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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的小二都是很麻利的,但陸子清卻知道,他們的脾氣也相當火爆,不打折不賒賬,誰敢來醉仙樓惹事,就會被打出去,而且這些小二們的戰鬥力爆棚。包子的美味完全可以讓人理解他們的大牌,不過背後依舊還在建的工地圍牆,看起來就令人覺得十分諷刺。
之前醉仙樓被毀,是被經常來討飯的乞丐放火燒的,據說是因為那天沒有包子剩下給乞丐,乞丐就生氣了,你們有包子賣錢卻沒有包子給我?這簡直就是拿我的包子去賣錢!於是乞丐就放了一把火,將醉仙樓燒成了平地。
倪飛鴻吃到包子很高興,似乎就忘了對醉仙樓的所有懷疑:“真奇怪,為什麼他們家的包子這麼好吃呢?”
“牛肉,蟹粉,骨湯,芝麻油,草寇,丁香,小茴香,良薑!還有鹽和糖很多作料!”陸子清用自己的舌頭,分析著包子的可疑之處,真沒什麼,就是人家廚藝很高,“可能是因為醉仙樓用的肉,都很新鮮吧。”
其實醉仙樓真的不黑,這種品質的牛肉,在大周絕對是饞死人而又很難保持供應的,醉仙樓必有特殊的渠道。在大周,牛肉是非常昂貴的,陸子清很了解這個行情。
“牛肉是什麼肉?”倪飛鴻不太確定,“這價格太黑了。”
“……”陸子清道,“牛就是用來耕地的那種,頭上有兩隻角的動物。”
倪飛鴻對上了:“哦,我好像看到過,有人用牛當坐騎。”
陸子清點點頭:“大周不允許宰殺耕牛,所以我們能吃到的牛肉都是吐蕃牛,這種牛不屬於耕牛。但是望京離吐蕃太遠了,這裡的牛肉價格比西南各郡貴三倍。醉仙樓的包子,用的是上好的新鮮牛肉,所以他們賣的價格不但不能說貴,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實惠。”
“那豈不是很反常?”包子咽下去,倪飛鴻又感覺到了醉仙樓的疑點。
陸子清想想,也真的是有點兒可疑,不能說毫無問題。不過就算醉仙樓的包子賣便宜了,又能咋樣呢?人家或許有非常好的牛肉渠道,造福吃貨,自己依然能賺錢而已。
醉仙樓以前是可以坐下來點些好酒好菜的,但是現在樓被燒了,遲遲不能修好,一朝回到解放前,全靠當街賣包子撐著。醉仙樓的人也很固執,不考慮搬家,就守著原址在那裡一點一點拆了重建。這工程進度令人欲哭無淚,而且沒有人能賠償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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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陸子清很清楚地記得,之前從秘境裡回到十五年前,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就是醉仙樓,這個地方到底有何特殊之處,為什麼能成為十五年前宮變的起點?
兩人吃了包子,就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卸掉了倪飛鴻的易容,然後一起禦劍往回走。由於倪飛鴻沒有劍了,陸子清就拿了一柄劍,用劍氣擴展到很大,讓倪飛鴻可以像往常一樣悠閒地坐在上麵。
飛到城門口的時候,之前給陸子清指路的幾個師兄,都滿頭大汗地追著兩人問:“燕十三,你怎麼會跟大師姐在一起?那個麗春院裡死人了,不會是你乾的吧?”說著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扭頭一瞅倪飛鴻,“難道是大師姐乾的?”
燕十三一臉嚴肅:“什麼麗春院?哪個跟你們問過麗春院?”
倪飛鴻也學會了,板起臉道:“齷齪!麗春院那種地方,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警告你們,你們也不許去!”
幾位師兄:“……”聽起來明明就很懂,好的我們懂了,你倆走吧。
霄雲派的人都護短,絕不出賣同門,所以大家都曉得,這件事不能再提了。
陸子清帶著倪飛鴻飛走。
而此時天官衙門那裡,已經圍滿了圍觀群眾。
麗春院出大事兒了,老鴇和打手全死了,但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天官俞敏很生氣,因為女兒俞晴失憶了,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帶著人出現在麗春院,好像就是正好路過的時候,聽到有人報桉。
一個大小姐天天不在家,往鴻蒙書院跑也無可厚非,但是不直接回家,跑到麗春院去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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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晴怎麼也說不清楚,隱約覺得是因為燕十三問路,但是後來的事情她就記不清了。這一次她十分堅決,沒有說出任何跟燕十三有關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堅決。
總之由於從麗春院裡找到了許多失足少女,上皇也臉上無光,這件事便在官麵上不了了之。
潛龍成了真相的唯一突破口,但是潛龍也完全不記得自己乾過啥,隻是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捕了,而且心中充滿了恐懼。
有一種超越他理解的力量,在玩弄他的記憶,實力遠遠高過了他。
忽然有個麗春院的人“想了起來”,指認真相:是老鴇為了生意,夥同石虎、豹子頭逼迫這些女人,潛龍本來就很貪戀女色,不知怎麼為了那些女人跟老鴇鬨翻了,口角起來殺了老鴇和石虎、豹子頭,打開牢門想放那些女人出去。
潛龍聽到這個指認都很震驚:“老子是那麼正義的嗎?”
但所有的人都一致覺得,潛龍就是那種銀龍,為了女人啥都乾得出來。最後若不是某位路過的大俠阻止……可能是那位高手擔心自己在麗春院恰逢其會的事情暴露,於是抹掉了所有人的記憶,神仙手段啊!
雖然潛龍一再否認,但是所有的證據都對上了,石虎是被潛龍劈死的,豹子頭的屍體在地上也遭到了雷擊,死因也可以算到潛龍頭上。現場勘查,可以追朔到石虎曾經試圖保護豹子頭,但未果,自己也倒在雷霆下。打開地牢暗門的人,也是潛龍。
儘管潛龍一再抗議,表示自己不可能有這麼好,但是就這麼定罪了。
俞敏也曉得,不能再深挖了。冤有頭債有主,逼良為娼的老鴇死了,助紂為虐的打手也死了,失足女子救出並且安置,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於是天官俞敏大義凜然做出了判決:“潛龍,你——有罪。秋後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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