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豐並不示弱,突然眉飛色舞:是啊,人家不看我,你這個賤人看我啊,你當初是怎麼想儘辦法的勾引我的,還含羞一先,又欲拒還迎的,你可彆忘了,你就是不如人家蘇子衿,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你配和她比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他媽的除了當母老虎背地裡騙人害人,你他媽的還會什麼?
確實不配,在金寶豐心裡,蘇子衿他得不到,但是他還是覺得她好,她很好。
殺人誅心。
金寶豐也是在罵人的時候,特彆的有腦子,把所有的腦子都放在這裡了。
她知道林錦繡處處願意和彆人攀比,尤其是喜歡和蘇子衿攀比。
林錦繡沒有回答,隻抽泣著。
兩個人吵著吵著,都把金天龍的事兒,放在一邊了。
林錦繡被衝昏的頭腦在兩個人彼此中傷相互攻擊厚顏無恥的罵聲中暫時罵累了的時候,終於想起金天龍了,她剛準備說話,金寶豐的手機響了,她的理智又掉進了深淵,一把搶過手機,開了免提。
裡麵傳來年輕的,甜甜的嬌滴滴的聲音:寶哥啊,我洗好澡了,等你來啊,今晚我們大戰三百回合,不戰不休。
林錦繡頭皮一麻摔了手機,繼續罵:金寶豐,你無恥,你下流。
金寶豐本來聽見女人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骨頭都酥麻了,但是又被林錦繡的怒罵聲拉回來了,就不耐煩的道:我覺得你更無恥,你背地裡做的這些事兒,都夠坐牢的。
林錦繡想到金天龍都這樣了金寶豐的小三還勾引他,他居然還有興趣,就氣極,直接甩了金寶豐一巴掌。
金寶豐哪裡能吃這種虧,平時對林錦繡的好,和麵子功夫,在此刻蕩然無存,直接把林錦繡推到地上,還用衣服綁住了她的雙手。
林錦繡還以為他**上頭無處發泄,要強迫自己,沒想到…
金寶豐把她按在地上,直接一頓暴打。
金寶豐長得又高又壯,他下手很重,力氣又大,她根本沒有辦法還手,金寶豐全心都是氣,氣林錦繡欺騙自己,氣林錦繡陷害蘇子衿,害的林圖根本不肯幫自己,還出言羞辱,氣林錦繡跟蹤自己,嘲笑自己,氣林錦繡打自己罵自己,攔著自己的好事兒…
林錦繡被打的特彆痛,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比林芷打自己那次還狠,她最開始還忍著,後來就一直求饒,可是金寶豐根本沒有鬆手也沒理她,直到他實在是累了,實在是打不動了。
金寶豐沒有鬆開她,也沒有管她,隻自己出了門,臨走前還當著她的麵,給對麵的女人打電話,用極其響亮的且猥瑣的聲音說:寶貝,哥來了,你穿的漂亮一點,性感一點,等著我啊,今晚我們一晚上都不睡,一定要儘興…
那一夜,林錦繡獨自趴在冰涼的地板上,無力的掙紮了許久,等到她終於翻過來身,躺平了,她望著熟悉的天花板,長長的一聲歎息,涕淚橫流。
她緩了很久,終於努力爬到了刀旁邊,用嘴把自己的雙手解開了。
她一身的傷,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舊傷未去,又添新傷。
解開雙手的時候,刀在她嘴裡,一不小心,劃破了手上的皮膚,她忽然想起林圖離婚的那一天,林芷頂著自己脖子的那把刀,也是那一把刀,傷到了文燕玲,也徹底逼走了蘇子衿。
她雙手紅著,雙眼也紅著,無力的坐在地上,零下十度的冬末春初,她的心比窗外的天氣還要冷。
她一夜沒睡,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無力的感受著那種孤立無援的深刻痛苦。
她心裡想,真的是我錯了嘛,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想到這裡,她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四十九歲的臉,已經不複十四歲,不複三十八歲那樣的年輕,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是孤立無援。
長長的紅色蠟燭,有微弱的雙層火光,映照著她的臉,她與金寶豐結婚那日,房間裡也是燃燒著這樣浪漫而美好的蠟燭。
窗外的玫紅色夜來香在夜裡密密麻麻的盛開著,香味很濃。
她沒有說話,隻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一如三十八歲的那個冬天一樣。
同樣的孤立無援,同樣的痛苦至深。
