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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四個犯了事的家夥,他們現在不是人,就是個狗,因此譏笑他們不算違背軍法。但是呢,也不要太過分,因為他們受罰結束之後,就又擁有“人權”了,誰再嘲笑他們,那就違背軍法了,然後就會變成你被掛在這裡。
頓時笑聲小了很多,大家更多的是心有餘悸。人都有同理之心,萬一哪天自己被掛著這裡呢?
許多人竊竊私語,以前從來沒聽過“人權”這個詞,好新鮮啊。
後麵的牆上寫著巨大的標語,有人給不識字的幫忙念道:“軍法無情”,“將軍犯法與軍士同罪”。
再看看這四位老兄,頓時大家都感受到了軍法的嚴酷。這四個家夥的嘴唇都裂了,皮也爆了,可能以前挺白,但是現在已經被曬成了黑炭。赤裸的胸膛和後背、手臂上、臉上全是鞭痕,每一道鞭痕都血淋淋的,有的地方已經深深爛出一道溝。就算是治好了,將來也肯定會留下醒目的傷疤。
“看見了吧?”有老兵指著後麵掛的兩丈長的大皮鞭,讓新兵們好好看看,那上麵都是龍鱗的紋路,而且是逆鱗,跟刀刃似的一片片炸起來,頭上是龍牙一樣的荊刺,看著就很嚇人,“那就是行刑用的毒龍鞭,包治各種不服,咱們的總教頭獨孤將軍親自負責行刑,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連護體罡氣都給你廢了,不管什麼真氣都給你打散了。二十鞭,就是你們眼前看到的德行。咱們青陽軍很少打軍棍,主要就是鞭刑,等到哪天你們看到行刑的場麵,那才叫厲害!你們是沒看見,這幾個家夥一開始還自稱是什麼‘少將軍’,十鞭子之後就哭著喊娘、求饒,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這老兵其實也不知道,獨孤敗現在在軍中到底是什麼軍職,反正他現在是總教頭,那稱呼一聲獨孤將軍想必是沒有錯的。
“你們終於回來了!”羅虎跟龍誌和一起,分開人群迎上來,與徐斌等人彙合。
徐斌指著十字架上的人問:“這四個是?”
羅虎無奈道:“齊天霸的四個小子。他們從天武城過來,押運糧草慢了一天,再加上路上的表現,被輜重營軍士向軍法處告狀,第一天就被掛在這裡了。原本是要斬首的,將軍念他們是初犯,改成了鞭刑示眾,倒不是因為他們是老齊的兒子。走吧走吧,吃飯去。”
這時法蒂瑪手挎著刀柄,穿著一身輕便的皮甲,目不斜視地走過校場。沿途的軍士都唰的一下停下來,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對著她行注目禮,注目,再注目,一直注目……
法蒂瑪在心中瘋狂吐槽,獨孤敗整出來的這個破注目禮,這跟一直盯著我看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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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新兵對於這種注目禮是很好奇的,對於軍營中有女人更是一陣激動。早聽說了,青陽軍的大將龍武將軍是個大美女,鴻蒙書院的大師姐,仙門弟子,法力高強。
等到法蒂瑪走了,老兵都得意地向著新來的沒規矩的新兵們警告:“你們這樣盯著人家看,說不定會被打的哦!那可是將軍身邊的親衛!”
“她長得真好看!”
“你們剛剛不也這樣盯著人家看,就不會被打嗎?”
“不懂了吧,我們這叫注目禮!”老兵一個個瑟地教起來,“隻要學會了注目禮,看女人就不會挨罵,而且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用我們總教頭獨孤將軍的話來說,怕被人看,那你彆進軍營啊!”
“老哥,快教教我們吧!”新兵們一個個又想看美女,又怕觸犯軍法,心裡癢得難受。
“聽好了,動作要領的口訣:立正站好,身體直立,眼睛注視目標!不得擋路,多人行注目禮要排隊!對方通過後,不得尾隨!”
“哦――!”新兵們一陣激動,這樣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美女!
“這是我們青陽軍特有的福利啊!”
因為將軍是女人,所以這裡營中會有女兵,換了其他的軍隊,隻怕一個看不好,就會被砍頭。
法蒂瑪這些天也有所了解了,大周其實有不少女兵,而且是在編的。特彆是神武門,其實將門出身的女兵特彆多,有的還有不低的待遇。但是她們一般不會出現在出征的軍隊裡,而是駐留在軍鎮,或是一些固定的地方,做一些看家的任務,比如管理輜重、整頓內務。如果敵軍入侵打到家門口了,她們也會上陣殺敵,不過這種情況自然極少。
她一路走過去,看到獨孤敗在那邊牆上用油漆寫寫畫畫,都是一些軍中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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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敗,將軍喊你去吃飯。”法蒂瑪看著獨孤敗在牆上先用劍刻出整整齊齊的方塊字,再用紅色的油漆去填色,這些字就會顯得很醒目。
“等我寫完這幾個字。”陸子清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最新大作。
“你寫的是什麼?”法蒂瑪的中文很水,大周話說得不太利索,在認字方麵是個半文盲。
陸子清給她念了一遍:“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六七八九十,下水抓俘虜。”
法蒂瑪一下就樂了,寫這乾嘛?要是寫那些“軍法無情”什麼的,我自然能懂。
陸子清道:“這樣就可以讓軍士們認識不少字啊,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不識字的。”
他說著就寫完了,滿意地把油漆桶蓋好,又對法蒂瑪說道,“你看啊,這校場這麼大,分成了很多區域,沒點兒標誌是不是很難讓人說清楚方位?以後隻要跟隊正說,你們去‘打老虎’那裡訓練,他們就知道是這塊地方。用不了一個月,這些字所有的軍士就都認識了。這就叫胎教……啊不對,耳濡目染。”
法蒂瑪怪道:“你說的我能明白,但你不是不要那些熟讀兵書的人嗎?”
“這是思想教育,這不一樣,我不要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可是純文盲也不好。”陸子清給法蒂瑪舉了個例子,“你想想,到時候要發軍令,讓你在山頭堅守三天,可是隊正連軍令裡寫的是三天還是三月都分不清,那咋辦?萬一隊正死了,接替的人連個識字的都沒有了,又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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