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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午時到來,整個天門坊市變得喧囂起來了。鴻蒙書院的大門裡也跟著熱鬨起來,到處都是轟然議論聲。
“報!李婉兒土匪隊全隊購買了新裝備!昆侖刀,宣花斧,細魚鱗甲,兩當鎧,鉚接吹返,麻背弓……”
“這是要血戰到底了呀?”
“連練功服都換新的了,還訂做了披風。”
“嘖,有錢沒地方花去了?”
“報——!湖陽隊聚餐,但唯獨獨孤敗沒有出現!”
“這背後一定有陰謀。找那個獨孤敗,誰能探聽到獨孤敗今天去做了什麼,記大功一件!”
“報!阿巴斯派使者接觸了所有的對手,但結盟意圖無法判斷。”
“真狡猾!再探再報!”
“報——!陸子淑!陸子淑去麒麟院了!”
驚呼聲猶如浪潮,不知道多少人跑出去圍觀,從神武院到麒麟院的路上全是人。女同學串個班這麼大的動靜,真的是沒誰了。
“神武十傑要跟李婉兒隊結盟嗎?”
“不是,陸子淑是去找廣利殿下。”
“再探!”
麒麟院都轟動了,所有的窗口全是人頭。大八卦,陸子淑來探望姬廣利殿下!難道廣利殿下這一敗,反而引得美人憐惜?呸呸,反了吧?
空無一人的廊橋下,姬廣利獨坐在殿角。能夠給他一個安靜的角落,就已經是他想要的一切了。
什麼親王的尊貴身份,什麼謀略第一的成績,什麼深藏不露的天分,一切一切的驕傲,原來都是狗屁,都已經在昨天那一戰當中被撕得粉碎。
如果不是不想被人說他一蹶不振,他甚至不想走出寢室。但其實,他就是一蹶不振。
這個臉丟得太大了,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已經受到了來自宮裡的嚴厲申斥。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懲罰,麵壁思過,就是找個旮旯呆著唄。私學儲君劍法可不是小事,若較真的話,這等於有謀逆之心。要真的追究起來,廢武功、褫奪王位那都是沒話說的。
他在想,皇兄沒有過多追究這件事,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夠可憐了?就怕皇兄沒說什麼,太子和百官要逼死他。
趙婕宜的聲音在外麵哭起來了:“陸師姐!對不起!我辜負了師姐的厚望……嗚嗚……我輸得好難看……”
柔和的聲音寬慰著,趙婕宜抽噎著,忽然發泄出來,大哭了一陣,很快在陸子淑的柔聲撫慰下平靜下來。
姬廣利羨慕地聽著那些聲音,默默望著天空的浮雲,彆扭地想,自己也可以找陸子淑哭訴嗎?那麼溫柔的聲音,也可以屬於我嗎?
答案肯定是不行。
敗犬一樣的自己,哪有那個資格得到陸子淑的青睞。
腳步聲響起,陸子淑到了身後,並不會有那些煩人的客套,隻是乾脆地叫了一聲:“廣利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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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廣利一句話堵在嗓子眼裡,想說,你是來嘲笑我失敗的樣子麼?但嗓子一下就啞了,話沒出口,他居然不想讓自己在陸子淑麵前顯得那麼矯情。
“子淑有一事相求,”陸子淑的聲音很柔和,很乾淨,聽不到絲毫的虛偽,“想跟你借麒麟一用。”
“借麒麟?”姬廣利的眼中升起了一絲神采,幾乎都沒有半分猶豫,便回答道,“不借。”
他從懷裡拿出一支小小的玉笛,這其實是一枚呼喚麒麟用的麒麟哨。他頭也不回便將係著如意結的玉笛朝著背後丟了過去,一副摔碎了也無所謂的態度,聲音很嘶啞。
“它是你的了。”
麒麟院裡響起了清幽的笛聲。
陸子淑她真的會吹笛子,是一首從沒人聽過的曲子,甚囂塵上。
麒麟院一片寧靜,籠罩在慘敗陰霾下的弟子們又抬起了頭,望向浮雲悠悠的碧空。苔痕滿階翠綠,庭樹又發新芽。
青花麒麟已無聲地伏在陸子淑身前。陸子淑偏鞍倚坐在麒麟背上,笛音便隨著麒麟入空縹緲遠去。
圍觀眾人仿佛在夢中。
良久,某弟子癡癡傻傻道:“我願化身玉笛,受五百年打磨,五百年塵封,五百年孤寂,隻求陸師姐素手一握,紅唇裡吹一個音……”
話音未落,無數拳影已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