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燈油已經燒乾;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一步踏儘一樹白
一橋輕雨一傘開
一夢黃粱一壺酒
一身白衣一生裁
這白衣是平凡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一成不變
這白衣是永遠也瞬間
今夜的燈油已經燒乾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冬天有些冷,秦鶴戴著帽子口罩,林芷戴了帽子,並沒有戴口罩,因為容易過敏,加上她戴眼鏡,冬天很容易哈氣看不清路,也很不舒服。
兩家的保鏢,早就在機場等著了,他們打完招呼,正準備上車。
隻見金天龍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麵色淡然帶著微笑的走過來。
他沒有靠近,隻是看著林芷大聲說:哎呀我的好妹妹,怪不得你不喜歡哥哥我,敢情是有男朋友了啊。
說罷,他看向秦鶴帶著不屑說道:你怎麼不敢露臉?怎麼,是長得太醜了不敢見人?
秦鶴知道金天龍的存在,但是,這是他們第一次照麵。
他看著金天龍言語和表情都帶著挑釁的意味,恨不得直接一拳將他打飛。
他準備說話,林芷推了推他的胳膊,不屑且不耐煩的對金天龍說:你無聊不無聊,你女朋友不是一堆嗎,老是盯著我做什麼?
她其實很氣,她本來不明白,金天龍怎麼這麼快就又出來了,但是這個時候,她心裡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林錦繡果然無恥至極。
金天龍自然不是來蹲她的,他在這裡,是來等自己的新女朋友的,結果這麼不湊巧,居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林芷。
自打林圖去世,林芷就不怎麼出現在西城了,她為數不多的回西城的日子,都是為了去安市看南箏和秦明山,然後再去文燕玲那裡看看,賣林風一個麵子。
這個時候的趙雪,也時不時帶著林嵐去南城看望林芷,她知道林芷不是很願意回西城,林芷不想看見林錦繡,不想看見王嬌林傑林敏,也不想看見文燕玲。
林芷深愛西城,也對於蘇淮的房子有無限的愛,但她討厭這些人,就不太願意回來。
秦鶴知道林芷的意思,就很識趣,也沒有說話。
金天龍見秦鶴把他當做空氣,就繼續挑釁且得意的給林芷說:我現在是一家之主了,金家都歸我了,怎麼,你羨慕嗎?
林芷快吐了,她無語的看向金天龍:你回去問問你媽,她高興嗎?還有,你爸死的那麼慘,你還記得嗎?
金天龍並沒有接這句話,隻上去拉秦鶴的胳膊,他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林芷這樣的刺頭這麼服帖,還護著他。
秦鶴和林芷的保鏢很快出來了,保鏢還沒有發揮,隻見秦鶴三下兩除二的就放倒了金天龍,腳踩在金天龍臉上:你爺爺我的臉,不想給你這個孫子看,你再逼逼,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金天龍嘴很硬,沒有求饒:切,你個膽小鬼,臉都不露,你放馬過來啊。
秦鶴直接兩個巴掌,扇的金天龍眼冒金星。
金天龍鼻青臉腫,嘴角紅腫,繼續挑釁:你他媽的,還真有兩把刷子,你放開你爺爺,咱倆單挑。
林芷朝金天龍的屁股踹了兩腳:你他媽的賤人,坐牢都改變不了你的尿性,傻逼。
她又踹了兩腳,拿過保鏢的手機,打電話給林錦繡,林錦繡最開始以為是騷擾電話,就沒接。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林芷持續在打,等到終於通了,林芷呲牙咧嘴的咆哮著對林錦繡說:林錦繡,我告訴你,你不想你兒子和你去死,你就拴好你家金天龍這條瘋狗,再來挑釁老娘,老娘把你和你後麵的人,都一起送進去。
林錦繡心裡恨,也痛苦,但是極力偽裝淡定:林芷,你說什麼呢。
林芷把手機對著金天龍的嘴巴:來,給你媽叫兩聲聽聽,你媽還不知道你在我手上呢。
金天龍並沒說話,秦鶴又踹了一腳,他嗷嗚一聲,這下林錦繡自然是聽清楚了,她連忙緊張的說:林芷,你彆動我兒子。
林芷氣得不行:老娘才不想招惹他呢,你把他拴好,彆再招惹我,否則我讓你們都進去,我送你們兩個下去和金寶豐韓靜雲去團聚,媽的。
保鏢把五花大綁的金天龍押在機場,而一臉興奮的金天龍的女朋友濃妝豔抹的下了飛機,看到這個場景,剛準備走,就被及時趕到的林錦繡給叫住了。
…
