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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三元氣流轉,真氣裂變,一道入心脈,兩道分彆彙聚至雙手,灌注全部的劍心,嗬護掌中之間,催生劍氣,萌發出花月雪劍訣的劍意。一道白茫茫的劍氣從陸子清掌中高舉的青雲劍上升起,傲睨天下。
為什麼霄雲派的弟子最開始都用青雲劍?因為青雲劍是劍心最正的劍,是霄雲弟子的劍心標準。當你想要跟同門進行劍心通感,青雲劍的劍音一定兼容。而伐祟角製成的螳螂刀——完全不兼容,還帶有妖氣。
“一花一界,一生一念……”陸子清沉聲道,“我的劍氣,就是我的名帖,我才是霄雲門下真傳弟子,而你——是妖怪!”
陸子清在魏書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揮出了驚天一劍,劍氣如雪,四周百劍齊鳴,一片劍光都跟陸子清的劍氣聯動,向著魏書成身上劈落。
魏書成仿佛經曆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忽然之間追殺的鴻蒙門下變成了霄雲門下,而自己成了千夫所指的妖怪?我日,我忽然想起來,我是妖怪啊!
魏書成的衣衫在一片劍光之下撕裂,唯有左耳忽然離體飛走,像一隻隻剩下一邊翅膀的蝴蝶一般在激蕩的劍氣中翻滾,又不時拍打一下空氣,乘風逃脫。
陸子清忽然劍氣一收,百劍齊收,所有的劍都回到了主人手中,劍氣瞬間消弭。所有的霄雲門下都錯愕地看著倒在地上滿身劍痕的千星劍聖魏書成,他少了一隻耳朵,而且那隻耳朵正在天上飛!
陸子清一聲大喝:“抓住它——!妖怪一定知道師姐的孩子在哪裡——!”
那隻左耳越來越大,噴出一片血光,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個蛾子一般的軀體,對著四周發出了咆孝聲。然而這隻是負隅頑抗,麵對一群霄雲劍客,一頭暴露了身份的寄生妖怪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四周已經一片劍光,封住了它所有逃走的方向……
片刻之後,這隻耳朵化為的軀體再度被砍得隻剩下耳朵,被一把劍穿著,送進了宮中。還有渾身是傷的魏書成,被人抬著,一起送到了霄雲皇後和數位霄雲派長老的麵前。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是?
“耳彌妖蝶!”幾位長老齊聲驚呼。
霄雲皇後才剛從昏迷中醒來,十分虛弱,驚道:“怎麼會有妖怪!”
“是一位師弟發現的。”一名劍客將千星劍聖魏書成扶了起來,魏書成一臉茫然,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我的心裡空落落的,怎麼修為跌成這樣?我的內丹呢?
“魏書成被妖蝶附身了!”一位長老一掌拍在柱子上,臉都被氣歪了。
“耳彌妖蝶可以趁人睡覺時附在臉上,偽裝成人的耳朵,逐漸蠶食心神,控製人體,讓人錯以為自己練成了內丹!然後誤以為自己在跟內丹對話,慢慢地自我意誌就被取代了!”
耳彌妖蝶被簡稱為耳蝶,這種妖怪自身並不強大。特彆是幼年時,弱小到毫無妖氣。但也正因如此,一旦寄生於人體極難發覺。修煉者急於突破,發現自己“結成內丹”都會喜不自禁,極少有人會懷疑自己被妖怪附體的,連自己被吃掉了一隻耳朵都不會察覺。在這之後,所有的記憶、修為都會被耳蝶完美地奪取,成為傀儡。最可怕的是,耳蝶寄生後無法被結界或是普通的尋妖手段察覺,它還可以不斷增殖!
魏書成被寄生已經有幾十年了!霄雲派的長老們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魏書成是霄雲派撰寫教材的人!這豈不是說,許多劍宗弟子在修煉中都可能被暗中種下了魔種?
“我的天啊!”長老們都快瘋了,立刻以劍心示警,讓所有的霄雲門下互查。從鴻蒙書院裡到數千裡外的霄雲派總壇全都要自查!
這一瞬間,坐在鴻蒙書院中的玉虛子也知道了,驚得將座前弟子一並震飛,挨個以劍罡劈裂雙耳。
霄雲皇後身邊的幾位師妹忽然一起倒地,大殿中耳蝶亂飛。蘇溪瞪大了無辜的雙眼,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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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再次充斥大殿,隻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的耳蝶都死了。但是留給霄雲派的,是塌天的恐慌。
為了避免被審問,所有的耳蝶都采取了近乎自殺的舉動,隻留下最初的附身於魏書成身上的那一隻,被劍穿著,被魏書成用無法接受的目光凝望著。
這貨踏馬是自己的內丹?
耳蝶發出和魏書成一模一樣的聲音,妖異地笑著:“快帶我逃走啊,殺了他們!畢竟,若沒有我,你算是什麼東西呢?”
魏書成顫抖著抓向釘著耳蝶的劍柄,劍根本不與他發生通感,因為他沒有劍心了。
劍光一閃,魏書成和那隻耳蝶都被劈得粉碎。
殿中長老全都氣得渾身發抖,兩眼發黑。霄雲派這次栽大了!
“師伯,現在怎麼辦?”蘇溪已經驚慌得沒了理智。如果這一切都是妖怪的陰謀,自己豈不是鑄下了大錯?百死莫贖啊!
“耳彌妖蝶什麼也問不出來的。”一位長老神色凝重道,“它們隻是九獄魔尊創造的最末端的妖,根本不可能從這些東西身上得到什麼線索。現在我們要做的,應該是立刻停止與其他門派的對立,把事情查清楚。”
“來不及了。”另一位長老苦笑,“停不下來了。”
現在不是霄雲派能不能停下來的問題了,鴻蒙派和麒麟宗死了那麼多人,無數人正在從四麵八方趕來助拳,全都殺紅了眼,已經不可能善罷甘休了。如果霄雲派這時忽然單方麵停手,隻怕會被滅門。必須聯合幾派掌門,說服對方,請求幾位天尊出麵強行約束各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