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槐火紛亂寒煙微涼
你在彼方莫失莫忘
橋邊的童謠會不會唱
唱你留下的那些過往
誰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誰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誰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誰的夢還有蝶翅輕展
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雨落隔岸河過忘川
沉默的船家你渡誰過江
曲水彎彎陌上誰家
點燈的姑娘他回來了嗎
院子裡一片綠色生機勃勃,照亮了她越來越好的心情。
曾經荒蕪的家庭與愛情,徹底死而複生。
她心想,這世間,有多少人過的困苦,又有多少人過的幸福。
有人淡然離去,有人一生惆悵。
熱熱鬨鬨的吃完了飯,兩個人就開車出門了,七七還是老座位。
林芷係安全帶的時候,手機裡是江城南發來的微信:一會兒見咯。
林芷笑著,開心的回複:好的。
順便還配了個菠蘿蜜的狗頭點頭表情包。
沈玨發動了車,有些期待:“一會兒又要見我偶像了~”
林芷噗嗤一笑,心想你這個人真是搞笑男“和偶像近距離,和偶像當親戚,快來感謝我。”
然後又說“挺期待這個電影的男主的。”
沈玨一路行駛,也期待著“肯定是個大帥哥!”
林芷嚼著口香糖“那是,安小綠和顧青山的眼光與審美,太絕了。”
七七在後車座,站的可高了,一會兒看林芷和沈玨,一會兒看窗外的風景,可惜沒有小母狗。
馬瑩和馬周的車,也一路跟著。
到了寵物店,七七熟門熟路的跳下車。
前台小姐姐看見沈玨旁邊多了一個美女,還有些意外,但是這抹意外,稍縱即逝。
她心想,果然,誰也看不上的沈先生,一出手就是一個大票。
沈玨在這邊做寵物護理好多年了,每次收拾狗的時候,都得好一會兒,所以有各路顧客各種套路搭訕沈玨,然而沈玨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且禮貌的拒絕了。
這個寵物店收費不便宜,客戶大都很優質,前台自然把沈玨的行為看在眼裡。
她心裡想,可算是有人能拿下你了,然後主動打招呼“沈先生,沈太太。”
她很會審時度勢,情侶裝情侶對戒,還想著怕不是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乾脆先這麼叫吧。
沈玨心裡樂開了花,心想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帶著到處炫耀一下,就笑著“麻煩你們給收拾收拾,辛苦了。”
然後又說“改天我們把小六和小九都帶出來,一起收拾好了。”
林芷看著一臉興奮的七七“它還激動的很呢,好多狗都不願意洗澡剃毛,特彆抗拒。”
沈玨摸著七七的狗頭“它跟個人一樣,最會享受了。”
小歡就是這樣子的,不喜歡洗澡剃毛。
小歡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是十六歲。
很長壽的狗了。
那個時候,林芷還不太過敏,她特彆喜歡和小歡玩兒。
小歡全身都是黑色的,隻有四個腳是白色的,和小九的毛色幾乎一致,所以那一夜,林芷看見小九的時候,才那麼心動。
從林芷出生的時候,小歡就在家裡,林芷漸漸長大,小歡還和從前一樣,它沒有再長大。
因為家裡的精心養護,毛色漆黑,油光水滑。
那一年,蘇子衿被林宏調戲,被林錦繡連環氣,又被王嬌當麵告知林圖出軌的事兒,她也想清楚了,就把離婚的事情,徹底拿到了麵上來說。
林圖自然是不想離婚的,可是他忽然覺得,自己留不住愛情,也留不住婚姻,更留不住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
所以他決定放手,放他們自由。
至於自己的兒子,也可以不用姓林,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是自己的,和誰姓,都無所謂。
他根本無所謂傳宗接代,他覺得男女都一樣,是平等的。
孩子長大之後,都可以想辦法聯係,認不認自己,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後悔嗎,他自然後悔,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相比後悔,可能更多的,是無奈。
他看著蘇子衿,心裡翻江倒海,情緒紊亂。
而林風站在門口,表情一變的看著屋子裡的時候,林芷也自然看見了,突然抽搐著,口吐白沫的小歡。
林風推開門,有些慌亂的,走到小歡旁邊,條件反射的說:這是中毒了?