隻是現在,沒有了林英文燕玲,沒有了林宏王嬌,沒有了金寶豐,也沒有了林圖。
她眼淚橫流,喃喃自語:你們都等著我死呢是吧,可是我不想死啊,你們慢慢等著好了,我要活的久一點,活的開心一點。
沈玨聽到這句話,頭皮也直接麻了“她害了多少人?不會…”
林芷趴在他耳邊“我給你說,我猜…”
沈玨越聽頭皮越麻…“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給你說啊…”
……
林芷洗了下手,喝著小瓶的草莓酸奶“那一次,我爸根本不想幫他們,他覺得自己就是太在意家人了,才讓我,我媽,我外公都吃虧,甚至我繼父和我弟弟都在吃虧,所以他的心也硬了起來。”
“他打定主意讓我回西城,就是想著,要徹底扭轉這種局麵,否則他們幾個人,還都在算計我爸,他就很被動。我爸是覺得,我在他身邊,我媽他們也走了,他隻要徹底保證我的安全,就不會再被他們拿捏了。當然,親子鑒定的事情,是一個救命稻草。”
沈玨合上手機,笑得很陰冷“我一定幫你,把她給徹底處理了,繩之以法。”
林芷深情的看著沈玨,靠上他的肩膀“謝謝,這個女人太狡猾了,我找了好久,居然一點證據和頭緒都沒有。”
沈玨撅著嘴,沉思道“總會有證據的,不著急。”
然後又說“他兒子是因為你的事兒進去的?”
林芷笑了笑,笑得很得意又很惡心“哪裡止啊,他做的壞事兒可多了。”
那段時間,因為親子鑒定,和林宏王磊金天龍的相繼關押,林芷的日子,過的得意且消停。
然後,林芷十五歲的夏天,她剛回國沒兩天,十六歲的金天龍突然出來了。
有一個傍晚,她剛買好了冰激淩準備吃,就迎麵看見了金天龍,他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
十六歲的金天龍,已經不是小胖子了,因為他曾經吃的太胖,危及健康,所以林錦繡和金寶豐特意給他進行了嚴格的減肥,加上基因優勢和家庭條件優勢,所以現在的他,看起來居然還很不錯。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個壞人,隻看外表的話,看起來還是個文質彬彬,又高又帥的少年。
可惜,知人知麵不知心,人的人品性格,向來不能完全以外貌去判斷。
林芷心想,這貨怎麼這麼快居然就出來了。
林芷的保鏢自然是守著林芷的,所以金天龍沒有辦法近身。
他神秘兮兮的看著林芷,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對她說:妹妹,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媽的小辮子嗎,哥這裡有,我給你啊。
林芷的警惕性很高,她覺得金天龍有點不懷好意,但是那時候的她也不大,連當初罵王嬌林敏的那些惡心的詞語,也都是從電視劇和書上臨時學的。
於是她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對裝腔作勢的金天龍帶著一絲疑惑的說:真的啊?
十五歲青春又清純的美麗麵龐,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語氣有些嬌憨。
金天龍心裡癢的不行,他心想:林芷,你可真是好騙。
他麵上依舊很平靜:當然是真的啦,隻是你要讓他們兩個都走開,我要單獨和你說才行。
林芷麵上趕緊笑著給保鏢說: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
但是私下裡,打了一個手勢。
連眼色都沒敢使,她怕金天龍發現,怕他上不了鉤。
金天龍靠近林芷,準備拉她的胳膊,林芷往後一退:有事兒說事兒,彆動手動腳的。
金天龍隻得迂回,看著旁邊的一個小巷子:我的好妹妹,我們去那邊說。
林芷心想,你到底想乾嘛啊。
那個時候的林芷,哪能想到,名義上是自己表哥的才十六歲的金天龍,會這樣的無恥下流。
金天龍笑著,一邊走,一邊繼續說:我是你哥啊,你還不相信我啊。
林芷心想,我相信你個鬼大頭啊,你比你媽那個賤人還傻逼。
但是她的步子,還是慢慢的跟著金天龍走了,她想知道他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沒想到,金天龍在前後都無人的悠長的巷子裡,突然把她按在牆上,然後脫了自己的褲子。
隻穿著黑色短褲的金天龍,奇怪的雙腿上…
林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她連狗的都看不懂…
她從小到大,身邊的幾條狗都還是母狗…
這個畫麵,讓林芷差點眼前一黑,但她還是冷靜的說:你要乾嘛,你瘋了麼?你這是犯法的!
