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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月時雨嘴皮子飛快地說道:“局勢瞬間逆轉,隻見長卿子閃來閃去,卻被燕十三一擊敲在頭頂,長卿子無力反抗自飛劍跌落。啊,長卿子太過絕望竟致劍心破碎!究竟是怎樣的一劍,竟摧毀了長卿子的劍心啊!”
陸子清扭頭瞅著忽然蹦出來的月時雨在那裡喘著氣,十分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人對他解釋:“這位鴻蒙派的小雨師姐,負責在乾坤陣接引我們。”
月時雨喘完氣,不爽道:“最討厭你們霄雲派的,打得這麼快!解說都跟不上!”
說完傲嬌地騎著九色麒麟先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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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海湖邊,一座涼亭裡端坐著兩個穿著鎧甲的將軍模樣的人,遠遠望著湖心小島這邊,一直在觀察霄雲派的情況。亭口守著幾名軍士,不讓閒人靠近。偶然有人探頭探腦,軍士也不氣惱,隻是和顏悅色地拱手行禮,請對方不要靠近。但凡有些眼色的人,見到亭外的麒麟和麒麟披掛的“殷”字軍旗,都會立刻肅然起敬,乖乖離開。
這兩人似乎已經在這裡觀望了許久,要等霄雲派的人出現。見到乾坤陣中一大片劍光像龍卷風一樣呼嘯而出,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其中一人道:“大哥,還是算了吧,我們是來給師尊賀壽的。”
另一人赫然是殷山六將中的老大殷伯符,而說話的則是殷山六將中的老三。
殷伯符望著湖心島上衝天而起的劍光,冷冷道:“狗改不了吃屎。霄雲派以劍修心,無論何時都是這般趾高氣揚。我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是看不慣他們這般囂張,想隨手打打他們的氣焰。我鴻蒙華誕,豈容能變成霄雲派上躥下跳的地方!”
殷三郎尋思了一下,點點頭,說得也是。就算是為了九大宗門的團結,對於不懂規矩的人,還是要教訓一下,讓他們在壽誕上乖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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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如何,殷山六將其實很清楚。但說心裡話,要讓跟他們殷山六將有仇的霄雲派,特彆是蘇溪重新出頭,這對殷山六將來說,無論如何都是心裡的一根刺,不可能舒服的。特彆是隨著今日九大宗門聚首,蘇溪會站在比龐敏更高的位置上,這對殷山六將來說很難接受。
說話間,從望京的方向飛來一隻巨大的金魚,令兩人一怔。看這金魚如同耍獅子一般,虎頭虎腦憨態可掬,大尾巴甩動起來五彩祥雲四下彌漫,十分祥和,兩人的臉色頓時也就好看起來。
殷三郎道:“這倒是有些意思。”
隻見霄雲派的劍光充當金魚的魚鱗反光,配合五彩祥雲在天空中呈現出點點波光,果然有賀壽致敬的感覺。
殷伯符也緩緩點了點頭:“霄雲派北方壇的人,多少還是懂些規矩。”
然後兩人就看到霄雲派彙合的時候似乎也不太順利,出了一些小小的摩擦。
殷三郎道:“那是逍遙子吧?”
殷伯符點頭:“霄雲九老都在。”
殷三郎嘖嘖兩聲:“他們也是在防備我們,一定要集結之後再走。二郎在山前擺下解劍池,看來注定要有一場硬碰了。”
“硬碰,原本就無法避免。”殷伯符望著霄雲派似乎很快結束了爭執,霄雲派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大金魚,那金魚不但大了一圈,而且尾鰭變成了五瓣尾葉,五道長長的尾葉像裙子一樣擺動飄拂,仙氣得很。
殷伯符冷笑道:“哪怕霄雲派的姿態擺得再好看,也輕易過不了我們兄弟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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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雲派重新整合了人馬,很快以更大更華麗的姿態出發了。
陸子清和九大長老、五方壇舵主都取得了共識,姿態必須放低,要記得自己是來賀壽的,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在路上拔劍動手。
“現在鴻蒙派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一切表現出分裂九大宗門、違反這一立場的人,都會遭到嚴懲。如果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在鴻蒙書院鬨事,在老祖的誕辰和千年慶的場合裡鬨事,那就不是在幫師姐,是在給師姐和整個宗門惹麻煩,都懂了吧?”
陸子清很重視思想建設,一個搞不好思想建設的隊伍,注定是會出問題的。幾十人尚且會出現各種問題,現在可是多達千人的隊伍,萬一冒出一個愣頭青,大家所有的人都得跟著吃瓜落。
但霄雲派就是這點好,意見很容易統一。雖然一開始有人憤憤不平,頗有微詞,但是很快就所有的人都表明心跡,可以放下全部的個人情緒,整個霄雲派全體,都以蘇溪的意誌為主。
大金魚搖頭擺尾向著鴻蒙書院的山門飛去,沿途依舊一片轟動。
新加入的人,包括紫萱會的人也都慢慢適應了,長卿子服下靈藥之後,恢複了一部分劍心,也禦劍加入了大金魚的隊伍。新來的都覺得這樣也不錯,不必打打殺殺,一樣可以展現出霄雲派的高大和氣度,而且更符合霄雲派劍心相連的特點。
蘇溪跟陸子清私下溝通:“我感覺好緊張啊。”
“不要擔心,是不是能跟龐娘娘分庭抗禮,根本就不是我們追求的。老祖要退休了,咱們決不能表現出搶班奪權的架勢,凡事本來就應該矮一頭,這是謙虛,不是示弱。趁現在所有的人都跟你劍心相連,你必須得趕緊淨化他們心中的怨念,把霄雲派帶到正確的道路上來。”陸子清以闊天鼓發出一波一波隆重而且醇和的鼓音,幫助整個隊伍同步到統一的情緒裡。
霄雲派的每一個人,此刻都與蘇溪劍心同步,漸漸都明白了當前的局麵,統一了思想,紛紛表示不管自己遇到什麼事,寧死也不會出手,跟其他八大宗門的人發生衝突。
陸子清已經看到了鴻蒙書院的山門,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猛烈的殺氣,忽然從地麵向著他們襲來,使得許多人都起了應激反應。大金魚頓時處處翻起鱗片,劍氣滾滾,隨時可以變成一頭戰鬥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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