蘇子衿一急,連忙道:嗯?
林風也擔心蘇子衿,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安慰道:應該沒事兒,我送到獸醫那裡去看看。
他是在安慰蘇子衿,可是蘇子衿何其聰明,自然懂得,就說:下毒這種手段都用上了,這不會是想毒死我吧?林圖也慌了,走上前:你彆怕。
蘇子衿向後退,遠離他:你離我遠點兒,還讓我彆怕,你們林家,除了林風,彆人都讓我害怕。
林芷很小,還有些迷茫,她隻看見她的媽媽很生氣,就連忙跑過去了。
林風抱著小歡一路去了獸醫那裡。
林芷被劉阿姨牽著也跟過去了,因為蘇子衿刻意交代她跟著,還讓她這會兒不要待在家裡。
蘇子衿實在是走不快,被迫和林圖在家裡。
她自然是不想看見林圖的,隻給他說:你離我遠點兒。
林圖自然識趣,就躲得遠遠的,他心裡很亂。
林風的猜測是沒錯的,小歡確實中毒了,剛送到獸醫站不久,就死了。
林芷隻記得,它蹬著小小的腿,直到再也蹬不動了。
林風的冰激淩,早就融化在了林芷家的地上,變成了一堆白色的液體。
地上還有小歡嘴裡吐出來的一堆,兩堆看起來,好像一模一樣。
實際上,相差甚遠。
就像我們相差甚遠的心。
知人知麵不知心。
林風聲淚涕下的,求獸醫救救小歡。
年老的男獸醫搖了搖頭:中毒劑量不小,沒得救了。
那個時候的許多人,根本不會把一條狗放在眼裡,放在心上。
尤其是基本天天麵對生死的年長獸醫,尤其是麵對根本再也無法救活的小歡。
林風看著不動的,慢慢冰涼的小歡,流下了眼淚,他大抵知道,這根本不是無緣無故。
林芷看著小歡不動了,隻聽到了獸醫那句:死了,沒救了。
她忽然哇的一聲哭了。
她對生死沒有概念,隻是記得誰說過,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
劉阿姨也哭了,她從林芷出生,就在這裡,小歡她也喂了六年。
她也不明白,小歡為什麼就突然中毒了,還死了。
她很害怕,顫抖著,也訕訕的對林風說:不是我。
林風流著眼淚,情緒不太穩定:阿姨,你不用怕,我知道不是你。
林風用袋子裝著小歡的屍體,抱在懷裡。
他不敢回林芷家,他不知道怎麼麵對蘇子衿。
他也知道,蘇子衿不能麵對這個現實。
小歡活了十六年,陪伴了蘇子衿十六年。
三個人就這樣,隻走了幾步,坐在街頭,久久的,不敢回家。
那一日,春節過了,但是春天還沒有來。
西城的樹木,還是像冬天一樣蕭瑟的樣子,連掛在樹枝上麵,單薄的幾片桔黃色葉子,都顯得過於寥寥。
沈玨和林芷坐在車上,身後是已經洗白白的七七,隻有頭和尾巴的毛發還在,露出了黑白配的花色肚皮。
七七一身輕鬆,尾巴晃的更歡了。
沈玨聽到這裡,也流下了一滴眼淚“是她做的?”
林芷抬了抬嘴巴,咬了一下舌頭“是她們兩個,其中一個吧,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最後隻能不了了之,當然,也沒有人會承認。”
沈玨一臉憤怒,咬牙切齒“他們背後做了多少事情啊,也不怕報應。”
林芷哭笑不得,也咬著牙“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不,報應來了,一個個的,都下地獄了。”
水底的船腐爛,水麵上是流動的水,千帆過儘,人生看淡。
病了的樹要麼被治好,要麼徹底死去。
每個人都會死去,沒有人能夠長生。
白晝黑夜交換,春夏秋冬輪回。
年複一年,我們總會迎來,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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