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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虛子對著蘇溪笑道:“我讓你替我執掌書院,你倒是好好教一教十三呐。”
蘇溪柔順地跪拜道:“是我疏忽了,師父。”
她也不辯解什麼,搞得陸子清自己有些心虛。這兩個月趕上搬家和過年,淩霄院的課他一節也沒去上過,隻去過一次茶話會。雖然在天武盛會結束之後,他遇到了蘇溪,蘇溪還送他回家,但是陸子清那時候也沒心思跟蘇溪請教修為。結果現在,反倒害得蘇溪替他背鍋。
陸子清正想著要怎麼把這個鍋重新接下來,就聽玉虛子對蘇溪道:“十三有個重要的事情,你帶他去解決吧。”然後玉虛子就不再開口,一副已經交代完畢的架勢。
蘇溪柔柔地答應下來,陸子清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跟著蘇溪一道,拜彆了玉虛子。出門之後,外麵依然是霄雲派的宴會,十分嘈雜,兩人一路往外走,到了沒人的地方,陸子清就趕緊道歉。
“師姐,對不起,因為我自己的問題,讓你被師父責怪。”
蘇溪端莊的臉上,升起一絲俏皮的笑意:“謔,那你要怎麼賠我呢?”
陸子清頓時覺得自己要往坑裡掉,但也隻能俯首帖耳道:“師姐說怎麼賠,就怎麼賠。”
蘇溪卻沒再捉弄他,正色道:“先說說你的事情吧。”
陸子清沒有被捉弄,反而心底有點兒隱隱的小失落。他對著蘇溪低聲道:“這件事說起來很麻煩……”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要跟人解釋夕夢雪給的任務了,他心裡也有點兒滴咕,玉虛子為什麼不直接向蘇溪交代呢?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來跟蘇溪解釋呢?
蘇溪揚起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劍心交流?用嘴說起來又麻煩,又容易被人聽去。
跟霄雲皇後碰手指?這不好吧?
但是蘇溪的手指纖細又修長,仿佛是一件天生的藝術品,看一眼就覺得好漂亮。陸子清頓時覺得心裡癢癢的,這個被彆人看見,會出大事兒的吧?
但是如果把蘇溪帶去無人的房間,這似乎也會有那麼一點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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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清看看四周,確實沒人,大家都還在參加宴會,於是也偷偷伸出一根手指,跟蘇溪的指尖輕輕一碰。劍心相接,陸子清的心神轟然一震,就像是一下子推開了沒有上鎖的門,闖進了一個房間,看到了屋中玉體橫沉的少女。蘇溪的心神居然完全向他打開,連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這豈不是想要知道什麼都可以?陸子清的臉無端一紅,要說什麼來著?忽然全都忘記了。以往也經常跟人劍心交流,但是能交流到如此深入的層次,還是頭一遭。
作為霄雲門下,陸子清知道,這種深入的劍心交流,是由於蘇溪的劍心比他強大太多了,所以才會導致自己跌進了蘇溪的心房,就像個被款待的客人。自然,這也得蘇溪願意讓自己進來。
“師姐,我今天……我那天……我……”陸子清喉頭乾渴,腦中一片空白。死罪啊,我怎麼能出現窺視三圍尺寸的念頭?這些齷齪的念頭,可都會被蘇溪知道啊!
陸子清經受住了內心的考驗,開始好好跟蘇溪解釋。蘇溪對於那個名字不能說的地方很感興趣,也大概了解了陸子清的需求。
“我也要想一下。”蘇溪仔細思索著,用手指輕輕地在陸子清的手指上點了點,“要跟億萬竹韻凝成的三生竹笛相媲美……不太容易。”
陸子清假裝在等待,碰著蘇溪的指尖不放。
蘇溪秋波流轉,很快便道:“我知道師父為什麼讓你來找我了。”
陸子清立刻恭維道:“師父說師姐是整個霄雲派最有品味的!所以才讓我來找你。”
蘇溪有點兒受用,但偏偏板起臉,輕哼一聲:“師父說的,但並不是你心裡讚同的吧?”
陸子清趕緊道:“我舉雙手讚同師父的話!”不過大周沒有舉手讚成的習俗,更沒有舉手投降的說法,所以聽起來就很滑稽。
蘇溪被他逗得輕輕一笑,讚同就讚同,為什麼要舉手,還舉雙手。陸子清一下就醉了,淹沒在梨渦淺笑裡,從碰觸的指尖中,更是傳來了令人融化的心動感覺,刹那間陸子清心神俱醉。
一旁忽然遠遠地有殺氣升起,太子飛快地衝了過來,很多人都被太子的舉動驚到了,跟在他後麵跑出來看。
蘇溪立刻運指為劍,假裝與陸子清拆招。陸子清由於心虛,差點魂飛天外,他努力抽離心神,跟蘇溪胡亂拆了幾招,假裝是在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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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以劍心對他密語:“晚上你來皇宮找我。”
陸子清也用劍心回應道:“我進不去啊!”
皇宮可是有天下最強力的結界和最厲害的守衛,用蜃無妖霧去闖皇宮的話,絕對會被發現,然後就會被當做妖怪,拖出去打死。
蘇溪以劍心道:“你來了我告訴你怎麼走。”
陸子清還想追問,太子已經到跟前了,看著陸子清和蘇溪以指代劍比劃了幾下,劍氣相碰,手指相隔一寸,原來並沒有碰到。
蘇溪收手道:“你現在的劍心很混亂,但我今日已經要回宮了,改日有機會再指點你。”
太子拿出一塊手帕,猛擦蘇溪的手指,乾笑著:“母後,這種小事情怎麼能勞煩母後的貴體?這裡有那麼多的仙師,十三可是掌院的愛徒啊,哪裡會缺少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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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柔聲道:“這就是掌院的吩咐,是玉虛子師父要我好好教他的。”
陸子清很尷尬,太子的警惕性居然這麼高。剛才自己太膽小了,明明進了蘇溪的心房,居然什麼都不敢看,現在忽然覺得好可惜。
然後太子就一直呆在蘇溪身邊,母後長、母後短的,看得陸子清直翻白眼。這孩子到底是有多缺乏母愛?而且被太子這麼一攪合,蘇溪再也沒有機會跟陸子清單獨說話了,很快霄雲派的宴會結束,蘇溪被很多人眾星捧月一般圍著,還有許多弟子來依依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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