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俞敏身邊,將邸報遞過去道:“爹,這字狂得沒邊兒了!”
俞晴指著邸報瞪大了眼:“就是這個!”
居然被複刻了,在邸報中刊發了?下午才發生的,晚飯的時候邸報就有了?這是大周朝廷發給文武百官互通消息的報紙,隻有朝中官員能看到。但這也太快了吧,這東西有這種價值嗎?
俞敏道:“這書法自成一家,很牛的!今天傍晚滿朝轟動,衙門裡的官吏都在搶這邸報,要拿回去臨摹。還好我沒有讓人拿走。”
朝中半數重臣、世家都是霄雲派的擁躉,今天全都轟動了,跟打了一場翻身仗一樣,拿著這字到處給人看。確實轟動,最近很少有這樣的好消息。
“就這?”俞晴傻了,這跟雜草一樣淩亂潦草的書法,它居然好?
“開玩笑呢?這筆筆中鋒,如錐刻沙盤,從頭到尾一氣嗬成!”俞宏陶醉地用手指比劃道,“法度規矩之中起伏擺蕩,上下翻飛,隻可說神采飛揚,佩服啊佩服!”
俞晴火大道:“我就問你這個字是這樣寫的嗎?”這字體全是一筆寫成,根本不按照正常的筆序。甚至許多字的筆劃都不對,就隻是塗鴉一樣刷刷幾下亂塗,代表一下意思。
俞宏陶醉道:“所以才牛的啊!這書法超級帶勁!以前都沒有這樣寫的,這還不牛?你仔細看,這書法超絕的!神來之筆不過如此啊!”
俞晴無法接受,叫道:“我就是欣賞不來,難看死了!自大狂!臭不要臉!”
“不是,閨女你沒讀懂。”俞敏大概也明白了,指著那邸報上複刻印刷的文字,“你看啊!今日之未來不在他人,全在於我。我強則國強,我自由則天下自由……”
俞晴道:“這還不是臭不要臉?”
“他多大?”
“應該是十四五歲吧。”俞晴想了想,鴻蒙書院的一年級都是十四歲入學,偶爾有人生日早,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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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個少年。”俞敏剖析道,“劍氣行的考核,重點在於直抒胸臆,覓見真我。少年自然要驕傲,人不狂傲枉少年。譬如朝日初升,其道大光,當真是一篇難得的雄文啊!”
“那也不能這樣自吹自擂吧?真以為沒有他,大周就沒人啦!”俞晴不服氣。
“所以說你沒讀懂。”俞敏道,“這裡的我,是代表當今大周之少年,不是僅代表他自己一人。你把這裡麵所有的我,都替換成少年。再讀一遍。”
俞晴和俞宏兄妹一起再看,俞敏念道:“今日大周之未來不在他人,全在於我少年一輩。少年強則國強,少年自由則天下自由……美哉我大周少年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周少年與國無疆!”
俞晴頓時驚呆了,這毫無由來的猖狂感頓時就消失了,變成了一篇瀟灑至極的雄文!原來這裡的我,是一種代稱,是以天下少年為表率。
“寫得太直白就沒意思了。隻一個‘我’字,恰到好處。天下無我不在,豈非自由?這個‘我’字代表的是真我,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瀟灑。”
俞敏品評道:“少年人要將法度藏於狂傲之中,方可稱為豪氣!這才是此文的風骨,明白了沒有?”
俞宏猶在陶醉字句當中:“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天戴其蒼,地履其黃……妙,實在是妙!爹,‘乾將發硎,有作其芒’要怎麼理解?”
俞敏道:“能征慣戰的猛將把劍刃從磨刀石上磨出來,打造它的鋒利。這是在說少年人初展抱負,剛剛展現出才乾,時刻磨礪劍鋒,那種迫不及待想要施展拳腳、大乾一場的心情。”
俞宏摩拳擦掌,激動道:“孩兒便是這樣的心情!”
忽然眼前一空,手裡的邸報被俞晴一把奪走了,房門一關,俞晴惱羞成怒道:“施展你們的抱負去吧!慢走不送!”
“還我啊!”俞宏崩潰,“我才剛開始看!”
房門裡一個幽怨的聲音道:“你沒有妹妹了!”
“為父也還……”
房門裡幽怨道:“您也沒有女兒了!”
俞敏忽然眼前一亮:“晴兒,你改天可以再去!”
“我去乾嘛?”俞晴氣呼呼道,“去自討其辱麼?”
俞宏插嘴道:“你去看看能不能把原帖給拿回來,比邸報看得清楚啊。”
“你走——!”
“不是,”俞敏笑眯眯道,“為父的意思是,你再找到那個霄雲弟子,問他那個問題。”
“哪個問題?”
俞大人深沉道:“就——那個問題。”
俞晴頓時兩眼一亮,哈哈,不愧是父親,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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