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老朋友了。
好長時間不見麵,在一起吹吹水,消除一下距離帶來的隔閡,很快再次熟絡起來。
“你的地盤上有個叫冷狗的知道嗎?”
彭文山問道。
陳聰明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我幫你問問。”
他走到前台抓起電話撥號,簡單問了兩句之後把人叫了下來。
來人是個便衣警員,彭文山有點印象,以前好像是跟杜豪的。
“你認識冷狗?”
“sir。”
“如果是收債的冷狗,那我認識,他在麼地道一帶活動,以前打過交道。”
對上了。
“你帶我過去,我找他有點事。”
彭文山從兜裡掏出香煙遞了一根過去。
警員接在手裡,看向陳聰明。
“傻仔。”
“看我乾嘛,我要是認識冷狗,這事也輪不到你呀,趕緊去。”
陳聰明揮手趕人。
彭文山告辭,載著警員駛向麼地道。
從警署開車過去,距離不算遠,不過街上的車輛較多,車子開得並不快。
“彭sir。”
“出了梳士巴利道,左轉就是麼地道,往前兩個路口就到了冷狗平時活動的地方。”
警員指著左前方說道。
他的職級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敢多說話,隻有在車輛即將拐彎的時候才會提醒一句。
“嗯。”
彭文山點頭,扶著方向盤左轉進入麼地道。
往前跑了沒多遠,前方路邊突然竄出來一個身影,也不顧道路上疾馳的汽車,憑著矯健的身手橫穿馬路。
“草,撲街仔。”
“他媽的,磕壞了我的車,你賠的起嗎?”
後麵的司機放慢車速,紛紛破口大罵。
李小富頭也不回,朝著街對麵跑去。
吱。
彭文山路邊停車,摘檔位拉手刹熄火,“鑰匙你拿著,看好車。”
“知道了,彭sir。”
警員連忙答應。
啪。
彭文山關上車門,朝李小富走了過去。
路邊的水果攤檔旁邊,跪著一個乞丐沿街乞討,此時正盯著一枚滾向他的硬幣,臉上露出了驚喜。
就在他伸手去撈的時候,一隻大腳踩了上去。
“不好意思,這五元錢是我的。”
李小富彎腰撿起來,瞅見乞丐滿臉失望,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從兜裡掏出一個一毫(角)的扔給對方。
乞丐一把接住,等看清是幣值後不樂意了。
“喂。”
“你有沒有搞錯,邊個給錢會給一毫?這麼少我都不稀罕要。”
他順手扔了出去,落在了彭文山的腳邊。
“噯!”
一毫不是錢嗎?
李小富想攔,沒攔住,一臉痛惜地看了過去,正好看到彭文山把錢撿了起來。
他的表情一僵,扭頭就走。
“李小富,你的錢掉了。”
彭文山笑嗬嗬地叫住了他,“喏,收起來吧。”
“謝謝。”
“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彆走。”
乞丐大聲叫嚷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呀,連要飯的錢都搶,來人呀,搶錢啦。”
“這個人欺負殘疾人,有沒有好心人管管啊?”
“嗚嗚嗚。”
乞丐感情戲挺豐富,說哭就哭上了。
“不是,我沒有。”
李小富急慌慌地看看周圍,見到很多行人駐足觀望。
他焦急地解釋道:“那錢本來就是我的,是我不小心掉了,它才滾了過來的,再說你也沒撿到,怎麼就成你的了?”
“呸。”
乞丐大怒,“分明是你從我碗裡拿走的,我的腿斷了,眼睛可沒瞎,你當我看不見嗎?”
他看到李小富急於分辯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
眼前的傻仔,還當真了,竟然擺出一副講道理的架勢,哈哈,我是講道理的人嗎?
嘁,癡線。
“彭sir,你看到了,錢是我的,你幫我證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