對待了。
這會他的眉毛皺成一團,不明白彭文山想乾嘛。
鄭鬆仁兩眼一眯,盯著彭文山寒聲問道:“彭文山,你要承認說謊了嗎?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彭文山撇嘴。
都把官司打到黃炳耀這裡了,白癡才會臨時反悔。
彆說他沒有撒謊,就算真的撒謊了,這會也不能承認呀,打死都不能承認的那種。
“不是。”
“我想問一下,你說的那個絕不留情麵,具體指的是什麼,有沒有個標準,到什麼程度?”
彭文山好奇地問道。
這可地問清楚了。
雖然林雷蒙說,威廉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但是萬一呢,要是能扒了警司身上的皮,那可就厲害了。
他敢保證。
要是他真的能把威廉從警司的職位上掀下去,警務處長都能聽到他的名。
“呃......”
鄭鬆仁有點尷尬,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沒有搞錯呀?
絕不留情隻是一種話術,表達黃sir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態度,它是形容詞,不是量詞。
你和我在這裡咬文嚼字嗎!
“彭文山,你是不是心虛了?”
鄭鬆仁氣急敗壞地大吼。
林雷蒙抿著嘴,使勁咬牙,這次一定不能笑,千萬要忍住。
關悅城嘴角一勾,心裡非常開心。
光看鄭鬆仁那一臉抓狂的模樣,就知道被氣的不輕。
嗬嗬。
這才剛開始問訊,彭文山就把高級警司給得罪了,往後還能有好果子吃?
哼。
牙尖嘴利,逞嘴皮子利索,要吃大虧的。
“sir。”
“他就是心虛了,他在故意混淆問題。”
關悅城趁機上眼藥。
鄭鬆仁看他一眼,深深地吸氣又呼氣,慢慢平複心情。
“sir。”
彭文山認真地說道:“我沒有心虛,我是在為九龍城警署受傷的警員抱不平,我替他們不值得。”
“按照我的計劃,我能保證在抓到教授的同時,不會讓任何一人受傷。”
“但是因為關悅城的存在,我沒有做到這一點。”
他的語氣異常沉重,一下子就吸引了鄭鬆仁的注意。
“鄭sir。”
“我在中區警署就帶隊破案了,那時候我還是高級警員,奉命接手了銀河中心購物商場的爆炸案。”
“在抓捕匪徒的時候,對方的手已經摸到了炸彈的引信上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我人就沒了。”
林雷蒙和彭欣建點頭。
這件事他們兩個都知道,真的隻差一點炸彈就炸了。
彭文山看到了兩人的動作,不過沒有理會。
“後來我帶隊破了那麼多案子,每次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會造成警員的傷亡。”
“他們是爸媽養育,警隊培養的自己人,不是用來當消耗、立功的。”
“在關悅城的眼裡,警員受傷是小事。”
“可是在我這裡,卻是天大的事,我絕不允許在我指揮的案子裡,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