冬日蕭瑟,枝頭有雪。
安市的空氣很冷,陰雲密布,寒風嗚咽。
南箏漸漸好轉,隻是精神還不太好,她有些憔悴的,拉著林芷的手,和秦鶴的手放在一起:小芷,你們兩個也二十三了,什麼時候,找個時間,我們去德國看看你爸媽,聊聊你們結婚的事兒。
秦明山當然是希望秦鶴能夠娶林芷的,可是他也明白,林芷是絕對不會嫁給秦鶴的,要不是林芷愛著秦鶴,又善良聰明,尊敬和理解他與南箏,林芷大抵再也不會踏進秦家的大門了。
秦鶴麵不改色,心裡跳了一下,他也知道,林芷不會嫁給他。
隻見林芷笑著給南箏剝醜橘:好的媽,我會告訴我爸媽的,您放心。
南箏有些開心,吃著林芷喂到嘴裡的橘子:好啊好啊,我就等著一天了。
那一天,除了南箏很開心,林芷秦鶴秦明山都是麵上笑著,心裡則是痛苦不已。
吃完飯,林芷帶著秦鶴出去散步,西城的冬日,因為寒冷,河水結冰,蘆葦枯黃。
大片的蕭瑟荒涼迎著刺骨的寒風,就像林芷迎頭麵對自己早就荒蕪的愛情。
不得不演戲。
他們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已經是心理學碩士的林芷,看著是管理學碩士的秦鶴,麵色冷靜:秦鶴,你有沒有自己深愛的人。
秦鶴沒表情,也沒說話。
林芷坐在凳子上,看著水麵上厚重的冰。
看著不遠處,是南北分界線的秦嶺山脈,那裡白雪皚皚,一片美好。
從這裡走過去,翻越大山,就是南方。
南方以南,北方以北。
愛情有一條分界線,年齡也有。
不過愛情最深刻的分界線,還是人。
林芷把眼淚逼回去,苦澀的說:你也知道,我不會愛你,更不會嫁給你。所以,你也該直麵自己的心,不是嗎?
秦鶴看著她,欲言又止。
林芷看著他,又看著遠方的山:我愛的那個少年秦鶴是溫柔的,禮貌的,他不會如此凶悍,也不會打人,更不會罵人。
林芷聳了聳肩膀:不過,我也很欣賞現在的你,我想,我心裡埋葬了多少痛苦,你也就同樣,也埋葬了多少。
秦鶴這才勉強擠出了一個字:嗯。
林芷手托著下巴,那條盤踞在手指上的銀蛇,正在對著秦鶴微笑,她也對著秦鶴擠出一個微笑:我與你再無可能,隻剩下彼此理解和尊重,那麼,你也不用再折磨自己了。這麼五年,我們兩個彼此付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我也希望,我能夠幫到你。
她繼續淡淡的說:我猜,你心裡應該愛著一個女孩。
秦鶴不再遮掩,直麵林芷。
安市開始下雪,雪花紛紛揚揚。
像天空的眼淚,無聲且寂靜。
幾個保鏢站在不遠的距離。
林芷抬手,她的掌心落下一片紋理明晰的雪花:也就是在這樣的下雪的天氣裡,曾經的你,吻過我。我的愛是永恒的,你也是,對吧?
秦鶴眼裡全是眼淚,他的委屈,他的痛苦,他的隱忍,他的難過,全部都在眼淚裡。
他不說,但是林芷看的懂。
他緩緩開口…
琴瑟和鳴悠長,誰與誰的聲音婉轉悠揚。
曖昧沒有散去,隻是暫時停止。
沈玨貼在林芷身上,他不累,他很舒服,但是他不想起來,隻是掌控著她,完全在自己的懷裡。
林芷還是二十三歲那一年冬天的,同款表情,看著沈玨:“他其實,比我更慘。”
沈玨何其聰明,他在發現秦鶴的不對勁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分析,用他理智且感性的思維,分析了全局,一如那一年十八歲國慶的,北城的林芷一樣。
沈玨曾經想過,十八歲國慶的林芷,如果沒有因為痛苦,與他擦肩而過,那麼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就像世界上再也沒有李卓。
夜風不靜,心也不靜。
白日安靜,夜晚孤寂。
百合花是雪白色的,上麵還有潮濕的水汽。
平靜如水的心也會在麵對始終不可得的愛情的時候,陷入無限的糾結和悵惘中。
付瑤白一身白色睡衣,盤著腿,聽著輕音樂。
她想到林芷,想到霍煜。
她坐在窗前,手機裡是霍煜忽然發過來的一條微信:明天,見一麵吧,一起去玩兒,和沈玨他們。
付瑤白看著這條非比尋常的微信,手指顫抖,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忽然笑了,笑得發自內心。
她知道這條微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撥開雲霧見晴天,意味著滄海與蝴蝶的等待終於要到來。
你看,我們心裡都住著相思。
相思在你心上,也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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