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吭聲呢?”
“我吭聲還怎麼躲起來?”
月時雨仙師居然無語了,湖陽公主和卓玉婷目瞪口呆,四周一片強憋著笑的喘氣聲。
月時雨仙師重振旗鼓。
“既然你號稱自己每天都來,那你說,我昨天都講什麼啦?”
“你講了今天的考試重點,時雨歸心的十大禁忌。”
“我穿的什麼衣服?”
“你穿綠。百草綠。你還說天冷了嘛,這個顏色可以挽留一點夏天的感覺。”
“我課上一共罵過三個人,都是誰?”
“範冰,張子怡,還有我。你說我爛泥扶不上牆。她們倆不該來念書,應該去唱大戲,做花魁。”
月時雨懵了,全對得上?不可能不可能!
陸子清暗笑,按摩的時候大家會不停聊天,這一天裡發生過什麼簡直比身處現場還清晰。特彆是天鴻院裡那些比較色的男生,還有愛臭美的女生,每天必須議論的話題就是月時雨仙師穿的什麼衣服,說了哪些讓人魂不守舍的話。
“前天,前天我講的什麼?”
“你花了一整天講了霧隱千重的十四種妙用,但是又說這三年裡大家能把第一種藏身法練成就很不錯了。你還特意說過,這個方麵全憑老天爺賞飯吃,不在考試範圍,更不要跟陸子淑去比。所以大家夥兒私下裡議論,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講那麼多,就好像專程來打擊大家的學習積極性。”
月時雨:“……”
好像,有道理?
人群後麵有人噗的一聲偷笑,又趕緊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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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時雨穩住心態,繼續問道:“那我前天穿的什麼?”
“你穿藍。孔雀藍。你還說這時候孔雀要往東南飛,你好羨慕它們東南飛。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孔雀都走了,就你還得留在這裡給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家夥講課。”
月時雨忽然覺得很羞恥,自己說話的時候並不覺得羞恥,但是為何從彆人嘴裡一重複就那麼羞恥呢?
“大前天呢?”月時雨咬牙堅持。
“你說你要出卷子,叫大家自習。然後你給湖陽和卓玉婷開小灶,並且仰天長嘯,說獨孤敗死定了。用不著等到過年,就讓我墊底。你穿粉,猛男粉,你心情不好就穿粉,你說惹到你的人最好自己死。當年獨闖南疆,一身粉殺到江湖中人見粉就跪,見粉就死號稱粉死。”
月時雨一口羞恥的舌尖血就要噴出來,猛男粉是什麼粉?我那明明是好漂亮的嫩白桃花粉!
月時雨下不來台了,勃然大怒:“陸子淑有半數的時間會來上課,是哪些天?”
陸子清一樂,這個估計你都不見得有我清楚。
現在天鴻院和神武院兩邊都有陸子淑的瘋狂崇拜者,大家會整理陸子淑的行程,相互攀比,作為重要的談資。陸子淑在哪邊呆的時間多,就好像那個院贏了似的。但其實課表是雙方掌院、仙師們協商安排的,陸子淑隻不過是按照課表在走。
陸子清略作回憶,答道:“五日上午,八日下午,九日上午,十三日整日,十五日整日……一共來過十八次。”
“是嗎?”月時雨自己也記不清,但是四周的弟子們一片點頭。
月時雨急眼了:“好幾天前我也不記得是哪一天,總之有一天我興致來了出了幾招天鴻劍法,分彆是雨露心、寒霜心、化雨心,化作秋水斬、玄冰斬、無情斬,請問——我的劍光裡總共映照出多少人、哪些人,每一步腳尖對著誰?”
陸子清:“……”
大姐,你要不要這麼輸不起?
月時雨道:“你答不出來了吧?”
“師父我錯了!”陸子清配合地乾嚎,“那天我沒來!”
月時雨用卷子打陸子清的頭:“上課不專心,光記我穿什麼顏色衣服!你躲!我讓你躲!掌院的課你怎麼不躲!”
陸子清任打任罵,一副奸臣諂媚嘴臉道:“那不是得在掌院麵前給您長臉嗎?”
月時雨很滿意,算你還有求生欲。
“現在我姑且放過你,”月時雨繃著臉走進大殿,“但是任爾舌綻蓮花,你的成績也做不得假!要是不及格,我一樣開了你!為了防止大家作弊,本次考試分甲乙卷,都進來坐好吧。”
大家望向獨孤敗的眼神一片仰慕,充滿了崇拜,這樣也能活下來?
然後大家坐好,考試開始。
陸子清就眼瞅著一大摞甲卷挨個傳過去,乙卷隻有一套,就是攥在月時雨手裡用來打自己頭的那一套。陸子清本想分清卷頭往後傳,仔細一瞅,這一疊就隻有一套。再打開試卷一看,關於走火入魔的七十二種死法……這這,這是赤果果地恨我不死嗎?
扭頭瞅瞅旁邊湖陽的試卷,這甲卷,為什麼好像隻有兩頁,而我這個乙卷足足有二十頁?
月時雨大喝:“不許偷看彆人!”
獨孤敗沒有被嚇到,湖陽公主被嚇得一哆嗦,正想偷看一下卓玉婷的試卷跟自己一樣不一樣。
月時雨冷峻邪魅地一笑:“開始。”神通一開,天鴻殿裡雲霧繚繞,每個人都隻能看到自己的試卷,身體似有千斤重,耳中唯有綿綿細雨的沙沙聲,唯一能做的就是專心答題。殿梁上,幾頭小青龍在頭頂無聲地遊弋,監視每一個考生。
月時雨端坐講壇,笑得無比妖冶。作弊?不可能的。第一次小考,當然會很難的呀。等一下怎麼收拾獨孤敗呢?罰他跪著唱歌?不行不行,萬一很難聽呢,受折磨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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