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給太子寫了一張紙條,太子哥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試著唱兩句?
這節奏特彆好掌握,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以太子的聰慧,立刻就舉著紙條跟上調子唱道:“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
趙婕宜都懵了,太子唱的這是啥?
太子深厚的內功忽然破防,感覺很羞恥,獨孤敗肯定是故意的!太子殺氣暗湧,獨孤敗你小子敢整我?我堂堂大周太子在這裡唱粉刷匠……
“哎?”陸子淑十分驚喜,這個曲調正對七音,似乎非常吻合其中的韻律。
姬廣利也立刻發覺了歌詞的妙處,這旋律感很強,隻要跟著曲調隨口念就能唱起來。
姬廣利一拍大腿:“甚妙。”
太子想發飆,妙你老母。
陸子淑請求道:“師兄能不能再唱一遍?”
太子立刻滿臉堆笑,滿腔怒火煙消雲散,清了清嗓子,端正姿勢,深吸一口氣,從肺腑中發音:“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陸子淑聽著就很認真用手指打起拍子,對了對了!五三五三五三一,二四三二五,似乎行得通。
太子大喜,我可以給你唱一整天!
陸子清直接用手掌敲起一隻非洲鼓,你們開心就好,我給自己來個麗江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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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點一起,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瞅著陸子清直接用手掌敲擊在那胡商賣給陸子淑的鼓上,不用鼓槌的嗎?這鼓點好密集,節奏好好聽啊!
陸子清一邊敲一邊自己哼著,手指時而敲擊鼓麵,時而敲擊邊緣,搖頭晃腦,自得其樂。幾個人聽了一會兒,竟然不知不覺中都跟著在晃,手腳忍不住就想跟著節拍動一動。
姬廣利驚道:“這是什麼鼓?不用鼓槌的嗎?”
“昆侖奴的手鼓,本來就不用鼓槌。”陸子清道,“但曲子不是啊。我不過是亂敲一氣,興致來了就圖個開心。這就是我喜歡的音樂玩法,你們愛聽就聽,不愛聽我自己樂嗬。你們怎麼去寫樂譜,我才不管呢。”
“你果然是天才。”
陸子淑親昵地誇了一句,亂敲也這麼好聽,這不是天才是什麼?這個手鼓真的很好玩,妙趣橫生。
陸子清不要臉道:“我就在想,我可能就是樂神康轉世。”
“切——!”遭到了連陸子淑在內的所有人共同鄙視。
趙婕宜也用驚異的目光望過去,完全沒想到獨孤敗此人竟如此博學多知!北海獨孤堡,以前從未聽說過,莫非當真是深藏不露的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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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驚訝道:“昆侖奴也有樂器?”
在大周,昆侖的意思是黑色,昆侖奴就是黑奴,大都是從婆羅洲來的南洋人。但極品昆侖奴還得是大食人從曼巴薩、木骨都束這些遠得大周都沒人去過的地方抓來的真正的黑人。這種昆侖奴的皮膚黑如煤炭,頭發打卷如同氈子,有的體格比北蠻還強壯。昆侖奴在達官貴人當中很受歡迎,因為他們力氣很大而且聽話。
“怎麼沒有?”陸子清一麵打鼓一麵悠然道,“手鼓不單單是樂器,它還傳承著昆侖奴們的傳統,思想,藝術,曆史和所有能傳承的一切。”
太子輕哼一聲,難怪聽起來這麼低俗。
姬廣利卻覺得,陸子清的話另有一番道理,頓時望向屋子裡其他的樂器,眼神都不一樣了。
再瞅瞅獨孤敗,忽然覺得此人對自己有些威脅。以前得知這人跟陸子淑是發小,他完全不以為意,因為獨孤敗相貌平平,甚至可說是醜陋嘛。跟自己這麼玉樹臨風沒得比。但是現在忽然發現此人竟如此多才多藝,特彆是陸子淑喜歡音律,這個人竟可以將異域樂器拿來便玩。
這就很有威脅了。
陸子淑開心道:“你教我,我想試試。”
“這個上手可快了。”陸子清簡單教了一下,興致來了你就可著勁兒地拍,熱情奔放的感覺有沒有?
陸子淑很快就會拍了,好帶勁呀。沒有大周的鼓樂那麼隆重,但是用手拍打,可以表達出許多細膩的情緒。
太子立刻恭維道:“如此俗物經過師妹的手一拍,真乃天籟之音!”
陸子清和姬廣利、趙婕宜一起翻白眼,你明明就很嫌棄昆侖奴的樂器粗俗,身為一國儲君到底還有沒有點兒節操,唱你的粉刷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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