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低聲道:“我勸你不要試。”
四周一群北蠻人圍過來,夾著許多大食人一片噓聲,有個額頭中央長有一隻豎眼的北蠻大漢出來維持市場秩序,冷冷道:“這裡不是大周,大周人,不要惹事。”
“死在這裡沒人管的哦。”
“你們大周的軍隊來了,也隻能給你們把屍體帶回去,哈哈!”
也有幾個大周商人見狀,立刻出來勸道:“幾位兄弟,這王蛇經常咬死鬨事者的!大家出門在外,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陸子淑掏出自己的玉笛,一挽裙擺,在蛇甕前緩緩席地而坐。
四周所有的人瞬間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這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絕色少女竟有此等膽量!太子和神武九娃的手都顫了,坐在蛇甕跟前,想跑都沒機會!
凶殘的北蠻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征服了,這少女好膽量!若要他們在王蛇跟前坐下,還要這般輕鬆,們心自問,做不到。誰跟這麼大的毒蛇對視不會發毛?
這少女卻雲澹風輕的樣子,舉起手中的玉笛。
大娃默默抄起盾牌,萬一遭到這蛇中之王的攻擊,也不知道盾牌能不能來得及攔下,實在沒把握。太子也暗中提起了真氣,免得來不及出手。
胡商對著陸子淑拿出來的玉笛好奇道:“這是笛子麼?我聽說過,這是大周特有的樂器,音色悠揚。但是我勸你不要試,這個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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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音律跟西域相差太大了,王蛇怎麼可能會對大周悠揚的笛音感興趣?
一旦跟王蛇對視,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現在蛇還沒有盯著你,還可以走。萬一被蛇盯住,一緊張吹岔了音,他也不忍心見到如此美貌的少女喪生蛇吻。
陸子淑的玉指微微捏著笛子翹起,放到唇邊一吹,居然發出了一道奇異的驢叫聲,跟那黑管一模一樣。
王蛇頓時嘶的一聲,轉向麵對陸子淑,露出尖銳的長牙。
太子嚇得差點兒直接動手,四周的大周人都傻了,這怎麼可能是笛音?
太子就算是經常聽到梧桐館裡飄來這樣的聲音,但此刻親眼見到是從陸子淑的櫻唇和玉笛裡發出來的,還是很難接受。
陸子淑的目光平靜如水,跟王蛇對視。王蛇的頸部隆起,竟比陸子淑的肩膀還寬,出現了十分鮮豔的花紋,像一雙巨大的眼睛。
然後陸子淑就跟沒事人兒一樣吹奏了起來,竟是跟胡商一模一樣的曲子,怪異的韻律。
在胡商驚詫的目光中,陸子淑的玉笛竟吹出了和他方才用黑管吹過的一模一樣的音調!分毫不差,甚至還更有激情。王蛇很快就隨著音調享受地扭動起身軀,跳起舞來,很明顯比剛才還陶醉。
太子瞪大了眼,合不攏嘴,難以言喻心中的震撼,陸子淑把這王蛇降服了!
四周的人都在震驚中低聲驚呼:“跳舞了!快看,王蛇跳舞了!”
胡商更是震驚,額頭一抹紅色的油彩皺起來,就像是開了天眼。
王蛇在有節奏地扭動中漸漸從甕中立起,隨著陸子淑的音調達到高潮,竟立起一人多高,駭人至極。頸部的顏色更加豔麗,甚至花紋裡漸漸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猙獰鬼麵!
所有的人都曉得,隻消吹岔了一個音,王蛇便會立刻大怒撲來,這少女必死無疑!但此時王蛇陶醉於古怪的笛音,並無任何攻擊的意圖,就隻是非常有韻律地扭來扭去。笛音不但平穩,而且充滿了異域風情。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倍感刺激。
不但那甕中的王蛇,就連帳篷後麵巨龍般的大黑蛇也抬起了頭,吐著信子,對裡麵好奇地望了過來。
陸子淑緩緩放下玉笛,眼鏡王蛇也滿足地縮回了大壇子裡,縮回去之前居然還頗有禮貌地低頭向陸子淑表示了一下謝意。
胡商將壇口蓋上,給陸子淑豎起了大拇指:“姑娘乃是我平生所見最厲害的音律大師!”
神武群娃大喜,師姐出馬,沒有不行的。這下這個什麼魔笛就歸我們了吧?
胡商搖頭道:“這個是舊的,快壞了。你們不是嫌我的口水臟麼?”
他拿出一根用氈子仔細包裹的白色魔笛,鄭重道:“請姑娘用你的玉笛為我等吹奏一曲我沒聽過的曲子,讓我也能感受一下大周的音律。我在這藍月湖畔已經等了兩年,姑娘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位來自大周的音律大師。我願意用這根龍骨所製的白管作為贈禮,它的價值是這根黑管的一千倍。在你們大周,沒有幾個人買得起。請姑娘放心,這根白管還沒有主人,它的吹嘴是可以更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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