她都不敢閉眼睛…生怕金天龍繼續過分,這一刻的她都不想抓林錦繡的小辮子了,隻想著,媽的,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太可怕了。我隻是想套路他而已,為什麼還要讓我承受如此惡心的畫麵!
金天龍一邊繼續脫褲子,一邊嘴上還猥瑣且淡定的說:我的好妹妹,聽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啊,那讓哥好好疼疼你,當然,即使有血緣關係也沒事,哥可喜歡你了,你他媽的是真漂亮,真水靈啊。
林芷很無語,她有些慌,但還是第一時間冷靜了下來,直接三下五除二的打倒了金天龍。
金天龍打架也很厲害,但根本不是林芷的對手。
這個時候,男保鏢上來按住了金天龍,並且捆住了雙手,還忍著惡心給他穿上衣服。
林芷和女保鏢都背對著他倆,心想可趕緊快點,真是惡心,傷風敗俗。
站在旁邊的女保鏢把相機放在地上繼續拍,胸有成竹的對她說:視頻都錄好了,證據都有。
他們兩個知道林芷的散打段位,所以在巷子口的時候,雖然很是驚慌,但還是沒有徹底淩亂,在終於知道金天龍想乾嘛的時候,就想著還是得留著證據才好處理,四個人整個過程,也不過一分鐘而已。
林芷看著終於穿好衣服的金天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你他媽的和你爸你媽一樣,是傻逼神經病,又惡心又蠢,又惡毒。
金天龍被按在地上動不了,嘴裡還繼續逞能:你他媽的,勝之不武,就是仗著人多勢眾,老子遲早睡了你,你睡起來肯定很舒服,很爽…
林錦繡被林芷打骨折的事兒,林錦繡回去金家,哪裡有臉說,金天龍看林芷天天出入還帶兩個保鏢,以為她手無縛雞之力,他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的林芷,甚至會玩兒q,還已經很久了…
林芷把腳踩在他嘴上:可閉嘴吧賤人,你惡心死我了,得了,你先進去坐會兒牢吧,就你這樣的,還想欺負我,你做夢吧。
林芷給林圖打了個電話,正在公司忙的林圖也被驚訝和惡心到了,立馬趕到事發地點,帶著她自己的手機裡存下來錄音證據,和保鏢錄下來的視頻證據,兩個人二話沒說,直接把金天龍又送進去了…
沈玨差點吐出來,有些哭笑不得,笑是因為那句很爽很舒服,自己的感受可太明顯了,哭是覺得林芷真的好慘,倍受荼毒“這麼小就這麼無恥?還罔顧人倫綱常?”
他本來還想開玩笑的說,你這麼小的時候,魅力就這麼大。
但轉念一想,這樣說,就是真的有點變態了,而且,這件事情,加上大一那件事情,在林芷心裡肯定是留下了,極其重的陰影。
他就捏著林芷的臉,又吻了一下“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得讓他多吃點苦才行。”
林芷哈哈的笑了“我估計都用不著你動手,他自己這副德行,三天兩頭的進去和回家似的,指不定林錦繡這事兒,他也有份呢。”
沈玨恍然大悟“那我抓緊時間找證據。”
夜裡的花有的沉睡,有的蘇醒盛放。
就像這世間的人,有的沉睡,有的清醒。
沉睡在香甜的世界裡。
蘇醒在悲哀的持續沉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